第二天醒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安全的躺在自己的牀上,鬆了一口氣。望著窗外美麗的天空,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心裡不禁打了個寒顫,伸手摸摸自己的後背,一身冷汗。
突然我的房門被推開,“啊……”
“是我是我是我……”毛峰被我的叫聲嚇了一跳,我是被他突然推門嚇了一跳。
“你怎麼隨隨便便就進(jìn)來了?進(jìn)別人的房間事先要先敲一下門的好嗎?要經(jīng)過主人同意才能進(jìn)來的。旺財……”
這死旺財居然敢偷懶,隨隨便便就放人進(jìn)來了?萬一是壞人怎麼辦?
“你不要怪旺財,不是它的錯,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毛峰小心翼翼的看著我說:“大師哥說你昨晚受到了驚嚇,估計你這會兒還沒醒來,囑咐我給你送湯的。”
看著毛峰膽戰(zhàn)心驚的樣子,剛剛差點(diǎn)笑出來,我一直強(qiáng)咬著自己的嘴脣不讓自己笑出來,一聽到好吃的我嚥了咽口水,故作鎮(zhèn)定的說:“我是看在湯的份上,原諒你了。”
彷彿有半個月之久接二連三的只看見毛峰給我送湯,卻沒有見到毛峰嘴上經(jīng)常嘮叨的大師哥了,這個流氓兔整天都忙什麼呀?每次太陽落山的時候過去都看不見他人影,深夜的時候我在睡覺,白天的時候他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奇怪。
對於流氓兔這個人我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10月28號清晨毛峰依舊給我送好吃的過來,臨走時被我一把揪住衣領(lǐng),詢問了他之後才知道,原來流氓兔是晚上活動白天睡覺的。
“他是屬貓的嗎?晚上去抓老鼠。”我脫口而出。
“啊?”毛峰很驚訝的看著我。
毛峰走了之後,我突然有了想法……緊接著跳到牀上繼續(xù)睡懶覺了。醒來時已經(jīng)天黑了,陳妙計是深夜的時候纔出門的,這個時辰應(yīng)該還在屋裡。
我偷偷翻了牆跑到陳妙計的院子。避開毛峰,進(jìn)來,我探著頭巡視,毛峰睡在外屋,陳妙計睡在裡屋。許久勘察完畢,我使出自己的拿手絕活‘通天繩’,順著繩子爬上去。隨後躡手躡腳進(jìn)了陳妙計的房間,看他躺在牀上就沒有叫他,也不能叫他。自己一個人找他的法寶玩。我剛一觸碰他的隨身攜帶的,手立即條件反射的收了回來:“萬一把自己割傷了怎麼辦?還是找找其它好玩的比較穩(wěn)妥。”
陳妙計聽到動靜,閉著眼睛苦思冥想:‘是不是我太想她了,所以纔會有幻聽?’接著聽見艾小曼自言自語:“我不是要這樣的。”
此時此刻的我在做法變魷魚,第一次變出來的竟然是又老又小的,豈有此理,於是我專注的閉著眼睛默唸:‘大’。心裡非常緊張緊緊閉著雙眼,一直不敢睜開眼睛,實(shí)在憋不住了纔敢偷偷瞇一眼……魷魚真的變的又大又漂亮。我驚喜的把魷魚往桌子上一丟:“真的可以啊。”說完總感覺那裡不對勁:“怎麼是生的?”肚子餓了想吃‘沒有骨頭的魚’;要變!最後一直變出來的都是綠豆。實(shí)在是太煩躁了,我很生氣的把所有綠豆都撒在了地上。綠豆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巨大響聲。
陳妙計一聽動靜不對啊,他緊皺眉頭,聽見有很多顆粒撞擊地面發(fā)出聲音,就像下冰雹一樣。心也隨之抽了一下,隨後他偷偷睜開一隻眼睛,像機(jī)關(guān)槍一樣掃描四周,目標(biāo)鎖定,艾小曼?真的是艾小曼。他興奮的從牀上躍起,剛一落地就摔了一跤。
我聽見身後發(fā)出的巨響,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陳妙計,‘死定了,被發(fā)現(xiàn)了。’
陳妙計坐在地上,看著一地的綠豆質(zhì)問我:“你要幹嘛?”
“變出來吃啊!”接著聽見我肚子咕嚕咕嚕叫。“我肚子餓了。”我很委屈的說:
“我要吃‘沒有骨頭的魚’!”
陳妙計剛想發(fā)火,看著艾小曼的樣子給逗笑了:“我聽見了~什麼是‘沒有骨頭的魚’?”
我食指一指地上已死的魷魚。
陳妙計偷笑。
我跑到陳妙計面前振振有詞:“說,我爲(wèi)什麼變不出‘沒有骨頭的魚’?氣死我了。”
“這我哪知道!”陳妙計看著一桌子的生魷魚和滿地的綠豆,笑道:“你幹嘛變生的啊?直接變熟的不就可以了?”
我一聽火更大了,對著他直飆唾沫星子:“我也知道要熟的啊。可現(xiàn)在我法力有限!平時都是大哥哥煮熟了給我變的。你看看現(xiàn)在?想變都變不成了,我本來想變‘沒有骨頭的魚’的!都是你,流氓兔。”
“感情你是在變戲法啊?我還以爲(wèi)你真的會什麼法術(shù)
呢。”
“你……”
陳妙計仔細(xì)打量著我,突然靠近我,我驚訝的只會睜大眼睛看著他,之後他捧著我的臉近看:“你臉色怎麼這麼白?不要在玩了,趕緊回去睡覺。”
我不樂意:“我?guī)致锒家犇愕模俊?
我對著滿地的綠豆抓狂,大小姐的脾氣一上來……一不小心竟被自己丟的綠豆給摔了一跤,太丟人了……索性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陳妙計拎起我,我像一攤爛泥一樣又軟了下去。突然感覺他一把從後面抱住我,那一刻我立馬變乖了,大氣都不敢喘,接著只能聽見心和心跳動的聲音和呼吸聲,我也不知道自己爲(wèi)何反過身抱著他委屈的哭。
陳妙計瞬間不知所措。
“你能不能不哭啊?”他慌亂中緊緊抱住我。
“不能!”我生氣的咬住陳妙計的手。
“咬就咬吧,只要你高興就行。”
清晨,金黃色的山坡,碧藍(lán)色的天空,太陽暖暖照射著大地,喜氣洋洋。
我和陳妙計到後山需找食物。毛峰跟旺財不知道去哪了。
“小兔子!乖!別跑……”我蹲在地上,一邊不停的戳著手,一副勝利在握的樣子,奮力往前一撲(前面是棵大樹)“哎呦~”我被撞倒在地上,捂著頭,尖叫。許久微微睜開眼睛時看見陳妙計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注視著我。瞬間怒火沖天,撇過臉,不搭理他。
不爭氣的耳朵還是聽見陳妙計的笑聲了,他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我狼狽不堪爬了起來,掃掃屁股,嘟著嘴巴,狠狠瞪著他:“不理你了!”說完我撅著嘴巴,仰著臉,故作生氣的樣子。
“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他突然一念防咒語。
一聽抓鬼的緊箍咒,我立馬緊張起來,四處張望,許久才知道上當(dāng)了。
陳妙計再次被艾小曼逗笑了。
我感覺自己像只猴子一樣,被他逗著玩,氣死我了。我猛的站起來,轉(zhuǎn)身不料撞上一棵大樹,樹上的花被我一撞給撞下來了,我擡頭看著這棵蒼天大樹。隨後被樹上的花砸到腦袋上,花落地時,我看著地上的花,是木棉花!
南方也有木棉花?
我擡頭,呆呆的看著樹上的木棉花出神。
之前見過的木棉花都是大紅色的,血一般的紅豔,而現(xiàn)在在我面前的木棉花是粉色的,調(diào)皮的粉色。我們家門口我記得也有木棉花,還是兩棵,它們面對面而立,不管颳風(fēng)下雨,它們都立在那裡,相依爲(wèi)命,相守在一起。
我瞪大雙眼,這棵木棉樹爲(wèi)什麼自己會這麼的熟悉?對了,想起來了,丟失的記憶漸漸清晰;那個夢,好真實(shí)的夢境。流氓兔!原來我們5年前見過?
擡頭見到陳妙計,立即站了起來,感慨萬分,飛奔過去。原本想抱抱他的,見他取笑我笑的那麼開心,索性將他暴打一頓。其實(shí)我是打不過他的,但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被我打的他卻也不還手,還笑嘻嘻的。鬧完了,打累了,索性坐在草地上。
“這裡是哪裡啊?”我問道。
“南方啊!”
“南方?”
“這裡是泉州府同安縣集美社!”(今廈門市集美區(qū))陳妙計好像知道我要問的。
“集美是哪裡?”
“福建!”
“福建?”我看著天空,呆呆的出神。“我是北京的!”
原來我離哥哥那麼遠(yuǎn)!
晚上陳妙計送我回家,我就坐在他的後面,我們一起坐在一匹馬背上。我原本是想坐前面的,但是陳妙計死活要我坐後面,說前面冷。
我望著天空的星星,它們彷彿隨著我們移動而走動,馬兒快,它們也快,馬兒停,它們也就跟著不走了……夜很寧靜!很美好!
突然艾小曼摸著他的臉問:“冷嗎?”他剛想回答,發(fā)現(xiàn)艾小曼的手一直在腰際上沒有離開過。陳妙計回神時,馬兒突然不走了。
“看見了沒有?”我靠近陳妙計的耳邊小聲的說。
陳妙計打了寒戰(zhàn),神色緊張的說:“你想嚇?biāo)牢野。俊?
“嘿嘿~”我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
“怎麼了?”
“我剛剛看見一個瘋子對著我們笑,我害怕……”我很緊張的抓住陳妙計的手,抱緊他,心裡有些發(fā)毛。
“什麼瘋子?哪裡來的瘋子?”陳妙計說著,突然瘋子擡頭盯著他,死不瞑目的那種眼神。陳妙計原本笑嘻嘻的臉?biāo)查g嚴(yán)肅起來。
陳妙計上下打量著瘋子,髒兮兮的衣服,頭髮很長,還有一股汗味殘雜著酸味撲鼻而來。陳妙計靠近我的耳邊:“你不是看見嘛?”陳妙計說著,嘴角帶著一絲神秘的笑。
我一聽,抱緊陳妙計。
路過回家的那條小道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人跟著,猛地一回頭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映入眼簾的只有黑暗,不知不覺的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了。而被人跟蹤的感覺也明顯加重。還聽見滲人且悽慘的哭泣聲。我停止了腳步。陳妙計見我心事凝重,也沒有問東問西,只是緊緊的握著我的手,給人一種安全感,不知不覺,我對他產(chǎn)生了信賴。
“你以爲(wèi)這件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我突然被嚇了一跳,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你手裡有一條人命啊!”那個聲音又說話了。
“你說什麼?”我很驚恐的看著陳妙計。
“我沒有說話啊。”陳妙計握緊了我的手。
沒錯,剛剛的聲音不是陳妙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