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風卻不這麼認爲,因爲他不會給姜一離懷著大肚子才穿禮服的機會。就像他之前的辦事風格一樣雷厲風行,“你什麼時候有了,我們就馬上結(jié)婚。”
姜一離微楞,鼻尖有些反酸。說實在的她真的有些感動,可是感動也只就那麼一下下,姜一離撥開江霖風的手臂,“哄我,你媽媽現(xiàn)在想盡一切辦法再離散我們,這訂婚都搖搖欲墜的,更別說結(jié)婚了。”
姜一離這是第一次抱怨,也是脣角含笑當做鬥嘴那麼說的。
“嘖……”江霖風現(xiàn)在最怕想起這個事情,“她也就鬧那麼一陣,我回頭找機會再跟她好好談?wù)劇!?
江霖風這句話的本意也是敷衍,因爲住在外邊的這幾天,他幾乎每天都要跟母親通一次電話,說的也都是姜一離的事情,但是每次通話的結(jié)果都不算樂觀。他從心裡還是希望這件事情能和平的解決,不到最後,他不想傷了母親的心。
姜一離很少會這麼乖巧的笑,他拉著江霖風的手臂朝房間走,“沒事啊!就讓她鬧吧,我也相信我的魅力可以撼動你這個冰山,也同樣能讓她爲我轉(zhuǎn)身。你不要去談了,給她一個接受的過程,好嗎?”
姜一離挑著眼睛看江霖風。
但是江霖風知道,這女人從來沒有爲自己的事情這麼懇求過他,甚至還企圖賣萌,可姜一離這人很不適合賣萌。
江霖風伸手捂住了姜一離的眼睛。
“喂!你幹嘛!”姜一離語氣變化是瞬間的,她的本性又暴漏出來了。
江霖風說,“你給我正常點,你不適合用這種眼神。”
有些人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你讓姜一離賣萌撒嬌等同於江霖風犯二,這種狀態(tài)裝也是裝不來的。
姜一離扯下江霖風的手說道,“反正你就是不能爲了我去跟你媽媽吵架,絕對不行。”
對,這才該是姜一離。
“爲什麼?你不想嫁給我?”
姜一離搖著一根手指,“智商上我承認你很高,但是情商就太差勁。你越是跟她強調(diào)我的事情,難道她不會越來越討厭我?一句話清者自清,我相信她能經(jīng)營的了那麼大的公司,也該有敏銳的眼睛,我們要相信她不是嗎?”
江霖風心裡異樣了一下,而後爲了掩蓋他的心情就假咳了兩聲,“說的好像你多瞭解她似的。”
姜一離淺淺一笑,“我是不瞭解她啊,但是我瞭解你啊,你們那麼像。”
江霖風情不自禁,他上前把姜一離的頭攬進了懷中,“行了,別說了,我聽你的就是了。”
江霖風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臟出了問題,自從決定跟姜一離在一起之後,他總是會因爲姜一離某一句不經(jīng)意的話而感動。
這對於一個總裁來說很不好,說明他的心已經(jīng)軟了。
江母此刻正跟江父兩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裡。江母看著8點檔的家庭劇,江父手裡攥著一份報紙。他的老花鏡下滑在鼻尖上,目光時不時的瞄幾眼電視機。而後就搖著腦袋讀兩段報紙上的內(nèi)容。
可身邊的江母就像聽不見似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電視,卻是一副緊張的神情。
江父知道:這老婆子又不知道神遊到什麼地方了。
“咳咳……”
“閉嘴。”江母這反應(yīng)快的也沒誰了,她起身朝不遠處的座機電話走去,“許醫(yī)生,麻煩您過來一趟。”
江父也放下手裡的報紙緩緩起身,“怎麼了?大晚上的喊什麼醫(yī)生,你哪裡感覺不舒服?”
江母也不解釋,就自顧自的蹬蹬蹬上樓,她推門進去江霖風的房間,而後很快又走了出來,手裡還攥著一個沒有標籤的藥瓶。
江父看她這神色以爲出了什麼大事,“老婆,有什麼事你跟我說說,別自己悶在那裡啊!你說不喜歡姜一離,那就不讓兒子娶,我絕對支持你。你可別因爲這個事情上火。手裡東西給我,來我看看你這是什麼。”
江母把手裡的瓶子藏在了身後,“我信你?你個老東西跟你兒子一個鼻孔眼出氣,巴不得他早點結(jié)婚抱孫子,你能將就我絕對不能將就。”
“誒呀!”江父一攤手,他就跟江母說不通了,江父平時少言寡語,只有在江母的面前纔多說幾句,但是就算這樣,他也是個笨嘴的。
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表達不明白呢?
他想說:就算孩子的事情大,但是我擔心的是你。其實就是這麼個意思,但是被江母聽成他打算要策反了江母似的。
“誒!我不管了!”
江父一甩手又回去了沙發(fā),他這一輩子說話都沒說正確過,反正也不只這一次了。
很快,門外進來一個人,提著醫(yī)藥箱。來人滿臉的驚訝,在拖鞋的時候就開口了,“伯母,您什麼時候從國外回來的,我剛纔接你的電話還嚇了一跳呢!”
江父江母出國前,曾經(jīng)資助了一個勤奮好學的大學生,就是眼前的許醫(yī)生,儘管後來他們出國,也沒接受過這年輕人的照顧,不過一直都在通電話的。
江母自然對他也不外。她拉著許醫(yī)生的手往餐廳那邊走,“小許,你給伯母看看,這一瓶是什麼東西?”
小瓶子不大,裡邊的藥丸又小的可憐,徐醫(yī)生拿在手裡顛了顛,有取一粒聞了聞味道,他就笑了。
“這種藥在市面上買的很普遍啊,就但看這瓶子都知道,這是年輕人服用的避孕藥,一個月一顆的那種。”
江母的目光直直的盯在許醫(yī)生的臉上,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直看的許醫(yī)生有些發(fā)毛了,他尷尬的搔著後腦說,“伯母,有什麼問題嗎?您……該不會是誤吃了這藥吧!這長時間對身體是有損害的。”
江母聽見“損害”二字,長吸著一口氣清醒了過來。
她一把抓上了徐醫(yī)生的手腕,“那你告訴伯母,一個沒生過孩子的姑娘爲什麼要吃這種東西。”
徐醫(yī)生臉一紅,“我……我哪知道,那估計是不想要孩子唄。現(xiàn)在這樣的姑娘多的是。”
江母其實不是不懂,只是急於
從別人的話裡去確定什麼,“那你說,她男朋友是個特別有錢的人,她爲什麼不想要孩子?”
許醫(yī)生似乎聽出來點貓膩。他心裡琢磨了一下而後收到,“那人家姑娘也沒看上男方的那些錢,除了這個我實在找不出原因了。”
嘿!
這就是江母想不通的,天底下還真有這樣的傻子?
“行了,你回去吧!”
江母又開始神情開始遊離,許醫(yī)生這次來可是提了個大大的醫(yī)藥箱,這就完成任務(wù)了嗎?他看見江母轉(zhuǎn)身就走,徐醫(yī)生就跟了上去,“伯母,沒有要照顧的病人嗎?還是你說的那個姑娘避孕藥吃壞了身子啊!”
江母已經(jīng)走遠了,但是她聽清了許醫(yī)生嘴裡最後一句話:姜一離再這麼吃下去,是會傷身的。
江母坐在江霖風和姜一離的大牀上,手裡反覆搓著那個藥瓶:這丫頭可是的確不一樣,她不解釋、不討好、不求饒就足以讓江母高看一眼了。而且江母之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不花江霖風的一分錢,那個時候江母就已經(jīng)有些動容,可這又是什麼。
江母低頭愣愣的看著藥瓶,“她想綁住江霖風太容易了,而且不是已經(jīng)住進這個別墅那麼長時間了嗎?她圖個什麼呢?”
江母嗤出一聲笑,接著臉色冰冷了下來,一個奇特的想法就冒了出來。
俗話說,人越老就越像個小孩。
這天早上江父坐在餐桌旁等著江母下樓來吃飯,他正喝著一杯牛奶,就看見江母從二樓推門走了出來。
江父:“咳咳……”好懸沒噎到。
從二樓快步走下的江母身上穿了一件大媽衫,估計是問這家裡的保姆借的,而且也不化妝,頭髮還有蓬亂,這就急匆匆的要出門。
江父緊忙跟過來:老婆,你這是要幹嘛?這樣出去會給兒子丟人的。
江母橫了江父一眼,“別管,而且也不許告訴你兒子,我回來再跟你說是怎麼回事。”
江母穿了一雙布鞋就這麼出門了,江父特別追了幾眼過去,發(fā)現(xiàn)江母就連車都沒有開。
“你們給我一份改進的策劃案,給三天的時間應(yīng)該夠了吧。”
姜一離身後跟著的是當初同在記者部的高姐,另外一個是她一直很認可的劇務(wù)。
兩個人對視一眼後,高潔問道,“一離,之前策劃案的更改不都是你親自操刀的嗎?怎麼變成我們兩個了。這不太合適吧!”
姜一離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過來,“一直都是我的話,那你們的才華難道要在肚子里長毛嗎?”
兩人又是一愣,劇務(wù)年紀比較小,也更容易感性。
“一離姐,你這是在給我們機會嗎?”
姜一離其實真沒這麼想,她只是按照江霖風的方法試試看,看自己是否能真的從繁雜的工作中擺脫出來,卻突然收穫了這個。
姜一離心底又是不小的震撼,他似乎對江霖風的那些話理解的更爲透徹了:管理不但要提升自己的高度,而且她的放手還意味著員工的發(fā)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