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來說好不出的,但是戚蔚然的房屋中介告訴他已經看到一處比較合適他的房子,讓他有時間的話就過去看看。
她和梁詩北說了這件事之后,她問:“你要在這邊買房子?”
“不是買房子,只是暫時租的,我也不可能一直住在部隊里面。”
然后,戚蔚然邀請梁詩北一起去看房子,她并沒有拒絕,如果以后要參與進他的人生,那作為以后他們要一起生活的地方,當然,她也要去看看的。
兩人從宅子里面出來,一同走向停車場。
彼時,程家已經完成了搬家工作,而程家的大門也像往常一樣關著,梁詩北并不知道程天闊已經將家具什么的搬了進來。
只是在路過大門的時候,戚蔚然看到了被放在門口的,和一切廢棄垃圾放在一起的那個紙箱子。
戚蔚然記得,那時之前被搬貨小哥打碎的餐具,他把這些東西,都丟了?
本來走著的梁詩北,發現戚蔚然好像并不是在狀態里面,回過頭,看到他的目光在程家的大門口,她的目光也順了過去。
發現了放在門口的垃圾。
按理來說,程家許久沒有人住了,不可能出現垃圾,外人也不可能將垃圾扔到他們家門口。
那么就是……
“今天早上,我看到程天闊搬家,好像搬了回來。”戚蔚然知道梁詩北遲早會知道,從別人口中或者是她親眼看到程天闊,還不如他主動說出來。
“哦。”梁詩北輕輕的應了一聲,算是知道了這件事。
她只是從那個微微打開的紙箱的邊角,看到了里面似曾相識的一套餐具,她的心莫名的就咯噔了一下,那里面,不會是他們當初一起去景德鎮一起燒制的那一套吧?
但是……是不是又有什么關系?
他們已經離婚,過去的那些東西,不都是該扔的扔,該忘記的都忘記了嗎?還在乎什么?
梁詩北沒有再想什么,要是再想著程天闊,那就是對戚蔚然的不公平。
兩人上車,戚蔚然順著房產中介告訴他的位置
開去。
上了車的梁詩北就開始睡覺,看來嗜睡的這個習慣,她是改不了的了。
只是等到車子停了下來,梁詩北覺得有些恍然,甚至都覺得身邊的人都開始看不清楚了。
戚蔚然怎么把車子開到這邊來了?
而且還是程天闊公寓的樓下,正正好好就是他的那一幢,戚蔚然看的房子,不會就在這一棟里面吧?
“到了,我們下去吧!”戚蔚然沒有注意到梁詩北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他下車給梁詩北打開了車門,伸出手,扶著她下來。
梁詩北還是很恍然,看著這熟悉的場景,她剛才都差點以為自己是坐著程天闊的車子來的,但是看清楚眼前的這一切,梁詩北才明白,不過是物是人非罷了。
“怎么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們回去?”戚蔚然見梁詩北面色微微發白,想來會不會是因為孩子的緣故。
梁詩北搖搖頭,說道:“沒事,大概是剛才睡了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吧。”她要怎么告訴戚蔚然,這里也是程天闊的家呢?
“我還是送你回去,我擔心你出什么事情。”戚蔚然自然是不希望出來看一個房子,就讓梁詩北身體有什么不適。
“沒事的,我們上去吧,不要讓中介等了,你下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有空。”梁詩北搖搖頭,其實本來也沒有什么事情,不都是因為她心里的那些小疙瘩么?
戚蔚然覺得梁詩北好像真的沒什么事情,才同意一起上去。
進了電梯,戚蔚然摁了相應的層數,梁詩北的心咯噔了一下,竟然,是和程天闊一樣的樓層!
梁詩北愕然的看著戚蔚然,他……不會是故意的吧?
還是今天根本不是來看什么房子的,而是別有目的?
“叮咚!”電梯到了,戚蔚然扶著電梯門,要讓梁詩北先出去。
她怔怔的,步子完全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的,愣愣的就邁了出去。
一梯一戶的公寓,大門還是那個大門,鞋柜還是那個鞋柜,梁詩北總不可能相信戚蔚然是帶她來遛彎的
吧?
出電梯的戚蔚然,伸手摁了門鈴,很快的,就聽到了里面傳來的腳步聲,好像房子里面很空曠。
梁詩北就是不明白,這究竟是看房子,還是怎么著……
直到大門打開,站在門后的人,并不是程天闊,梁詩北的心才稍稍的安定了下來。
但是安定下來之后,她就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的公寓,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不好意思,我先下去了。”梁詩北真的沒辦法走進那個公寓,連抬腳下去的動力都沒有,很快轉身的她摁了電梯,本來就是停在這一層的電梯打開,梁詩北進去,電梯門緩緩關上,她看到站在外面的戚蔚然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她。
抱歉,真的抱歉戚蔚然,只要一下下就好,我想要單獨呆一會。
從樓上到樓下的時間不過是半分鐘,梁詩北卻覺得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紀,她知道程天闊對自己的影響,但是沒想到還是這么的根深蒂固,簡直讓她喘不過氣來。
站在車邊的她,努力的調整自己的氣息,想要恢復過來。
也不過是片刻的時間,戚蔚然也下來,并未走進,只是站在離她一米的距離,給她一個足夠的空間可以自己理清楚情緒。
良久之后,梁詩北抬頭對戚蔚然說:“可以不要住在這邊嗎?剛才的公寓,是他的。”
戚蔚然忽然間聯想到早上程天闊說的話,他的房子賣了,要給梁詩北一半的錢,而這么巧,中介給他挑的就是這套房子。
這個地球,真的是圓的啊。
“好,我們走。”戚蔚然給梁詩北打開了車門,要是提前知道這里是程天闊之前的房子,戚蔚然怎么都不會帶梁詩北來這邊。
只是帶著她來了,戚蔚然也知道了,在梁詩北心中,程天闊還是一個不能碰的傷疤。
這個傷疤什么時候能好?戚蔚然不知道,也許永遠都不會好,一次次的被揭開,再一次次的愈合,重復往還。
“對不起。”梁詩北對戚蔚然說,真的,很抱歉。
戚蔚然握著梁詩北的手,說:“沒關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