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喜歡日出日落,以后看的時候,屬下可能就不能在暗處陪著您了,不過沒關系,您還有月修呢,以后我不在了,您可不能再到處亂扔酒壺了,月修一個人收拾的話,定然十分辛苦……”
見他一個勁的說個沒完沒了,卻是歐陽子昱忽兒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你不會死的。”
話罷之時,月影與月修均是猛地一怔,特別是月影,幾乎是話音剛落便張開了口,“什么?”
歐陽子昱不語,只是將袖中的一支飛鏢取了出來,沉思了一會兒后,又往手掌處重重的割了下去。
鮮血流出,二人大驚失色。
“主子,您干嘛啊?”
“您瘋了?這兒也有血疫,你的傷才剛好啊!”
聽著二人的一字一句,他蹙眉不語,只是拉過月影便道:“張嘴。”
“什,什么?”
月影目瞪口呆!
他不語,卻是另一只手迅速地掐住了他的小臉,迫使他的嘴巴張開,爾后將手掌上的鮮血一點一點的擠入了他的口中。
一連落下了好幾滴血后,月影忽地便推開了他,“主子,您到底在干嘛啊?在此處自傷了自己,您知道有怎樣的后果嗎?”
“本座是在救你!”
他冷冷開口,后而拿出手帕便包扎起了傷口,“雖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本座體內的血,似乎并沒有受血毒的影響,特別是中過一次血毒之后,現在便已完全免疫了,如果猜的不錯,本座的血,似乎可以解了這血疫的毒。”
“怎么可能!”
月影一臉驚訝,接著又道:“哪有血能給人解毒的?這樣的事,簡直聞所未聞!主子,您這想法也太……”
話至一半,他的胸口忽地一陣刺痛,緊接著,忽地便半跪到了地上,不僅僅是胸口,就連渾身上下都傳來了火辣辣的燒痛感!
一旁的兩人神色大變,月修更是連忙扶住了他,“月影,你怎么了?”
月影不語,只是全身通紅無比,就在二人驚慌之時,“嘔”的一聲,便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他氣喘吁吁,身上的通紅這才一點一點消失了去,片刻之后,又恢復了原來的膚色。
歐陽子昱蹙了蹙眉,“感覺如何?”
他默了默,先是懵懵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后又緩緩地站起了身,左轉轉,右看看,接著又一連蹦了好幾下后,才呆呆的望著歐陽子昱道:“好像很輕……”
一旁的月修瞇了瞇眸子,“很輕?”
他點了點頭,“對,一點兒無力的感覺都沒有了,好像身上的毒都消失了一般,太奇怪了!”
說到這里,他又呆呆的望著歐陽子昱道:“主子,您的血,似乎真的能夠解了血毒……”
歐陽子昱滿心沉重,他不過是隨便試試而已,沒想到還真給他蒙對了。
看來那只蠱蟲的寄生,不僅讓自己變的百毒不侵了,還讓自己的血,有了解血毒的奇效。
這血毒,與那蠱蟲是有什么特別的關系嗎?
沉思之時,又見月修一臉歡喜的開口道:“太好了,如此說來,月影你便不會死了?”
月影滿心歡喜的點了點頭,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望著歐陽子昱便道:“主子,方才的話您都別往心上放,生死一線,說了許多大逆不道的話,您可莫要往心里去……”
歐陽子昱平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才道:“本座明白,你只是將一直想說的話給說出來了而已,因為覺得快死了,便不用顧慮太多的全說出來了,誰知沒死成,現兒會如此也正常,本座十分理解。”
月影的臉上閃過絲絲尷尬。
“不是,您知道就好,何故說出來呢……”
歐陽子昱揚了揚唇,沒有開口。
倒是月修歡喜著道:“既然都沒有事,那便先回去吧,細細想來,回到閣里其實挺輕松的,雖說咱們沒有做那最后一步,也沒將天下變成納爾族的地盤,但是咱們至少也讓天下大亂了一次。”
月影默了默,沉思了一會兒后,才緩緩道道了句。
“罷了,至少大多人都受到了懲罰,經歷過戰爭的他們,以后必然不會讓別人經歷戰爭的痛苦了。”
“你能這樣想就好,原本主子便天天想著天下大亂的事兒,結果不知不覺中,你比主子還想天下大亂了,如今主子終于看開了,我倒擔心起你了。”
聽著月修的話,月影卻是一臉無辜。
“我會這樣完全是為了主子啊!就是因為我知道他急切的想要報仇,想要天下大亂,所以我才將他的事當成了自己的,如今他想放棄,我是有點不甘心沒錯,但若這是他的真心所想,我自然會支持他的!”
說著,他又語重心長地道了句,“重點是回霧中閣的話,便再也不會有那個煩人的女人了,我……”
話至一半,卻是月修伸手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瞬間明了,這才緩緩閉上了嘴。
月修一臉沉重,白了他一眼后,才恭恭敬敬的望著歐陽子昱道:“主子,咱們現在便回去吧?”
歐陽子昱默了默。
“你們先回去吧,本座有事要辦。”
二人的臉色同時一暗,月影更是開口便道:“您不是說了,會一起回霧中閣的嗎?”
“是。”
他輕輕點頭,后又凝重著道:“但是本座所謂的一起,是指你二人一起,不包括本座。”
月影的雙手緊緊而握,“您依舊放不下她嗎?”
“無關于她,是因為本座自己。”
他一臉平淡,接著又道:“你們回去之后,能不出來,最好再也別出來了,照顧好閣中的一切,人或事都交給你們了,本座累了,累到連霧中閣都不想回了,大概會選擇另一條路,那一條路,只有本座自己,或許只有這樣,本座才能真真正正的重新開始。”
眼看著他們又要開口,歐陽子昱連忙又道:“本座知道,你們又要開始勸本座了,但是如今本座真的聽不進去,抱歉,本座很想自私一回,將一切都交給了你們二人,著實十分抱歉。”
月修的眉頭微蹙了蹙,“您并不需要說抱歉……”
說著,他又沉默了許久許久,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見如此,卻是月影開口便道:“主子,這是您臨時想到的嗎?還是說其實很久以前,您就有過這樣的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