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醫(yī)妃,不嫁渣王爺! 皇圖霸業(yè) 326.同病相憐(下午還有一更) 天天書吧
龍胤回到晉王府墨蓮軒的時候已經(jīng)天色擦黑。
君綺蘿已經(jīng)換了身柔白的衣裳,手中抱著個湯婆子,一直等在大廳里,看他帶著龍肅煬回來了,便迎了上去,嗅到濃重的血腥味,又看見龍肅煬身上血跡斑斑,不由皺眉問道:“阿胤,發(fā)生什么事了?”
龍肅煬看見君綺蘿眼睛都直了,被龍胤冷冷的瞪了一眼,登時便低下了頭,再不敢抬起來。
“呵。”又是一個覬覦君綺蘿美貌的人,卻又沒有那個賊膽。陪坐在廳內(nèi)的花子期見了龍肅煬那副樣子,頓時低低的笑出聲來。
龍胤又狠瞪了花子期一眼,將龍肅煬交給了青衣道:“帶他去洗一下,將身上的血衣?lián)Q了。”
青衣點點頭,然后看向龍肅煬,一時竟不知道喊他什么,想了想道:“殿下請隨我來吧。”
“阿蘿你稍等一下,我也去換身衣裳。”龍胤攬著君綺蘿回到主位坐下后,才折回了內(nèi)室,再出來時已經(jīng)一身清爽,墨發(fā)柔順的披垂在身后,微微有些濕潤,顯然是洗過的。身上淡淡的蓮香味兒隨著他腳步的走動散發(fā)出來,清清冽冽的十分好聞。
在君綺蘿身邊坐下,他大致將剛剛發(fā)生的事說了下,然后不屑的嗤道:“龍澈當真是喪心病狂,有這個心力,還不如留著人多殺幾個龍肅離的人。”
“龍肅煬不可能的扎木英珠的孩子,扎木英珠現(xiàn)在才三十五歲,而龍肅煬都二十二歲了,年紀算起來都對不上。”君綺蘿道:“我猜想大約是有人在水中做了手腳。”
“定然是的!”龍胤贊同的道:“可笑他居然不動腦子想一想,就這樣準備要了他的命。”
“呵,如今想想,宮中能做手腳又想要龍肅煬死的人,除了文妃,倒是想不出別人來……”
“君綺蘿你是說文妃想害我?”龍肅煬急切的從大廳的偏門奔出來,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我現(xiàn)在都這個樣子了,她為什么要害我呢?”
龍胤看他靠君綺蘿太近了,不悅的蹙眉道:“一邊坐下去。”
“哦。”龍肅煬都不敢看龍胤的眼睛,乖乖的退到一邊坐下,始終不敢再那樣直眼看君綺蘿。
“龍肅煬,可笑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君綺蘿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乃皇后的嫡子,你的二弟又殘了,如果你死了,可不就是龍肅云能坐那個位置了嗎?當然,前提是殺了龍肅離和擊退他的大軍。”
“可是三弟他已經(jīng)被皇上貶謫了啊。”龍肅煬的心絕望頭了,已經(jīng)不想再叫那個人父皇了。
“那又怎么樣?只要他是龍澈的兒子就成了。剩下的幾個皇子中,成年的都被你的‘母后’給打殘了,除了幾個不成年的孩子,又有誰適合做皇帝呢?還有身份上也都不及龍肅云呢。”
“君綺蘿你剛剛說什么?”龍肅煬激動的從座位上站起來,被龍胤一個冷眼掃來,便又坐了下去。
這會他終于揪住了問題的重點,今兒他云里霧里的,一直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頭,現(xiàn)在想來,不就是她的母后平白成了冒牌貨的事嗎?
君綺蘿白了龍肅煬一眼道:“我說你的七弟是你‘母后’殺的,那些殘疾的皇子也都是你‘母后’讓人做的,包括你受傷,也都是她的杰作。”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還有那個人說她是冒牌貨又是什么意思?”龍肅煬不解的問。
“龍肅煬你還真是不愛動腦子。”君綺蘿嘲諷的道:“你親身‘母后’早就死了,一直在你身邊的乃是赫葉丹的下屬扎木英珠,他們的目的很簡單,是想助你坐上皇位,然后控制你,那東陵不就是他赫葉丹的天下了嗎?不過她哪里知道你會因為那件事被貶?是以她不得不將能夠坐上那個位置的皇子都給處理了。為了不引人懷疑,便是將你也弄傷了。”
龍肅煬絲毫不在意君綺蘿的揶揄,也顧不得在意,原本僵直的背一下子委頓下來,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她從小就不讓我動腦子想事情,什么事都會為我安排好;教育我說我是太子,任何事都不用親力親為,那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就給我身邊送女人……呵呵,原來不過就是為了將我培養(yǎng)成一個傀儡罷了。”
君綺蘿和龍胤都訝異不已,這樣說來扎木英珠也是個蠢的,把龍肅煬養(yǎng)成這個樣子,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他蠢了,對她們可半點幫助也無呢。
“咦。”君綺蘿忽然想到什么,看著龍肅煬奇怪的道:“你十三歲她就給你送女人?怎么我聽說你癡心一片,專情與羅欣兒的?對了,羅欣兒到底是為什么跳江的?”
“在我十八歲以前,我的生活暗地里是很荒誕的,不過那個女人都為我掩飾得很好。”龍肅煬怯怯的看了眼龍胤,見他神色淡然,并沒有因為君綺蘿提到羅欣兒有半點異樣的情緒,這才道:“對于羅欣兒,我早就喜歡的,只是礙于她是阿胤的未婚妻,我才沒有動手。直到阿胤受傷閉不出門,我才找到了機會,聯(lián)合她的父親將……將生米煮成熟飯。”說到這里,他斟酌著才用了這樣一句話。
偷偷的看龍胤當真沒有半點反應(yīng),才又繼續(xù)道:“羅欣兒跳江是因為……因為狩獵的時候,我見她對阿胤不死心,便……”
龍肅煬大致將那晚的事說了遍,在接收到君綺蘿嫌棄的眼神后,連忙道:“我只是嚇唬嚇唬她而已,哪里知道她……后來太后生辰,我正擔心羅欣兒不在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那個女人看出了異樣,才找了個女人易容成羅欣兒的樣子。哪里知道這件事就暴露了出來,以至我被貶謫。”
“你有那樣特殊的癖好,導(dǎo)致這樣的下場,也算是你咎由自取。”龍胤鄙夷的道,他才不會告訴他,他那件事是他們引導(dǎo)龍澈過去的呢!
龍肅煬連耳根子都紅了,吶吶的問道:“阿胤,你斷不會平白無故救我的,你們的目的是……”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龍胤道:“扎木英珠在你身上下了蠱。”
“啊!”
龍肅煬大叫一聲又要站起來,看見屋內(nèi)幾人都戲謔的看著他,頓時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也太沒種了些,便緊緊的抓著椅子的扶手不讓自己站起來,但是臉上害怕的神色卻是毫不掩飾。忽然想到什么,龍肅煬看向龍胤,“不對啊,就算我中了蠱,阿胤你也不可能冒險救我啊。”
“還不算笨得徹底。”龍胤譏諷的道:“因為這蠱不簡單,乃是子母蠱。你身上的是母蠱,阿蘿身上的是子蠱。當初扎木英珠便是因為母蠱有害于身體,將蠱養(yǎng)在你的身上,意在控制你來控制阿蘿。”
見龍肅煬眼睛倏地一亮,龍胤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冷的道:“龍肅煬,別動那起子壞心思,沒用的。且不說現(xiàn)在子蠱還沒成熟,你也根本不知道咒語,就算是成熟了,你又知道咒語,對阿蘿其實也沒影響,因為子蠱已經(jīng)確定附在了阿蘿腹中的寶寶身上。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有那樣的心思,我就能殺你千百遍!”
龍肅煬連腿肚子都在哆嗦了,趕忙辯解道:“阿胤叔你看錯了,我哪敢有那種心思啊,就是給我一百個膽也不敢啊!你且說吧,我要怎么做?如果能幫到小嬸子,也是肅煬的功德一件。”
龍胤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是取你一點心頭血。”
龍肅煬聽聞取心頭血,當即就慫了,“阿胤叔,會不會有威脅啊?”
龍胤當即霸氣外露的道:“不管危不危險,你以為你有選擇的余地嗎?要么老老實實的獻上你的心頭血,我會考慮保你平安,并在將來給你一份體面的生活;要么我們就強取你的心頭血,然后立即去死!”
龍肅煬當即臉色慘白一片,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就不該問出這樣傻的話來!不過,傻子也知道該怎么選擇了。
于是,龍肅煬強扯出一絲笑顏道:“阿胤叔你別生氣嘛,小嬸子醫(yī)術(shù)了得,我相信她不會讓我有問題的。”
“算你識相!”龍胤丟了他這一句便讓綠腰著手去準備解蠱的事。
“咚!”就在眾人等著準備解蠱事宜的時候,院子里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音,就像是有什么笨重的物體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君綺蘿和龍胤相視一眼,青衣一個閃身便閃了出去,不一會兒叫道:“主子,主母,是伍世子和龍肅云!”
聽到“龍肅云”幾個字,君綺蘿和龍胤還來不及訝異,青衣便又接著道:“榮郢大哥,快來幫幫忙。”
榮郢趕忙奔了出去。
“怎么回事?”君綺蘿和龍胤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被青衣和榮郢各自抱著一人近大廳的二人。
“露在外頭的皮膚全都黑了,肯定是中毒。”榮郢回道。
燈光下,眾人看見伍沐恩和龍肅云兩個臉色都黑了,唯一的區(qū)別是伍沐恩更黑一些。
君綺蘿來不及多想,探了探伍沐恩的脈搏,發(fā)現(xiàn)脈搏雖然虛無,卻還是有,當即取出一粒解毒丸,捏開他的嘴就放進了他的嘴里,并以內(nèi)力輔助他將藥丸吞了下去。然后蹙眉看向龍肅云,臉上一副左右為難的神情,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救他。
思想斗爭了半晌,終于還是掏出一粒藥丸給喂進了他的嘴里。
“青衣,榮郢,快將他們抱到偏房去,平放在睡榻上。”君綺蘿一邊吩咐著一邊取出銀針包。
青衣和榮郢連忙聽從君綺蘿的吩咐,將他二人抱去了偏房。
“阿胤你們就別跟去了。”君綺蘿見龍胤也要去,便丟下一句匆匆也去了偏房。
待到君綺蘿再出來時,已經(jīng)是兩個時辰以后了。
龍胤看著她一臉疲憊的樣子,心疼得不得了。便是花子期在看見她蒼白的臉色后,也是微微的皺了皺眉。
“怎么樣了?”龍胤扶著君綺蘿坐下來,然后問道。
君綺蘿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道:“龍肅云中毒不算太深,沒有大礙;但是伍沐恩因為中毒的時間太久,我該做的都做了,還需要觀察一晚上。今晚要是能撐過去,那就沒事了。”
龍胤的臉色頓時不怎么好了,“為什么龍肅云會中毒淺,阿恩會中毒深?”
“這個得等他們醒來才能知道了。”君綺蘿道:“伍沐恩身上還受了傷,乃是五爪的利器所傷,毒藥便是涂在那個利器上,得虧沒傷到要害,否則早便死翹翹了,哪里還能撐到現(xiàn)在?”說著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哨子,“青衣,用海東青給樂簫傳個信,讓她立即回來,還有順義王爺,也讓他回來一趟吧。但愿伍沐恩別成為第二位死在我手上的病人!”
“是!”青衣不敢怠慢,結(jié)果哨子便離開。
“阿蘿,你肚子餓了吧?”龍胤將綠腰新灌的湯婆子遞給君綺蘿道:“綠腰熬了魚茸粥,在爐子里溫著,我給你盛一碗來。”
君綺蘿原是不想吃的,可是看著龍胤心疼的眼神,連忙點點頭。
待到用了膳,幾人又在廳中坐了一會,正準備去歇下,看護著伍沐恩和龍肅云的榮郢匆匆過來道:“令主,王爺,龍肅云醒過來了。”
幾人便起身去了偏房。
龍肅云虛脫的靠在疊高的枕頭上,看見君綺蘿和龍胤相攜而來,目光坦然。只在見到他們身后跟來的龍肅煬后,微微有些訝異,卻還是喚道:“大哥。”
“三弟。”龍肅煬吶吶的回了聲,看見龍肅云,讓他心里頓時升起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
雖然文妃險些害得他被龍澈殺死,但是這跟龍肅云沒什么關(guān)系,他不會將對文妃的恨意轉(zhuǎn)嫁到他的身上。說到底,他們還是兄弟呢,而且都是被那個人遺棄的孩子!
龍胤扶著君綺蘿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自己也扯了一張椅子坐在君綺蘿的身邊,略帶諷刺的看了眼龍肅煬和龍肅云道:“好了,現(xiàn)在不是絮叨你們兄弟情的時候。”
對龍肅煬和龍肅云來說,“兄弟情”三個字已經(jīng)是莫大的諷刺了,是以龍胤語氣中的諷刺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
“君綺蘿,謝謝你救了我。”龍肅云別扭的道了聲謝先。他發(fā)現(xiàn)再見君綺蘿,雖然依舊對她的美貌感到驚艷,卻沒了往昔見到她真容之后非她不可的執(zhí)著,更少了之前對她和龍胤的恨意。
說實在的,他還真的沒想到君綺蘿會救他。畢竟曾經(jīng)他的一念之錯,險些害得他們殞命!這樣大度的人,還是個女人,當真是值得龍胤擁有的。
當然,嫉妒龍胤好命是有的,畢竟擁有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女子,是任何男人都會嫉妒的事情。他也是個平凡的男人,不是嗎?!
這,應(yīng)該便是放下了吧?!
只怪這這份醒悟來得太遲了,否則,他的外公也不會以死來勸諫他收手了。
“龍肅云,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舉手之勞而已。”君綺蘿淡淡的道:“說說吧,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伍沐恩怎會和你在一起,又是怎么受傷的?”
“事情是這樣的。”龍肅云接著將伍沐恩到了亳州的文府后發(fā)生的事為他們講了一遍,卻絲毫沒提他的外公自盡死去的事。“離開文府后,我馬不停蹄的帶著他來找你們,半路上我看伍沐恩似乎堅持不下去了,便為他吸掉了一些毒素,所以我才跟著中了毒。京中的行事我也知道,但是我根本不確定你們在不在溯京,便想著來晉王府碰碰運氣,沒想到你們果真在。”要是晚一步,他只怕也死了吧?!
君綺蘿和龍胤都感覺到了龍肅云的變化,似乎沉穩(wěn)了,也放下來一些什么東西。就連眼底的那絲野心與對權(quán)力的欲/望也似乎沒了。
他們原是想殺了他的,但是從他這次在明知道會有危險的情況下,還為伍沐恩吸毒的行為來看,似乎是不想再爭那些代表權(quán)柄的東西了,如果他真的放下來,他們不在意放他一條生路。
“說說你的打算吧。”龍胤挑眉道。雖然他根本不在意龍肅云來插上一腳,但是蒼蠅時不時的在身邊轉(zhuǎn)悠還是有些讓人覺得討厭、惡心和不舒服的。
對龍胤的直白,龍肅云面色哂然,苦笑道:“龍胤,我龍肅云不是笨蛋,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放心,我不會再做糊涂的事了。”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呢?”龍胤又問。
龍肅云的眸中頓時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閉上眼,許久才掙扎著睜開來,看向龍胤道:“如果我告訴你們,我這份醒悟是靠我外公的死來換取的,你們可會相信?”
龍胤和君綺蘿微微感到訝異,“文太傅他……”
“我原本是打算今兒跟著手下集結(jié)的人馬前來溯京的,外公因為對你們的承諾,以死勸諫,再加上阿沐暈厥之前的話,我才猛然醒悟過來,雖然有些晚,但是終究不負外公的死。”
君綺蘿和龍胤靜默了一陣,君綺蘿道:“你體力透支,好好休息吧,別的就不要多想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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