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消息?”云朵朵好奇的問道。
“二姐,你不知道,宮里那位容妃娘娘剛剛傳來了消息,說是她跪了三天三夜,終于是博得了皇上的諒解,父親和云耀芝的死罪免了,可能會被流放,但是竇姨娘必須得死,還有……”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小心的看了一眼云朵朵。
“云夫人呢?她怎么樣?”
云朵朵開口問道,她知道云落落為何這般語氣不明,自己雖然證明了嫡出的身份,但是實在與那個云夫人沒有什么感情,所以其實她并不在意她的死活,只是看到云輝他們那個樣子,有些不忍罷了。
“云夫人,自請死罪,容妃也勸不了她。可能她會與竇姨娘一同斬首。”
云朵朵聽了這話,漠然一刻:“哎,看來這次她是真的悔過了。”
“那,二姐,你不是還答應大哥想辦法保住大夫人的嗎?如今?”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明日不是就要進宮了嗎,再說吧。”
見云朵朵隨意的樣子,云落落也就放下心了,看來這件事確實對她沒什么影響,也是啊,雖說是生~母,又被人算計了,但是,誰讓她如此愚蠢,竟然虐~待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么多年呢。哎,自作孽不可活,如今沒了云夫人,她在云府的日子也著實好過了不少呢。
然而此時二房與大房的關系,可謂是十分的微妙。
云朵朵這里除了云霓霞過來看了看,倒是沒有其他人再來。
這兩日,云二老爺開始應對生意上的麻煩了,諸多有背景的商人開始對著已然沒了背景的云家下手,他那里開始焦頭爛額。
云二夫人也忙著縮減府上的開支用度和遣散部分下人。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影響籬笆小院的安靜生活。
云朵朵回到院子里舒舒服服的泡澡用飯,瞎婆婆的眼睛好了,云朵朵特意給她取了名字叫做安心婆婆,因為有婆婆在的地方,云朵朵就覺得很安心。
只是云朵朵次日的進宮之事,到底不是件小事。云二夫人雖然沒有去看她,但心里早已經打起了算盤。
云家已然是災難連連,再也經不起風雨,雖說,如今的皇宮里還有一位云家女容妃,但是聽聞她為了給云夫人等人求情已然是惹得皇上龍顏大怒,已然是不受寵了。
云家再也沒了靠山,云朵朵此次進宮給太后治病,誰知道又會捅出什么簍子呢。
云二夫人如今就是這么個想法。
她在云二老爺的書房里,已經絮絮叨叨的一個早上。
“老爺,你也瞧見了,大房那邊,輝哥臥床不起,越發的厲害了,府里有些年頭的老參都給他補身子了。誰知道以后他還能不能做官,還有那個云朵朵,霓霞說了,此次她是招惹了宮中不少的人,讓她去治病本就是為難于她。她一個小小的閨閣女子哪里會懂什么醫術啊?
咱們二房雖說無官無職,但川兒馬上也要參加科舉了,不能再受牽連了。
再說,這才幾天,你不是說產業已然縮水了大半?往日里官府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事情,如今他們都去找麻煩了。咱們以后怎么維持兩房生計啊。
這以后,就算是大房那邊不招惹什么麻煩。僅憑大房的那兩個公子,官途,科舉,花錢如流水。
云朵朵的婚嫁嫁妝之事,處處都是錢。不是我狠心,是眼下咱們二房當真是擔當不起了。”
邊說云二夫人邊抹著眼淚,滿臉的哀愁。
“那夫人的意思是?”
云書覽被她念叨的頭疼,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這么多年,雖然是他在打理家族產業,但是若不是云博淵在官場上撐著,他哪里會那么順利。
“當然是你馬上分家了,各過各的,誰也不再管誰。”
“夫人,咱們如果這么做豈不是太無情了,這么多年,我們的生意不都是靠著大哥行的便利嗎?”
云二老爺有些語重心長的道。
“可你倒是說說,若不是這么多年,你在外面早出晚歸掙下這大~片的家業,如流水般的銀錢替他云博淵鋪路,他哪里又會在官道上走的這么順當。
本來你們互惠互利還好,可是,眼瞧著這幾年,他們夫妻是越來越猖狂,大嫂就不必說了,在府上作威作福,最終害人害己。大哥呢,居然敢算計當朝的武王。
他們不要命了,可不要拉著我們下水啊。幸好皇上開恩,咱們命大,要不然如今云家已然是滿門抄斬了啊。你說,你說我哪里說錯了。”
云夫人已然是暴怒,聲音尖利起來。
云二老爺揉著額頭,唉聲嘆氣。
“老爺你趕緊拿主意啊,明日那云朵朵就要進宮了,萬一再出了什么事,咱們可就沒有退路了啊。”
云二老爺嘆息一聲:“可是也不用如此著急吧,輝兒還病著,朵朵明日又要進宮,咱們現在提出分家,這不是落井下石嗎?”
“我不管,老爺,你不為妾身想想也該為你的兒女們想一想吧?今日必須把這家給分了,昭示天下,以后我們兩房井水不犯河水。”
見云二夫人如此決絕,云二老爺無奈:“那,你著手去辦吧。別太虧待他們。”
得了云二老爺的肯定,云二夫人立馬擦干眼淚,哭臉換上笑臉,笑著保證自己一定公正。
于是到了晌午時分,云朵朵與云輝云路等人便是收到了云二夫人邀請的消息。
云輝還在為母親的事情焦急,病的起不來床,但是聽到云二夫人召集人商討事情,以為二房他們要幫著出主意,登時掙扎著起來,在小斯的攙扶下去了云二夫人的順意院。
云朵朵也在安心婆婆的陪同下一并來了二夫人的院子。
此時云家的人倒是都到齊了,唯獨沒有見到云書覽,倒是讓云朵朵的心中泛起嘀咕。
“二嬸,你這么急著找我們來可是有什么主意了?”
云輝的臉上蒼白沒有血色,但是卻掛上了一絲期冀般的笑意。
云二夫人,見眾人坐定,笑了笑道:“輝兒莫要著急,現在人都來齊了吧?”
環視四周確定人都來齊了以后,云夫人拿起帕子擦拭著眼角。
“今日我們云家遭此劫難,真是讓人感嘆。你們也瞧見了,如今我們云家門可羅雀。家中下人盡數裁剪,原因無他,云家在外的生意,已然是失了大半了。你們二叔到現在還在外面奔波呢。也不知道最終保下來的會有幾成。
所以說啊,人啊,一朝得勢不能太過得意,一朝跌落云端,便什么都不是了。”
聽了這話,云朵朵似乎是聽出些意味來,笑問道:“二嬸是什么意思呢?是說我們大房如今的下場,活該嗎?”
她這話不可謂不直白。
縱然是涵養不錯的云輝也禁不住顫抖。
本來他還以為,二叔和二嬸,是幫著想辦法的,剛才那一番話,也讓他意識到,不是這么回事。
“喲,云大小姐,說起來啊,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賜呢。要不是你,我們云家定然還是原來那個呼風喚雨的相府。你倒是真敢說話啊?”
云二夫人挑眉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