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間想到今早自己的玉簪子離奇失蹤。。難道也和這有關麼?離天。。。腦裡滑過他的俊顏,心下一片恍惚。。沫幼猛地站起身,難道。。他要威脅離天???
端起茶盞,杯裡的香茶還冒著熱氣。。離天喝了一口,又優雅的將其放下“不知惠王爺今天來找離某有何事?”聲音溫和而又疏離,面上的銀質面具更讓整個人冷了好幾度。。
“沒有什麼大事,只是來送你一份禮物罷了”對面一身月白長袍的男子露出溫和的笑容,一雙桃花眼瞇成彎月。。
“哦?”離天聽罷也是略微驚奇,男子示意侍者端上一個長形的盒子。。
離天並沒有用手接,只是伸手示意侍者打開,當盒蓋打開的一剎那,離天霍的站起身,一把抓過裡面的玉簪。。“惠王爺你什麼意思?”面具下的劍眉皺在一處。。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男子依舊溫和的笑,只是此時看卻是如此的森然。。他慢條斯理的站起身,無視離天的怒目而視。拍拍他的肩“我什麼意思。。離少爺應該清楚纔對!”
“你把沫兒怎麼了?”離天不再和他打啞謎。。直截了當的問。
“離少爺對沫幼姑娘可真是疼愛有加啊。”男子不以爲然的搖頭“就不知道沫幼姑娘是不是也一樣了。。”
“你!!”離天再沒有了往日的淡定。。血液衝撞而上。。他頭上的青筋都突起了。
“瞧你急的,沫幼姑娘只不過在舍下作客罷了。。”男子端起茶喝上一口。。“在下要的不多,只要一個位置而已。。”說罷猖狂的笑起來,與剛纔的謙和大相徑庭。。
“你!”離天此時只覺身上一陣無力,要站起的身子又一次重重坐了回去。。“你對我下毒!”
“沒辦法,離少爺的功夫不容小覷啊。。”男子潺潺的笑。。
“你得你要的,我得我要的,大家各取所需不是
很好。。”男子用摺扇敲打著桌子,真像在談生意似的。。
“我要先見沫兒。。”離天並沒有答應他,他要先確保沫幼的安全。
“好。。”男子將摺扇在手中一拍,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量離天也不敢與自己耍花樣。。
“一會兒隨我回去就是了!”說著又自顧自的喝起茶。。
竹蘭聽雪。。
沫幼正坐在軟榻上,她像來人要了把箏。不能出去還不讓人消磨時間麼。。
時急時緩,抑揚頓挫,像一招招暗器編織成密集的網讓人無處遁形。。一旁的雪兒雖然不懂得聲樂之術,卻也不禁心下顫抖,脊背生寒。。眼前出現的卻是無數的銀色長劍像自己直直射來,慌亂間,腳下一空卻又跌進深潭,落地身側又來了密密麻麻的砧板。。四周是無盡的黑暗,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將人一點一點吞噬。。
沫幼閉著眼睛,纖白的手在琴絃上跳躍著,她的心煩亂著。。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不知道戰瀟夜怎麼樣了,更不知道雲野會拿自己去要挾離天什麼,所有的未知將沫幼團團圍住,那種感覺真的是很不好,像快要窒息一樣,她只得愈來愈快的撥動手下的琴絃,爲自己的心找一個突破口,雖然一切只是徒勞,也總比靜坐而等來的好些。。
啪啪啪。。。幾聲擊掌聲從門口傳進來“沫幼姑娘真真談得一手好琴。。”
沫幼擡起頭看到男子眸底流動的溢彩,再低下頭卻發現自己的琴絃斷了。。
男子亦看到了,眼中神采更勝“古語云絃斷因由知音來。。就是不知我這個知音配不配的起沫幼姑娘了”說著桃花眼眸輕佻,觀察著沫幼的臉部變化。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選自岳飛的《小重山》】沫幼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嘲諷。卻讓男子再次鼓起掌來。。
“沫幼姑娘真乃奇女子也。
。出口成詩,入手爲琴。妙,妙啊。。”
沫幼銜起一抹笑“在我看來不過是根斷絃罷了。。”話音落,男子臉色黑了黑。。他沒想到沫幼會這麼的不給面子。
“雲公子來此有話就直說吧。。我能值多少籌碼”沫幼挑起水眸,直視男子的眼。
男子一愣,他沒想到,沫幼在一天時間裡竟然就猜到了。卻還是不信邪的問“此話怎講?”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已擒了小夜,又軟禁我於此,想拿我向離天換什麼還用我來告訴你麼?”沫幼冷冷的說道,既然一切已經挑明,她也沒必要再和他客氣!
男子暗驚,心下不由對沫幼豎起大拇指。。想到沫幼當初在街上對自己的丫鬟亦這般重情。重義。如此心思縝密之人,琴與書都妙至絕倫,這般女子當真稱的上是蕙質蘭心了,若爲男兒將會是多強的對手。不過,若爲女子,到是個國之主母的料。。思及此,嘴角現出一抹幾不可見的得意之色。“好,既然沫幼姑娘說了明人不說暗話,那就依姑娘所言。。來人”他朝沫幼說完話,朝門口的人一招手。。
片刻,兩名侍衛已然帶著離天上來,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面具,身體仿似蒲柳一般,沒有一點支撐。
看到這樣的他,沫幼暗暗一驚,忙上前攙他,轉頭對男子道“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你究竟想要什麼?”
男子面色冷清,淡淡的說“好一個夫妻情深。”走到近前,彎下腰身,臉停留在離沫幼臉只有一指遠的地方。。沫幼怔怔的看著他,忘記閃躲。。
“好好敘敘舊吧,想好了便來找我。”說完這句,還曖昧的朝沫幼嬌俏的臉上呼了口熱氣。。。這話顯然是說給離天聽的。。
若眼神能殺死人的話,他或許早已經死了一千一萬次了。。離天狹長的眸狠狠的盯著男子離去的身影,眸子裡彷彿有團火,像是要將他的身體燒出個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