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家伙就是視當官為洪水猛獸。
他氣了兩天,某人一點消息都沒有,前幾天他忍不住夜探靜雪院,竟然發現院子里黑燈瞎火的,某人不在!
靳嘯寒當時差點沒從房頂摔了下來,要知道,他去的時候可是三更半夜啊,有哪個女人會不在閨房的?
再過一天,還是不在!
難道吵了一架,她便離家出走了?開什么玩笑,是她家,又不是在將軍府,有必要嗎?
這都找了好多天了,京都里確實沒有發現那女人的蹤影,靳嘯寒每晚從軍營里回來就失眠。
如果不是他現在實在走不開,如果不是他的人最近全部都有很多事要忙,他真想把幾萬士兵全派出去,把京都翻個底朝天,將那女人揪出來!
明明他已經讓步了,明明他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那女人,不過就是仗著他喜歡她,所以這般無法無天。
有什么事不能說嗎?竟敢給他失蹤!
將軍大人今天早上實在忍不住去找了饒遠志,問他家千金大小姐去了哪里。
他至今不能忘記當他問出這話來時,那饒大人的臉色是如何精彩。
有那么不可思議嗎?有那么好笑嗎?給他一副憋笑的模樣!
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都讓人恨得牙癢。
“靳將軍海涵,下官確實不知道小女去了何處,她只說要出去散散心,也沒說幾時回來。”饒遠志是這么說的。
“她身上有傷,你竟然允許她出去!”
“將軍怎知小女身上有傷?”
“我......”他哪止知道,他還拉下她的衣裳,給她上了藥!“她帶了大夫去?”
“不曾。”
“不曾!找死嗎?”靳嘯寒氣得吐血。
饒遠志表示很淡定:“小女帶了藥,不找死。”
“該死的,”靳嘯寒咬牙切齒,他的藥她難道帶了?上回帶去的只有一小瓶,只能抹三天,要是抹完了呢?“把人找回來!”
“回將軍。下官實在不知道她們往哪邊去了,找不回來啊。將軍若是有事,待小女回來,下官一定派人稟告將軍一聲。”
等她回來,誰知道她幾時回。
他不能等,他要盡快見到她。他后悔了,上回他就不該那樣就走,他應該將她揪回將軍府,讓她哪也去不了。
“將軍?”長生叫了幾聲,發現靳嘯寒咬牙切齒地黑著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說。”
“長生想問。救了長生的那位恩人。為何不等長生醒來當面道謝?”
靳嘯寒沒好氣地道:“她懶!”懶得聽這種沒什么內涵的感恩的話!那女人向來率性。
這一點。比韓漸離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管恩人喜不喜歡聽,長生定要報答的。”
“對,所以,你就去找她。”靳嘯寒突然沉沉地笑了起來:“找到她之后就跟著她!”
“是!”長生點了點頭:“可是這些衣裳?”他不解地舉起他的那幾件衣服。這是要做什么?
靳嘯寒道:“告訴她,以后本將軍的衣裳,都由她縫補!”他向來不喜歡女人碰他的東西,特別是衣裳。突然想起來,當初他去柳府喝了她半壇醉月的時候許過她一諾的,讓她以后若是到了京都,有事可以找他,還需得報上真名。可是若不是陰差陽錯正好讓他遇到柳云薇去大觀寺那事,這女人肯定不會來找他的!
那么。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有認識的那一天?
該死的女人。
長生:“......”
饒雪空哪里知道某將軍都要發瘋了。她與木頭一直呆在這間雜物房里,聽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靠近。
不一會,竟然聞到了一陣陣的肉香。除了肉香,還有絲絲肉腥味。饒雪空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木頭的肚子發出咕咕的響聲,他抬起頭看著饒雪空:“姑娘。他們在做什么啊?”
在做什么?
錦鯉池邊,支起了兩個鐵板爐子,幾名婆子正利索地將半頭豬拿水沖洗干凈,然后用刀一片片地切刮出來,碼在幾只精致的百花瓷盤上。爐子的火燒得通紅,上面的鐵板刷著油,有丫鬟正夾著肉片放在上面煎烤。
若是在平時,饒雪空看到這一幕定會大聲贊嘆的,在大昱還能看到燒肉啊,她喜歡啊!但是這個時候,她只覺得森森的。
尼瑪!有大蛇啊!你們搞得這么香,這樣的肉味,是怕招惹不來那大蛇嗎?
她開始四處翻找起來。
“姑娘,你找什么?”
“利器。”
“找利器做什么?”
“以防萬一,要是大蛇來了,說不定咱就能吃上香噴噴的烤蛇肉了。對了,晚上咱還可以做蛇羹,告訴你,蛇羹可美味了!”
木頭本來是有點緊張和害怕的,但是聽她好像流著口水說出這話,他突然有些期待那大蛇出來了。
要是饒雪空知道,得敲敲他的頭,小子,我只是說著好玩的,并不真的想那大蛇突然跑出來啊。
她最討厭蛇這種生物了。
當然,吃蛇羹她不怎么討厭。
饒雪空一通翻找,讓她找到了一支一頭削得異賞尖利的鐵棍。
木頭見了就歡喜地說道:“姑娘,這個是我們這里的人用來刺魚的!”
“噓!”木頭一歡喜,音量忘記控制了,“刺魚?那不是很大材小用。”
“有錢人家才用這種鐵的,像我們家里都是用木頭削的。”木頭解釋道。
這時就聽外面突然有人道:“里面是何人?”
木頭緊張地捂住了嘴巴,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剛才自己好像叫得太大聲了。
不過還不待他們反應,門就被一把推了開來,饒雪空有點尷尬地正對來人,“我們不是壞人!”
壞人?有這么美麗的壞人嗎?
推門進來的薛民修卻被那正迎著門外陽光的女子晃花了眼。他無論如何想不到,在這布滿灰塵的雜物房里,會有這樣一位素色長裙,素顏絕美的少女。而旁邊那孩子,一看就是本地的居民。站在她旁邊,幾乎都要令人看不到。
女子光華太甚。
“在下薛民修,是這莊子的主人,來自京都,不知道姑娘何以在此?”
溫和有禮的年輕男子臉上沒有半點怒氣,一身水綠長袍顯得長身玉立。饒雪空沒有見過能把綠色穿得這么好看的男人。
他長得不算是頂好,但是眉眼清疏,也是一上佳公子。
“不好意思,我們就是一時好奇,進來看看錦鯉。本來正想離開的。聽到外面的聲音這才躲了起來。”饒雪空算是實話實說。
“姑娘莫怕。這莊子里也沒有什么值錢東西,在下不會說你們偷盜的。”
饒雪空挑了挑眉,“如此多謝公子了。”
“姑娘,咱們快走吧。”木頭扯了扯她的袖角。
“薛公子。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姑娘和這位小兄弟不是要看錦鯉嗎?不如跟在下一起過去吧,順便吃些烤肉?”
烤肉這詞一出,木頭的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來。
“多謝公子美意,不過不用了,我們家人估計已經備了飯,我們回去吃就好。”饒雪空拉了木頭就出了門。
薛民修,姓薛,來自京都,京都有很多姓薛的嗎?饒雪空邊走邊想著。
“姑娘。”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公子還有事?”
薛民修笑了笑,一笑,他便顯得有些孩子氣,讓人覺得很是和善可親。“在莊子里遇到姑娘。算是在下運氣,能否請教姑娘芳名?”
饒雪空愣了愣,這算是搭訕嗎?
但是她無故闖進人家的地方,說起來算是她的不是,說個姓也沒關系。
“我姓饒。”
“饒姑娘。”對于她沒說名字,薛民修有些失望。但是好像福至心靈,他突然想起幾天前到府里拜訪的那位饒夫人來。竟是這么巧?
“饒姑娘可是來自京都?”
“是。”饒雪空剛承認,就見薛民修笑得眉目都舒張了開來,那樣子竟然是歡喜得緊。“怎么了?”
“姑娘是饒遠志饒大人府上的雪空小姐吧?”
“你......”饒雪空反應過來:“我娘之前去的薛府,就是公子府上?”
她就說,哪有這么多薛府。可是竟然這么巧,這莊子就是他們的,更巧的是他們竟然也到了河鎮來。
既然有這么一層,薛民修再邀她去一同吃烤肉,饒雪空似乎就沒有太大的拒絕理由。
三人正往錦鯉池那邊走,突然聽到幾聲驚恐萬分的尖叫。
“啊!”
“蛇,蛇啊!”
饒雪空低呼:“不好,真的把它招來了!”
薛民修臉色變了,飛快地往那邊跑去,還不忘回過頭對饒雪空道:“雪空姑娘先別過來!”
饒雪空對木頭道:“木頭,你在這里等著,嗯,看到那大石頭沒有?爬上面坐著去。”
“姑娘那你呢?”
“我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大蛇!”
聽剛才那些尖叫叫得那么恐怖,估計這蛇不會小。
豈止不小?等饒雪空跑到那邊一眼,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
那根本就是一條超大的蟒蛇!
近三米長,蛇身跟她的腰身差不多,正一口吞著被片了大部分肉去的豬架子,那豬比它的血盆大口要大得多,這家伙竟然也在發狠吞著,那畫面早已經嚇暈了好幾個女子,她們暈倒在離大蛇不遠的地上,幾個婆子仆人嚇得瑟瑟發抖,竟然沒人敢過去將人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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