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突然放下手裡的刀叉,一本正經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遲疑了一下,想著要不要告訴他真名,告訴他真名,萬一被曲家人找到了怎麼辦?
但是,如果我跟他做一筆交易呢?說不定我還能卷點錢走。不錯,那就說唄。
我往嘴裡大大的塞了一口培根,嚼了起來,毫無形象的說道:“我叫曲妙笙,美籍華人。”
順便回答了他下一個就要問的問題,我連眼都沒有擡一下,嘴忙的要死。
王子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一下子又沒了聲音。
我沒有鳥他,繼續大口大口的掃蕩著桌上的菜,突然想起,既然要做交易,那就是平等的,管他是不是王子呢。
從百忙之中,擠出一點點空間問王子:“那你呢?叫什麼名字?”
“我叫夏仲尼。”
王子突然冒出一句普通話,雖然不是很標準,但還是嚇得我差點一口牛奶噴出去。
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我擦了擦嘴。操著一口絕對標準的普通話又飈了回去。
“你他丫的中國話說的都快趕上我了!還姓夏!你不是王子嗎!臥槽!我不是被你給騙了吧。”
一口氣說完,頓時覺得好爽啊,我以前可是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飈過髒話的,果然還是說出來爽啊,老在心裡罵太難受了。
夏仲尼不滿的皺著眉頭,“你是一個女孩兒,怎麼能如此粗暴?”
我滿不在乎翻了個白眼,一句話又噎了回去。
“本性如此,我改不掉,也不想改!”
清高擡著下巴的與夏仲尼對視著,我的蠻不講理與他的優雅紳士形成了對立。
要放在以前,有人要是比我優雅比我好,那我只會裝的比他更好,但是現在,我只需要隨心所欲就好了,反正也沒人知道我的過去。
“我想不管你之前是什麼樣,但你現在是莫蘭.貝蒂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
他把金絲邊眼鏡往上一推,變得非常嚴厲,一改我對他溫柔斯文的第一印象。就連看我的眼神都跟剛纔不一樣了,好像,這纔是他的本性一樣。
呵,陸遙恆做了再多對不起我的事,他的儒雅也還是真的,只是我無福消受,但是這年頭,陸遙恆那樣的是真少見,比如這位王子就……又是一個愛裝的,暴露本性也頂多是隻小野獸,老孃我現在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他?
我搖搖頭,“王子殿下!我向來沒有被人壓過一頭的習慣,就算是以莫蘭.貝蒂斯,還是未來王妃的身份,我也不會變的。”
跟我比說普通話,我可是我爺爺帶大的,雖說是在美國長大的,但我爺爺可是地道的北京人。
想到爺爺,心裡的傷疤像是一下子被揭開了,老人家臨走都還想著我,生怕我過得不好,可,怎麼就攤上兩個混蛋兒子呢!
鼻子一酸,我急忙低下頭,吸了一下鼻子。
夏仲尼剛好站起身,並沒有看到我的舉動,他走到一邊,不知道從哪裡拎出來一個小黑皮箱,放在長長的餐桌上,在我面前打開。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裡面滿滿的都是歐元,看數量應該有二百萬,乘以七點多,哇塞!那就是一千四百多萬人民幣啊!
不對不對,給我這麼多錢,那要我做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先聽聽他怎麼說吧。
我疑惑的望著夏仲尼,等著他開口。
他倒是不緊不慢,面無表情的把皮箱往我這邊又推進了一步,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樣子,微笑著,“這些,都是你的。”
我纔不想因爲這幾個錢就把自己賣了,板著一張臭臉,沒什麼好口氣,“有事說事!先別談錢!”
他人往桌子上一坐,抄著雙手說:“也好,那我就直說了。”
我不耐煩的瞟了他一眼,往椅子上一靠,早就該直說了好嗎!
“我有喜歡的人,但是我姑姑也就是安麗莎女皇不會同意我們兩的,最近流言四起,我需要你來幫我堵住所有人的嘴。明白了?”
哦~也就是說,假扮王妃在王宮蹭吃蹭喝,還能賺一千四百萬人民幣,這差事不錯是不錯,但是吧,還有一個問題。
“明白是明白了,但是我需要一個準確的時間,假扮多久?”
看著夏仲尼一再的猶豫,沒有個準話,我大概就能猜到了。這王八蛋是想讓我到時候替他打掩護,假戲真做,然後他就可以捎著我,帶著心上人走了是吧?還可以不定時的帶我回來忽悠忽悠他姑。他孃的,這想的是真美啊,當勞資傻啊!
“你要是想留著我呢,免談。我頂多幫你們糊弄到你倆私奔,然後走人,剩下的事嘛,”我冷笑了一聲“就不要想著一口吞下一個大胖子了,王子殿下,這樣容易撐死。”
我故意把末尾兩個字拖得很長,“嘭!”一聲蓋上了小黑皮箱,往懷裡一抱,露出了一個奸笑。
“這錢,我就收下了哈。”
站起身,把皮箱又丟給了夏仲尼,看著他穩穩的接住了,我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給我開個賬戶,存銀行,要全球通行的哈。”
打開門,邁著輕快的步子蹦噠了出去,打算在偌大的王宮裡轉轉。
雖然吧,我還有很多疑問沒搞清楚,比如夏仲尼爲什麼姓夏?他是怎麼撈到我的?這到底又是哪裡?
前兩個問題,套套這裡女傭的話也許就能一清二楚,但是對於最後一個問題,我是不抱希望了,從小到大,我不管是歷史還是地理都是一問三不知的,一顆赤誠的心全都奉獻給了藝術,哪有時間去學那些東西啊。
算了算了,不想了,賜我一個手機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一蹦一跳的朝外面的大花園和明媚的陽光跑去,心情也如同今天的天氣一樣明朗,剛剛使喚王子的感覺真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