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你回來啦
我有些憤怒。杜若你們就記得杜若!我是杜離
杜,嗯杜離我想來看看你。我們都分開七年啦。我想聽你說你這七年的事兒我想看你有沒有染上廣州的氣息
杜一死啦。我的聲音突然開始嗚咽。杜一死啦。我抱著裝杜一的瓶子孩子般的大哭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哭出聲來。原來我是這麼悲痛杜一的死。原來。
風嗖嗖的來去。空蕩蕩的四野包圍無邊暗夜的氣息。赤足白裙奔跑中的,,我辨不出是杜若還是我。夢境無邊無際。只是跑。長久的如負傷的獸。醒來時已經是一枕的淚。
杜若的眼幽藍的在房間的另一側發著光。我不曉得她知否我的動靜。我的手心緊緊的攥著銀白的手機。我的老父母還在說話。極細的聲。聽不清內容。但聽得見嘆息。杜一,他們唯一的兒子的死。我想他們不會比我好受。我只是在空氣中劃一劃又一劃。直到沉沉睡去。
很奇怪。家裡竟沒有杜一的任何照片。一切湮沒記憶。或許這是父母的願望。但是有誰忘得了呢。我常常看得見杜一。蘭色水磨牛仔紅色格子上衣的杜一干淨得讓人迷戀。
易安靜靜的聽我說聽我說杜一的樣子說杜一帶著我四處嬉戲也說杜一的死。易安。這生命中最貼近我心的女孩子只是默然的不發一語。
我的故鄉。這川南的地級市如同我走時一樣寬容而接納。街上的女孩子皮膚很白男孩子不高但是秀氣。你看一切沒有改變。
杜你要開心起來。
易安的衣服是玫瑰的顏色。高領無袖。她彎腰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一條極細的金鍊。白色。我看看,易安。易安整個身體後傾,沒有看我的眼睛。
我的手在易安身前凝固。或許很多事情已經改變。
易安的笑已經開始勉強。但是能怎麼樣呢。我只好看不出來。然後開始說我這七年
其實我去過北京。在那住了三年。去讀研。我現在開始發現我的記憶系統有一些問題。很多事情就如風吹過,不留一絲痕跡。我能記得並且準確說出來的事情幾乎沒有。但是我知道這是我的城市知道我的父母以及易安。
至於杜若,經常穿梭於我的夢裡。
夏日的陽光灑在我背靠的沙灘椅上,有人影遮住。擡頭看意外的是熟人,那火車上同我對鋪叫做江明的男子。世界很小是不是。他是易安的未婚夫,這次在易安家裡四十三分鐘二十秒易安並沒有隻字提起。
世界真小。江明的笑容依舊寬和。
我沒有答言,只是在陽光下微微的瞇起眼睛。
我的哥哥叫做杜一。我有七年沒有見過他。杜一的頭髮的黑色卻能清楚的在眼前飄動。我知道是我太過想念。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帶女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山鬼是什麼呢
據說是山神。很美就象你杜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