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怡，送完山娃後去了L市，她本就品學兼優，進了L市最好的高中，沒到校多久就被戴上了校花的稱號，漂亮大方，學習全年級第一的好學生，是老師眼裡的紅人，追她的人按她自己同學的話法，從校門口能排到教學校，L市一年級到三年級的都有。一個月收到的情書，如果拿到農村去做飯，夠煮兩餐的麪條。

只是陳靜怡對這裡的學生不太感冒，跟山娃打了幾次交道，總覺得山娃身上有吸引著自己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魅力這東西，她現在還小，沒有品評的能力。

她出生的環境很好，教育也好，周圍玩的朋友也都跟她一樣，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山娃這樣的只有一個，她想交山娃這個朋友，送了手機給山娃，一個月才接到了山娃的電話，本來是件很生氣地事，只是她不知道爲什麼，跟山娃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能像跟自己別的朋友一樣，在山娃面前放的開，也會收起大小姐的那一套冰冷。

陳靜怡的聲音好聽，人長的也夠漂亮，又跟山娃示好，山娃心裡也挺樂，只是陳靜怡氣質出衆，又溫柔大方，儘管山娃跟陳靜怡就見過幾次面，不過憑直覺，山娃覺得陳靜怡家勢應當不錯。他覺得這個女孩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因此不願意跟她走的太近，這天他的心情也不好，有點生氣。

“陳大小姐，電話費真是不要錢啊，你沒事問這些做什麼，什麼叫怎麼樣。今天打架了，明天就被開除了，感覺很差，再見，以後別煩我。”

山娃說著掛上了電話，他的心情確實很糟糕，回家，打工，這倒沒什麼。他最怕的就是張家灣的那羣人，知道自己不到兩個月被開除，父親的心裡一定會難過，姐姐和樹根那裡他也不知道如何交待，這幾個人在他的身上寄託著希望，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發起了呆。

L市一中的女生宿舍已經關了燈，陳靜怡穿著鄉有卡通圖案的睡衣。他的頭髮很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睫毛長到像戴了假的，皮膚白皙的一點都不像西北的孩子。只有十七歲，卻有著二十多歲女人的身材，氣質很出中，女人味十足。

聽著電話裡嘟嘟的聲音，有點生氣地罵了句：“混蛋。”

之後很理智地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號碼道：“樸叔，山娃說自己要被開除，聽心情挺不好的。”

“嗯，這事我來處理，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課，別太晚了，早點休息。”在HF市準備開分公司的樸忠實說了句，掛上了電話，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跟坐在他對面的周胖子說：“老周，山娃的事，看來你得明天去一趟他們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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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您早點休息，這事我去辦。”周胖子抓了一把花生塞在口袋裡出了門。

一零一宿舍裡，關龍買了兩箱啤酒，還有很多零食，除了林旭給的一百，徐傑明還出了一部分錢，兩張小桌子拼成的方桌上堆滿了東西。幾個哥們圍坐在桌子周圍，打著撲克，山娃難過了一陣子，因爲想不出辦法來，也不想了。一口氣乾掉一瓶酒，感覺一下子就好了起來，幾個人聊了起來，談著理想，說著人生，侃著過去，猜著未來。

整個宿舍弄的烏煙瘴氣，山娃除了會打一幅撲克的升級外，鬥地主根本就不會，手上的撲克都拿不好，一直在輸，因此臉上貼滿了紙條，唯有關龍，臉上一個紙條都沒有。別的幾個人還沒喝多少酒，山娃自己倒是喝掉了三瓶，他的酒量不能跟關龍比，比徐傑明和林旭要強多了。

“又輸了，我擦，來，再喝。”關龍又倒了三大杯推給給了三個人。

“林旭，關胖子這王八蛋有沒有耍賴皮啊，怎麼老是我們輸，你們得給點力成不。”山娃說著幹掉了一杯酒。

“這個真不是我們不給力，你不會出啊，這王八蛋的撲克玩的出神入化，不知道在那裡學的，技術好的很。”林旭說道。

“那是，爺我從五歲玩撲克，我上初一就被人稱爲賭神了，周潤發演的賭神看過沒，那是假的，我可有真功夫，在初中打撲克贏的錢最少五千。”關龍一臉的得瑟，他母親喜歡打牌，因此上他很小的時候，就受了自己母親的影響，撲克玩的很好，五千元是吹牛，不過他確實贏了不少錢，因爲在校賭錢，有好幾次差點被開除。

幾個人打撲克打了一個通宵，誰也沒有提起關於開除的任何事情，一切都顯得很平靜。其實幾個人的心裡都不太好受，只有一個月，他們在一起打過，鬧過，也在一起哭過，算不上生死之交，不過感覺也挺深，誰也丟不開這份情誼。

晨陽照近了窗戶，照在了山娃的臉上，有幾處腫著，眼睛因爲熬夜泛著紅，校園裡還很安靜。一零一宿舍的地上全是垃圾，酒瓶子花生殼子，香菸頭子一地都是。坐了一夜又喝了一夜，這會都有些累了，合著衣服躺在了牀上。

“這次回家，老子我再也不上學了，我要在我們那裡打出一片天下。山娃，要不你跟我一起，我們回去一起的，打一片天下，ST市，我在城北區可有不少的兄弟。”關龍說道。

“拉倒吧，在學校裡你都能讓人打的爬網吧門口動不了，到社會還不得被人砍死，我可不陪你，我覺得還是找個工地上的活幹比較實在。”山娃大字型的躺著說。

林旭把菸頭壓死在地上：“山娃，你把眼光放長遠一點，不要老想著走社會底層去拼打，我們幾個人中間，數你最聰明，在大山裡長大，你剛來的時候，無論是穿著還是說話，我覺得你老實的像個傻X，每天就知道看書，我當時覺得你就是被欺負的對象。”

“可是第一天上課，你就跟看不起你的任秋霜頂上了，才一個月時間不到，你打的吳坤住院，段景騰那麼裝的人都服你了，三十七中的姜飛把你當兄弟，現在又收拾了韓明，你就在班裡比我們任何一個人有威信，學習你不比人差，打架你也比人狠，你做事情有一股子韌勁，我們幾個都沒有，目光放長遠點，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班裡剛來的那些老實學生，一開始跟你一樣，可現在呢？那個不是天天打遊戲，吃好的，你呢，如果不是我們幾個拉著，五塊錢一碗的米線你都不捨得吃。這並不是因爲你小氣，你爲我和關龍花了所有的生活費。我不說我有多牛13，但我覺得你不可能就一直這樣下去。”

“毛線，你以爲世上的所有人你都看的透，睡了，媽來隔壁的，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