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酒飄香,每人只能分到小小的一杯,但青酒的魅力不可阻擋。即使不怎么好酒的人,都忍不住想多喝幾杯。
有青酒打底,發布會的氣氛迅速熱烈起來。
面對記者們提出的各種問題,燕清舞早有準備,侃侃而談,絲毫不落下風。
“燕小姐,聽說財緣酒廠以前是燕氏集團的產業,后來被燕氏集團賣掉。你是燕召南先生的女兒,現在卻成了最大股東,這是不是燕召南先生的意思?”
“不。了解的人應該知道,財緣酒業這些年發展并不好,在燕氏集團內部處在邊緣位置,燕氏早就想把酒廠賣掉。而我恰好得到了青酒的生產工藝,最終才說服了父親,得以入主財緣酒業。”
“燕小姐,聽聞燕氏集團最近出了問題,鑫華地產項目面臨停工,是否屬實?”
燕清舞一愣,很快道:“我并非燕氏高層,對燕氏的情況不了解。不過燕氏能走到今天,無論遭遇何種困境,我想它都會繼續走下去。”
這些天燕召南的確憂慮重重,只是她忙著財緣酒業的事情,并沒有詢問,此時聽記者提起,才意識到燕氏可能出了問題。
林昊也有些愣神,房產項目面臨停工?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新聞發布會結束的很快,在青酒和紀念品的雙重夾擊下,眾記者大感滿足。不過相比起記者們的口舌,品酒會才是重中之重。畢竟在產量短時間難以大幅提高的情況下,青酒的利潤與翡翠相差太多。而財緣酒業未來的利潤增長點,主要還是來自于高檔酒翡翠。
為了女兒,燕召南當真盡心盡力,非但將燕氏集團的高層拉了過來,還把翡翠定為集團接待用酒。
名人酒店,結束了新聞發布會,燕清舞和林昊匆匆去到門口。燕召南雖然發了請柬,但他卻不可能親自在大堂迎接,負責迎接的有兩人,一人是燕氏集團的高層,姓趙,另一個則是財緣酒業業務經理,叫徐廣慶,專門接待財緣酒業的商業伙伴。
“趙總監,情況怎么樣?”
在大堂里找到兩人,燕清舞開口詢問。
一問之下,趙總監神色尷尬,糾結道:“不少企業倒是送了禮物或派了人過來,只是派來的人只能算中層,無法參與公司決策。至于政界人士,僅僅來了兩位,不過很快就走了。”
“什么?”燕清舞一臉驚訝,有些不相信。要知道她去年過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很多企業老總親自送來禮物,這次居然只派了中層,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Wωω?тtκan?¢ o
“這個,大小姐,具體我也不清楚,你還是問問燕董事長比較好。”
林昊察言觀色,不覺多了些憂慮。
商人消息靈通,趨利避害是他們的天性。他們敢不給燕召南面子,原因只有一個,燕氏企業恐怕真的遇到了麻煩,而且麻煩還不小。
“我知道了。趙總監,你去陪客人吧!”
等趙總監離開,燕清舞面無表情的看著徐廣慶,繼續道:“徐經理,酒廠這邊的客人到了么?”
徐廣慶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干瘦,笑道:“燕總放心,我們一早就給他們打了招呼。咱們財緣酒業以前雖然不景氣,但信譽一直不錯,與他們合作的也很好。”他從兜里掏出張名單看了看,“咱們
邀請的四十三位客人,已經到了四十位。”
“很好。”
燕清舞臉上終于有了些喜色。燕氏集團的事情她沒有辦法,但自己的公司,卻會努力做好。
又等了一會兒,大堂里走進來一身材高大的男人,頭圓圓的,頭頂沒有一根頭發。他手里拿著一只公文包,中指上戴了一枚碩大的金戒指。
“哈哈,徐經理,這么大的事都沒通知我,這樣做可是不厚道啊!”那人笑呵呵的走到徐廣慶身前,一巴掌拍在徐廣慶的肩膀,將他拍了個趔趄,又道:“咱們可是多年合作伙伴,你怎么能忘了我。”
徐廣慶站在那人面前就像大人身前的孩子,他求助的看了眼燕清舞,苦著臉道:“馬總,咱們已經解除協議了。”
“哎呀,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后雖然沒有機會合作,但你們有新酒發售,于情于理我也應該過來看看。”
燕清舞眉頭一皺,“徐經理,宴會馬上開始,不用等了,一起進去吧。”
聽見燕清舞發話,馬總一臉驚艷的看著她,笑道:“原來你就是財緣酒業的新老板,燕召南董事長的女兒,真是國色天香,我見猶憐。”
“多謝夸獎,請。”
燕清舞當先帶路,林昊落后一步拉了拉徐廣慶,“怎么回事?”
“上次開完會,燕總要求清理欠款。他是臨近德市總代理,欠咱們一百多萬,三年未還。根據燕總的指示,我們與他解除了合約,而且準備起訴他,所以這次品酒會并沒有請他過來。”
“明白了。”
林昊答應一聲,嘴角露出冷笑,砸場子的么?好,很好。
作為濟城市數得著的高級酒店,名人酒店里哪怕一間小廳的面積都很大,等閑可以容納三百多人同時就餐。只是此時小廳內卻有些空曠,林林總總只有十桌,不足一百人。其中,財緣酒業的合作伙伴還算不錯,來的人至少能做得了主。如果酒品過硬,他們有權當場下訂單。而燕召南請的那些人雖然來自大公司,權力卻很小,更像過來混吃混喝的。
從側門進去,穿過走廊,登上主席臺,短短幾十米遠,私語聲卻不絕于耳。
“王經理,沒想到來的居然是你。”
“劉秘書,你們老板也沒來?真不知怎么搞的,放在以前,咱們想來都來不了。”
“不錯不錯,那可是燕董事長親自下的請柬。”
“你們不會不知道吧?聽老板說,燕氏集團要完了。如果還沒有資金注入,隨時可能破產。”
“……”
燕召南坐在主位,面無表情,即使最了解他的人都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而那位馬經理居然拉著徐廣慶去了距離燕召南最近的位置,當仁不讓的坐在椅子上,不停的發放名片。同桌其他人暗暗皺眉,頗為厭惡。
主席臺上,燕清舞清了清嗓子,展顏笑道:“感謝各位過來參加這場品酒會,從今天開始,翡翠正式發售。”
話落,稀稀拉拉的掌聲漸漸響起,燕清舞不以為意,一連講了五分鐘才停下。
不多時,十位禮儀小姐托著全新包裝的翡翠進了品酒會現場,打開酒瓶,給每人滿滿的斟了一杯。
一時間,翡翠特意的清香彌漫開來,使得眾人
精神一振,許多人立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細細品嘗,極為陶醉。
馬經理也不例外,他和燕召南愛好相似,同樣是個酒鬼。一杯過后意猶未盡,他迫不及待的命令禮儀小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緊跟著一飲而盡。在他身邊,燕召南雙目微迷,仿佛沒有看見一般。
主席上全是燕氏集團的高層,原本這里應該是大公司老總的位置,可惜他們都沒有來。林昊也在其中,與燕清舞相鄰而坐。
翡翠端上來,服務員穿行,各色菜肴擺上桌子。
酒菜齊全之后,燕召南突然站起來,舉杯道:“財緣酒業是小女的產業,燕某在此感謝前來的各位朋友,先干為敬。”
“哈哈,燕董事長,我馬賀敬佩您,您是商業名人,大企業家。但是您女兒卻讓我很失望。”
燕召南話音剛落,馬經理馬賀立刻叫道。他臉色漲紅,滿嘴酒氣,譏諷道:“我馬賀做人就一個原則,義氣為先。當年財緣酒業屁都不是,自從我成了總代理,費盡心思,竭盡全力才打開市場。別的不敢說,財緣酒業所有市級代理中,我馬賀絕對第一。”
馬賀的大言不慚惹怒了燕清舞,她身形一動就想站起來。為了今天,她付出了無數努力,哪里忍得住。
林昊伸手拉著她,淡笑道:“聽聽他說什么。”
馬賀繼續道:“但是我得到了什么?翡翠,好酒啊!你們出了好酒就把我扔了,和我解除合同,你們這是忘恩負義!”說著,他猛然一拍桌子,冷哼道:“我把話撂下,沒有我馬賀,你們永遠別想打開德市市場。”
全場嘩然。
不少人臉上露出驚愕,驚愕迅速轉為幸災樂禍。這些人都是人精,商界老油子,深知燕氏集團陷入了困境,看燕清舞的笑話更加肆無忌憚。而財緣酒業的合作伙伴,突然有了幾分兔死狗烹的悲哀。
“說完了?”
等了半響看見馬賀沒有繼續說,林昊笑吟吟的站起來,冷道:“欠款一百多萬,三年未還?馬經理,這就是你的義氣?你穿金戴銀,出門豪車,我們卻要為你買單,你還有臉委屈?在座不少人都是財緣酒業的合作伙伴,我倒想問問,那些誠信經營的公司,我們財緣酒業可曾虧待過你們?”
“不錯,我和財緣酒業合作多年,背信棄義的事從未發生過。”有人大聲道。
“是啊,燕總的確沒有對不起我們。”
聽見有人附和林昊,馬賀臉色一變,兇狠道:“我那是經營不善,不是不想還錢。”
“哈,地市級代理第一,這種程度也是經營不善?”
“媽的,老子不就是欠了你們幾個錢,但你們卻斷了老子的財路!老子現在就告訴你,你們家的酒,一瓶都別想進入德市。”
“你威脅我?”
林昊目中閃過一絲寒光,突然伸手抓住馬賀的衣領,猛一用力將他從座位上拖出來。他邊朝外走邊大聲道:“我不管是你的主意還是別人指示,你既然想來搗亂,就要有倒霉的覺悟。我們財緣酒業愿意和任何有誠信的商家合作,但也不會害怕任何人。”
林昊正準備將馬賀拎出去,2號桌突然站起一人,不屑道:“說不過居然要動手,這就是你們對待客戶的態度嗎?哼,這種企業,不合作也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