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實在不多,凌波三下五除二就全部弄好了,不過來獻殷勤搭訕的人卻不見少,凌波煩不勝煩,和沈一飛換了座位,讓他臨著過道,自己挨著窗戶。
飛機起飛前,一個中年人分開眾人,施施然走過來,很有自信地將一張金燦燦的好像黃金名片,放在凌波的手邊,然后什么話都沒說,轉身回座位。
凌波根本就懶得多看一眼,帶著耳機在聽音樂、看雜志,沈一飛也是看到這名片像是黃金的,才多看了一眼。結果一眼看下去,沈一飛的眼神兒頓時就直了。
上海亞力集團總裁,何光達?這不是扎克自己發展的九個下線之一嗎?我靠,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呃,不過,要是哥們兒向波姐說明這一切的話,那哥們兒豈不是泄了密?
唉,真是煩惱啊。
凌波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什么亞力集團、什么何總,她一概沒有聽說過,也根本不在乎。不過沈一飛卻是開始犯愁了,到底要不要跟凌波說明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呢?
雖然沈一飛不知道何光達為什么會出現在北京,也許是開會,也許是談生意,也許是在北京有分公司,但無論如何,現在這個時候,是不能讓何光達出國的。就算何光達沒有被驚動,也不能冒這個風險。
沈一飛懂得不太多,更不知道轉移資產,或者可能的賄賂官員名單之類的東西,他只是直覺地認為,何光達出國,會給國家帶來損失,不管何光達是不是已經被驚動了,也不管何光達會帶來多大多小的損失,既然自己知道,就不能夠袖手旁觀……好吧,就算不為這個國家著想,也要對得起自己獲得的異能。
超能力就要用在正確的地方。
一瞬間,沈一飛下定了決心,看看金黃 色的名片,心中有了主意。
沈一飛將金黃 色的名片拿起,輕輕放在凌波攤開的雜志上面。
凌波抬起頭來,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沈一飛,不太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沈一飛笑了笑,遙遙指了指整一臉期待看過來的何光達,小聲說道:“波姐,那人可是個金龜婿,咱可不能放走了他,不然咱可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國家呀。”
若是別人聽了沈一飛這話,只會以為他在開玩笑呢,不追金龜婿就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國家,可不是開玩笑呢嘛,可是聽在凌波的耳朵里,卻是心中一動,明白沈一飛肯定是另有所指。
難道這個何光達,也是這次的目標之一?他已經被驚動了?
“別說的那么夸張,不就是個商人嗎?用黃金做成的名片就了不起啊,姐又不是缺那點兒臭錢。”波姐佯作不滿地扭了沈一飛一下。
沈一飛頓時淚流滿面,波姐,偉大的波姐,俺知道你在佯裝,可是也不用假戲真做吧?嗚嗚嗚,俺被你扭的好痛啊!
“好吧好吧,姐給你面子,你說說,那人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凌波“噗嗤”一笑,挽著沈一飛的胳膊,高聳的胸慷慨地頂著沈一飛的胳膊,隔著初夏的兩層單衣,軟軟的觸感令沈一飛幾乎飄飄欲仙,剛才被扭的郁悶頓時不翼而飛。
剛才還冷若冰霜的表情,忽然一笑,頓時就像是春回大地、百花齊放,連何光達這樣見慣了美 色久經花叢的老色 狼,也是眼珠子發直,口水都差點兒留下來了,好玄就沒忍住直接沖上前來自我介紹。
看那小伙子的年紀比較小,這兩人應該是姐弟關系吧,要是男女朋友關系,剛才就不是那個女的在忙上忙下了……恩恩,等下要好好地賄|賂一下這個少年——何光達很快冷靜下來,作出了自己的判斷,決定果斷出手。
這邊沈一飛也低聲說道:“當然與眾不同了,你們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這話就算是何光達聽說了,無論如何也不會聯想到扎克上去,除非他知道凌波和沈一飛的身份,還知道沈一飛的特殊能力。
凌波頓時明白了,這個何光達肯定和扎克有關。
不過現在可是在飛機上,動手太不方便了,何況公眾場合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著,一旦動了何光達,消息肯定就沒法保密了。可是不動手,難道就眼看著他跑到國外去?
凌波略一思忖,既然是在飛機上,那何光達就跑不掉,就算他去了雅加達,了不起提前通知那里的兄弟盯著他,難道還怕他跑了不成?反正他們這一組人也是要在雅加達轉機去澳大利亞
的,正好還可以順便判斷一下,何光達是不是已經得到消息準備逃走了?要真是如此的話,他們也不必去澳大利亞了,CIA肯定已經布置好陷阱了,去了就只有死路一條。
飛快地考慮清楚厲害關系,凌波作出了決定。
拍了拍沈一飛的手,凌波微微一笑:“好弟弟,謝謝你,等下了飛機,咱們跟著那位何先生走,看看能沾他的光不。”
沈一飛自然不明白凌波心中的想法,只知道凌波不反對和那個何光達接觸一下。反正他對這一行是半點經驗也無,既然凌波有了定見,又是他的上司,他聽命服從就是。
廣播里傳來空中小姐柔美的聲音,提示飛機快要起飛了,請大家不要再隨意走動,盡快回到座位上做好,扣好安全帶。
這時一個身穿天藍色裙裝制服的空中小姐走到沈一飛面前,看了看凌波,又看了看沈一飛,為難又有些尷尬地小聲說道:“先生,您好,那位先生想要和您對調一下座位,不知道您……”
沈一飛和凌波順著空中小姐示意的方向看過去,何光達向兩人微笑點頭示意。
沈一飛看向凌波,凌波瞪眼道:“看我做什么?老實坐著別動。”
這時何光達走上前來,小聲對沈一飛說道:“兄弟,咱們對調一下座位如何?哥哥我不虧待你。”
說話間,沈一飛就感覺自己的口袋里好像多了個東西,用手摸過去,卻是一張硬紙片。沈一飛頓時心中一動,難道是支票?
眼角瞥見凌波的神色不虞,沈一飛干脆將口袋里的硬紙片拿出來,果然是一張支票,上面的數字是一萬。在這個城鎮職工月工資只有五六百的年代,一萬塊已經是個天價了,應該是何光達見兩人也坐頭等艙,并且還衣著講究的緣故吧。
沈一飛心念電轉,抬手又將支票還給了何光達,低聲笑道:“暫時寄存在你那里,下了飛機以后請我們吃飯吧,波姐?”
沈一飛的最后一句話是看向凌波說的。
凌波矜持地撇過臉去,不做表態,沈一飛粲然一笑,心說這就是波姐默許了,于是抬手將支票塞進何光達的上衣口袋里,做了個“請回”的手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