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辰眉頭緊皺，少女殺手小靈想要詢問下葉辰，爺爺?shù)牟∏樵趺礃樱牵瑓s開不了口，或是說，不知道怎么開口。
“小伙子或許已經(jīng)看出來了，哈哈。”
見葉辰緊皺著眉頭，老人哈哈笑著。
“嗯。”
葉辰松開把脈的手，點點頭，臉上有些憂慮。
“估計你自己也清楚，那藥絕對不能吃。”
指著那個白色的藥丸，葉辰嚴(yán)肅的說道。
少女殺手一驚，自己給爺爺帶回來的藥，莫非是毒藥，會害了爺爺，女殺手小靈心里有些害怕。
“傻孩子，這藥是我叫你買的。”
老人感覺到旁邊的孫女有些自責(zé)，伸出干枯的手掌摸摸少女殺手小靈的腦袋。
“我來這里估計干什么，估計你們都知道。”
沉默了下，葉辰雖然不想打擾老人和他孫女，但是卻不得不說。
不待兩人反應(yīng)，葉辰繼續(xù)說道。
“那個，老人家，你的病我能治上一治，報酬是需要這次你孫女任務(wù)的訊息。”
說完，葉辰緊盯著兩人。
“干我這一行的，你應(yīng)該清楚，你這是在威脅我！”
老人渾身忽然間散發(fā)極為凌厲的氣勢。
好一個老殺手，寶刀未老啊，葉辰在心里嘆了一句。
老人反應(yīng)很強(qiáng)烈，那個少女殺手倒是有點心動的看了看葉辰，轉(zhuǎn)瞬間埋下頭。
“那個藥物是以刺激性為主，刺激自己老朽的身軀再度煥發(fā)活力，雖然僅僅是幾天時間，但是，估計你是計劃好了，沒有猜錯的話，你打算吃完那些藥丸之后，明幾天會去干件大事，是件，讓自己死后可以瞑目的事情。”
微笑著，葉辰緩緩說出自己的猜測。
老人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一絲波瀾，渾濁眼睛里的一絲慌亂卻是逃不過葉辰深邃的眼眸。
“爺爺！”
少女殺手小靈一聽，不知道葉辰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緊抓著爺爺?shù)氖直墼儐栔?
“別聽他胡說。”
老人很是寵溺的拍著少女殺手小靈的手。
“你自己心里清楚，即便在這樣的山里修養(yǎng)，自己也活不了幾天，最大程度，估計是半個月的模樣……”
為了自己得到情報，葉辰毫不猶豫的說出來這個悲哀的事實。
“夠了！”
老**吼，滿是褶皺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不甘的神情，少女殺手小靈似乎猜到了，緊抓著老人的手臂，差點哭出來。
“我說過，你的病，我能治，如果相信我，我能確保你舒舒服服再活上三年，三年里，你的體能起碼有你年輕時候的一半。”
不理會老人的大吼，葉辰繼續(xù)說道，他的身上，散發(fā)著不亞于老人身上的凌厲，葉辰手上淌過的鮮血，不比面前這位老人少。
還能活上三年，而且，有年輕時候的一半體能！
老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葉辰。
葉辰心里則嘆了口氣，這個老人是個殺手，而且懂得一些養(yǎng)生的呼吸方法，年輕時估計疲于奔命的時候不少，而今渾身器官損耗得差不到了，繼續(xù)挖掘潛力，也沒有多少潛力可挖掘。
龍城凌老爺子一生基本上未曾歷經(jīng)什么劇烈奔波，表面上個器官即將老死，但是，卻是有很大的潛力可挖掘，所以葉辰很自信讓凌老爺子再活上三十年，而這個老人，各個器官潛力幾乎耗盡，葉辰最多也就能幫他續(xù)個三年的命。
“真的？”
山洞里一片靜默，良久，老人顫巍巍的開口。
“真的。”
微微笑，葉辰點點頭。
面前的小伙子給自己一種如淵似海般的深邃廣饒，即便是自己數(shù)十年殺戮養(yǎng)成的氣勢都被他壓了下去，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個病人的感覺。
又是一片沉默，估計山洞外已經(jīng)破曉，天地間一片光亮通透了。
少女殺手緊抱著老人的手臂，和老人一起埋著頭，思索著，時不時用密語交談幾句，葉辰看著兩人，坐著那松軟的毯子，靜靜等候著。
“我自小便是干殺手這一行業(yè)，被人找到大本營的，這是第二回，第一回，對方是要我的命，小靈父母為了掩護(hù)我和小靈，雙雙送了命，第二回，是你，想不到你不要我的命，竟然還要救我的命。”
老人忽然長嘆了一口氣，女殺手小靈抱著老人的手臂埋頭低聲飲泣著。
“從我踏入殺手這個行業(yè)開始，就注定了往后的悲劇，為保護(hù)兒子的安全，我把他訓(xùn)練成殺手，為保護(hù)孫女的安全，我也把她訓(xùn)練成殺手，因為是殺手，所以被追殺，因為被追殺所以成為殺手……”
老人滿臉唏噓。
“你之所以要取得這個情報我聽小靈說了原因，怎么說呢，感覺很佩服你，我就是像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加入殺手這個行列，這么多年以來，我見到很多看不透的人，像你這樣年輕的，還是第一個。”
打量著葉辰，老人似乎對葉辰很有興趣。
“怎么說呢，感覺你值得信任，值得我這個老殺手的信任，不知道是你的悲哀還是我的幸運，除卻我的親人外，這輩子，我還沒有信任過任何一個外人。”
老人咳嗽了會，葉辰?jīng)]有出聲，知道老人還會說些什么出來。
“我給你，你想要的情報，你支付的報酬不是幫我治病，而是，幫小靈獲弄一套新的身份，我希望她擺脫殺手這個身份。”
少女殺手小靈想說什么，但是，被老人制止了。
“知道嗎，我加入殺手這個行列里，便已經(jīng)拋棄了自己的所有，當(dāng)我想要退出，成立了個家庭的時候，因為是我，我的家庭所有都烙印著殺手二字，殺手的房子，殺手的老婆，殺手的兒子，我始終擺脫不了，成為仇家追殺與新殺手晉升的踏腳石對象……”
這些話，或許這個老殺手一輩子都沒有對人訴說過，但是，某天夜里，一個少年走了進(jìn)來，天下就有這樣的巧合，悲哀了一輩子的人，在生命凋零的最后時刻，上天終于給予了他一輩子追求的所求。
老殺手遇到了他值得訴說托付的人，即便這個人相處不過幾分鐘，即便中間有段時間弄得很不愉快，但是，或許是人將死的時候，把一切看得極為的通透，看得很清楚，面前這個少年，就是上天派來的一樣。
趁孫女不注意，老人把手中的白色藥丸拋進(jìn)了嘴里，大口喝著水，被嗆得咳嗽不已。
葉辰?jīng)]有說什么，他起身走出山洞外，外面朝陽已經(jīng)升起，透過松樹密密的松針，細(xì)碎的陽光灑下，落滿金黃色干枯松針的林間，踩在上面，滑滑的，靜謐無聲。
再過不久，這片松林的綠色松針也將枯黃，掉落在地，變得光禿禿一片，松針并非因為冬天的到來而墜落，而是，因為，地面上早已有松塔的掉落。
綠色的松針耗去生命化作枯黃，堆積在地上，被泥土潤化，化作了松子極好的養(yǎng)分，來年春天里，當(dāng)一株株小松嫩芽的突起，上面綠油油的針葉，誰敢否定那不是去年那些枯死掉落的針葉呢。
往老城區(qū)走去，難得一人走在這樣的荒野里，周圍可見當(dāng)年田野的土堤，這些是被老城區(qū)人民荒廢的田野，產(chǎn)業(yè)的變革，農(nóng)產(chǎn)品這塊越發(fā)難以生存，小規(guī)模的勞作，機(jī)械化不能提高，效率收成盡皆不如大規(guī)模勞作那般適合，更因為，經(jīng)濟(jì)的衰落，家庭的破裂，勞動力的減少。
反正，各式各樣的原因，田野被這樣荒廢了，長滿了雜草，半大的林木，當(dāng)年遺落的糧食種子周圍也長滿了稻谷，滿滿一大片，很可惜，只有青青的禾苗，還有干癟的谷穗，因為缺乏營養(yǎng)的關(guān)系。
老城區(qū)上空彌漫的茫茫灰色，似乎有點被沖淡的模樣。
一路走來，葉辰的心也被漸漸激活了般，剛才那個老殺手說的一番話，他很是觸動，心里面很有感覺，但是，不敢去多想那種感覺，葉辰怕勾起自己最為不美好的回憶，怕自己忍不住同情，把那個老人給救了。
走上野馬夜總會二樓大廳，雷進(jìn)城拿起手機(jī)又放下的，不知道在糾結(jié)什么。
“我剛想打電話給你。”
見到葉辰走了上來，雷進(jìn)城滿是欣喜，迎來上去，不過，聲音壓得很低。
葉辰看了看，大廳中央處得沙發(fā)上，秦雨馨躺在了那里，蓋著薄薄的毯子，似乎睡得蠻香。
“今天也開工，一切如常，這件事這些天我就能弄清楚了。”
葉辰朝雷進(jìn)城點點頭，知道雷進(jìn)城擔(dān)心什么。
既然葉辰這樣說，雷進(jìn)城跑了下去，安排工地里的一些事宜。
坐在秦雨馨對面的沙發(fā)上，葉辰看了看時間，六點多，今天是星期二，估計秦雨馨會有課，但是，還早，他并沒有叫醒秦雨馨。
威脅秦雨馨來找自己麻煩，想到昨晚上三個渾人，葉辰笑了笑，沒腦子的人竟然都湊到一塊，真的是不想活了。
“葉辰。”
睡夢中的秦雨馨似乎感覺到葉辰忽然坐在自己面前，一下子張開了眼睛，竟然真的看到了葉辰。
“可以再睡一會，我待會送你回學(xué)校。”
微微笑了笑，葉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