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韓醒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他起身坐起牀來,覺得自己腰間也有些痠痛不已,整個人也有些虛,本來他就有點兒虛弱。
昨天的岑婧更是不知疲憊的一直纏上來,直到她自己最後累得睡著了。
而現如今的岑婧,依舊躺在牀上沉睡著,渾身上下滿是愛的痕跡,幾乎密密麻麻的布變了全身,甚至連嘴脣還在輕微腫著。
肖韓翻身走下牀去,好在今天的林煜還在給他配製解藥,因此根本就沒有出來,否則見到他這副樣子,只怕又要開啓嘲諷了。
蔣橙兒房間的門打開,保姆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猶豫的神情。
“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肖韓見狀,忍不住擰了擰眉心,問道。
“是這樣的,從剛纔開始,蔣小姐就說她已經恢復正常了,讓我告訴您,我可以離開了。”
肖韓聞言,頓時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稍微等一下,我去看看。”
說著,他就走到了蔣橙兒的房間,手剛附上門把,就頓了一下,先擡起手來,敲了敲房門。
“進來。”
裡面的聲音傳出來,讓肖韓差不多已經可以確定,蔣橙兒的確已經恢復了。
否則的話,還處於癡傻狀態的蔣橙兒,根本不可能會說出來這種話,她壓根就不知道什麼進不進來。
肖韓猶豫了一下,先對著那個保姆說道:“你先在那稍微等一下吧,一會我把帳給你結了。”
保姆點了點頭,而肖韓則推門而進。
此時的蔣橙兒正坐在牀邊,面對著陽臺,背對著門。
光憑他坐在那裡,沉靜的氣質就能夠看得出來,她已經完全恢復了。
蔣橙兒扭過頭來,看到肖韓走進來的時候,目光一瞬間變得格外的複雜起來,其中夾雜著一絲幽怨,一絲輕微的恨意,還有一些奇怪的,說不出來的情緒。
她在醒過來之後,自然是想起來了,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對於自己犯傻的行爲倒是覺得還好吧,那個時候腦子受傷,做事情又不能用常理來看。
可是她那段時間一直都是肖韓照顧著她穿衣洗澡,這件事情實在……
她自己是再清楚不過,她在肖韓面前究竟有多少次一絲不掛的亂晃悠,更是很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次做出來了一些羞人的舉動,而毫不自知。
所以她在昨天大半夜忽然之間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開始羞愧的在那裡發呆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以何等的心態去面對肖韓。
可是偏偏她也很清楚,這段時間如果沒有肖韓的話,恐怕她早就出事了,尤其是這次在島嶼上那些人中,有大部分都是衝著她來的,順便要肖韓的命。
而且她也知道,肖韓當初給自己穿衣洗澡什麼的都是迫不得已,她當時那個狀態肯定是要有人照顧的,只不過是因爲當時身邊沒有女性。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要一時之間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作爲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黃花大閨女,她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那些事情。
而這種時候,她也不得不承認,肖韓的確算得上是一個正人君子,從她的回憶裡面能夠感覺得到,肖韓有好多次眼神都變了,但是每一次都忍著。
她現在心裡面糾結得厲害,不知道她對肖韓的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纔好。
“恢復了以後,有沒有覺得自己身體哪裡有不舒服的,或者還是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這兩個人彼此詭異的安靜了半晌之後,肖韓率先開口。
“還好吧,好像沒有什麼了,只不過說話的時候稍微有一點點的,腦子轉不過來彎兒……就是那種,我在想詞的時候……會有一點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如何的表達,對,就是這個意思……”
蔣橙兒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還比劃了兩下,臉上稍微帶著一絲艱難,說完之後,她也鬆了一口氣,沒有了剛纔那麼尷尬。
算了算了,反正自己那個時候什麼也不知道,人家也是爲了自己好,就這樣算了。
“那等會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吧,林煜現在正在做研究,怕是一時半會出不來。”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醫院看就好了,你還是趕緊抓緊時間療傷吧,你不是中了毒嗎?”
蔣橙兒連忙站起身來,對著他擺手說道。
“還不確定你身邊是不是已經解除了危險,你暫時不能離開我身邊。”
蔣橙兒聞言頓時張了張口,要是放在以前的話,她是怎麼也不願意呆在肖韓身邊的,但是自從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她的心態多少也有了那麼一絲的改變。
首先肖韓是真心實意的在保護她,其次她覺得自己從裡到外都被對方看光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將自己完全的交付給對方的一樣。
是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
當然,如果說她並不是一個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人的話,大概只會覺得真的就這樣算了,可是她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
所以她的臉上再次顯出猶豫和糾結的神色。
“就先這麼定了,你暫時還住在這兒。”
“……好。”
蔣橙兒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她微微擡眼,看了一眼肖韓,見他神色好像有些虛弱,眼中也閃過一道愧疚之色。
其實要不是因爲自己的腦袋受傷導致心智變成了一個小孩子的話,肖韓倒也不至於那麼勞心勞力的保護她,最起碼她自己還是有意識去保護自己的。
可是這一次的受傷,只能完完全全的依靠著肖韓。
“那你收拾一下吧,我也去洗個臉,我帶你去醫院。”
兩個人來到醫院之後,做了一番檢查,醫生又問明瞭一下她之前受傷的情況。
“照他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已經沒事了,語言功能呢,可能是有一點受損了,但是這個經過慢慢的訓練,還是可以很快恢復的,看片子什麼的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所以會恢復正常的。”
蔣橙兒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畢竟是一個記者,言語功能受到的損害,這實在是一個天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