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輝事實上早已經接到了孫圖歲發過來的消息,也知道了關於肖韓的事情,不過對於孫於倩所說的孫圖歲一開始的決定他倒是不清楚。
當然他也不是不能猜得出來,也許從一開始孫圖歲其實就沒有打算跟他們一起合作,畢竟這些年來,孫圖歲能夠倚仗著的,也就只有彼岸花組織了。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消息不是他自己查出來的,也不是從什麼別的渠道得知的,而是孫於倩告訴他的。
他在電話裡面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十分溫和的。
“就是我跟您說的那樣呀。”孫於倩說道。
“但是那畢竟是你父親,也畢竟是我的弟弟,他應該不至於做出來這種事情,你這孩子該不會又是跟你姐姐鬧什麼矛盾了吧?”
不可否認的是,他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如果不是因爲和孫夏寧之間產生了矛盾,孫於倩也不至於會將這件事情直接告訴其他人。
“哪裡的話我跟我姐姐鬧矛盾,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覺得假如說孫家真的出了事情的話,那我們這些是爲孫家的人怎麼辦呢?”
孫明輝這邊的笑意微微有些發冷,不過聲音還是十分溫和的說道:“但是我還是十分相信你父親的。”
尤其是孫圖歲現在已經聯繫了他們,不過對於這件事之前的這些消息,還是讓他覺得有些不爽。
如果說孫圖歲沒有給他們聯繫,而孫於倩也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情,是不是他們這些人真的要被肖韓和孫圖歲聯手給弄死了。
所以就算是現在的孫圖歲幡然醒悟,可是在他聽起來也是有些可笑。
“我也知道您一直都是我父親最信任的人,你也最信任我父親,所以我纔會告訴您這件事情,我父親也許不會做出來這種事,但是肖韓現在拿我姐姐做威脅,誰也不保證我父親會不會做出來什麼。”
孫明輝意有所指的問道:“那麼你覺得大伯應該怎麼辦呢?你父親應該也不至於是爲了你姐姐葬送一個家族的人。”
孫於倩聞言,頓時冷笑一聲。
“那可不一定,他從小到大都一直那麼寵愛姐姐,無論她做了什麼事情,他都能夠一直包容著!”
“好啦,我相信你父親不會這樣的,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孫於倩聽著孫明輝的這話,頓時有些急了,她忍不住說道:“可是大伯你一定要想清楚呀,這件事情畢竟關係到我們孫家!”
“這個你放心,孫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毀在肖韓的手裡的。”
孫明輝掛斷電話之後,臉上的表情一寸一寸的冷了下來,他擡手叫來了手下的人。
現在距離孫圖歲的那個生日邀請只剩下七天了,而他們一定要在這七天內做足了準備,無論孫圖歲的想法是什麼,他們也許都應該想辦法換一個家主了。
可能是因爲這場晚飯的原因,所以導致之後幾天內一切都是安安靜靜的,而孫夏寧也不怎麼出門了,每天就呆在自己的房間裡。
高樹他們幾個保鏢倒是已經重新回來了,不過看起來都挺慘的,身上的毒是解了,只是他們這次回來也只是辭職的。
幾個人在臨走的時候,用陰寒的目光看了一眼肖韓。
事實上他們所中的毒本身就是孫家研製出來的毒藥,要不是因爲孫圖最後大發好心給了他們這個解藥的話,他們現在還在醫院裡面,沒有辦法醒來呢,而他們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
因此對讓他們變成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的肖韓就更加的怨恨了,可惜他們再也做不了什麼了。
毒雖然解了,但卻有著很大的後遺癥,他們接下來的一生裡面可能都需要大量的休息。
而很快第七天也就到來了。
從這一天早上開始,就有許多人在開始忙碌了起來,幫忙佈置著孫圖歲所在的那棟房子。
按道理來說,孫圖歲原本是想要在飯店裡面宴請的,但是在外面鬧出來的動靜太大的話也許就不好收場了,所以倒不如還是呆在自己家裡,關上門也好做事。
而且這樣也能夠最大限度的防止肖韓找來其他的幫手。
肖韓這幾天除了有時候會去楊奇那邊看一看之外,也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和別人的接觸了。
不過當然他也不可能完全相信孫圖,雖沒有任何的心思,因此這幾天他也一直在防備著孫佳,觀察著他們的動靜。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肖韓先一步找到了孫圖歲。
孫圖歲如今倒是穿的一身十分光鮮的衣服,畢竟他今天算是一個主角,雖然這種宴會一般情況下只不過是一個由頭而已,主人公在不在場其實無所謂。
不過畢竟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所以他不得不出場,在看見肖韓來了的時候,他的眼神輕輕閃爍了一下。
“準備好了嗎?”肖韓打量了他一下,笑著問道。
孫圖歲聞言,自然也是笑著點頭。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其他吩咐的,很快他們應該也就到了。”
肖韓點了點頭說道:“把這個東西放在酒裡面,我要看著他們喝下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來了一個白色的瓷瓶,瓷瓶裡面有半瓶粉末狀的東西,是可以致使人昏迷的。
同時也是一種發作十分緩慢的毒藥,在醒過來之後檢查可能不會覺得身體有什麼,但是在之後的一個月內的某天,他們很有可能會因爲身體強度的不同而相繼猝死。
當然肖韓不會跟面前的孫圖歲解釋這些,而孫圖歲看著這個瓷瓶,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
“這個東西無色無味嗎?”
肖韓點了點頭說道:“和酒混合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會被發現的。”
“原來是這樣。”孫圖歲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絲訕笑。
“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孫家主已經不打算繼續下去了嗎?”
肖韓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孫圖歲,孫圖歲也和他對視著,面上是看不出來什麼,但是他的手悄悄的握了一下又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