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是天地之精氣而成,這一點,我想就算是你們珠寶商也應(yīng)該是這樣認為的吧?”
黃茹云點了點頭,說:“沒錯,是這樣。”
這一點基本上是共識了,玉石一直被認為是天地之精,所以羅定這樣說是對的。
“那,你認為這樣的一座山能有天地之精?”羅定反問讓黃茹云和向南都不由得愣住了。
是啊,一般來說,能出產(chǎn)玉石的地方都是大的山脈,而面前的這座山與大根本就聯(lián)系不上,這樣的一處山脈,又何來天地之精的說法?就算是不從這個角度來考慮,純從地質(zhì)的角度來考慮,這樣的一座小山怎么可能會有像黃玉這樣的礦藏?
“我不是礦物學家,對礦床的形成不太懂,但是我是從風水的角度來看的。就像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那樣,這座山是孤山,沒有來龍,沒有去脈,這樣的山的精元就算是多極也有限,這也就注定它不可能蘊育得出像黃玉這樣的寶貝來。”
向南的臉不由得一陣發(fā)燒,是的,羅定說得沒有錯,風水中的來龍其實與礦床之中的礦脈很相似,甚至可以說有來龍的地方才有可能形成礦脈——沒有長的山脈,礦脈又怎么可能形成?
“再說了,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山是什么質(zhì)地的?”羅定反問道。
“呵,羅師傅,剛才我們這一路走來,都是土,我看這山應(yīng)該是土質(zhì)的吧?至少應(yīng)該是以土為主。”孫國權(quán)笑著說。
“沒錯,正是如此。”羅定說著踩了一下腳底,說:“你們看,這山多是土質(zhì),這樣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會出黃玉?”
黃茹云心里不由得直搖頭,羅定所說的這些東西,她又如何不懂?向南又如何不懂?只是由于被黃玉所影響,所以就變得迷糊了,而且由于一直都認為羅定是風水師,以為他根本不懂這方面的知識,所以小看了羅定,結(jié)果讓羅定這一番話“教訓”得頭都抬不起來。
“我明白羅師傅你的意思了,而且你也說得很有道理,照這樣看來,我們得到的消息只是傳言了,我們回去吧,再找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黃茹云知錯就改,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自己和向南過于輕信了。
黃茹云今天來當然不是來掘礦的,而只是進行前期的查探,看看自己得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就再想辦法,不過現(xiàn)在聽了羅定從風水的角度來分析之后,她也覺得這里不可能有黃玉了,既然這樣那再接著查探下去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誰知道,羅定搖了搖頭,說:“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啊?!”
黃茹云讓羅定的話弄得不知所措,剛剛才說這里沒有黃玉,怎么轉(zhuǎn)眼之間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羅定笑了一下,說:“這里不產(chǎn)黃玉,不代表這里就沒有黃玉。”
看著臉露笑容的羅定,黃茹云突然想到一下問題,她明白了羅定的意思了,就是說這里還是可能有黃玉的,不過卻不是產(chǎn)地,而是比如說有人把黃玉埋在這里。
“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有人把黃玉埋在這里?”
羅定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整座山雖然不大,但也算不得小,萬一某個年代,某個人在這里埋了什么東西,這真的說不準啊。而且,從一到這里,羅定就隱隱約約地感到什么,但當他努力地想分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時候,這種感覺卻又不見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羅定又怎么可能會打道回府?所以,當黃茹云說要回去的時候,羅定馬上就拒絕了。
黃玉,羅定是志在必得——假如這里有的話,他真的是太期待感應(yīng)黃玉琢成法器,然后被開光過之后的那個氣場了!
“那我們接下來應(yīng)該往哪走?”黃茹云問。
羅定想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在前面帶路吧。”
剛才眾人一直沿已經(jīng)被有踩出來的山路往上走,而此時羅定帶路就不再沿著路走了,他看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之后,轉(zhuǎn)身就走進了草叢和樹林之中,孫國權(quán)和他帶來的保鏢自然馬上就跟上,而黃茹云和向南對看一眼,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大小姐,我得承認他之前說這里不產(chǎn)黃玉的說法——就算他是從風水上來分析的——但是確實有道理,可是,如果是黃玉被人埋在這里的,這大山茫茫的,他能找得到?”
向南跟在黃茹云的身邊,壓低聲音說。
“這個羅定,看來很有本事,你也說了,剛才他的那一番分析確實是很有道理。說不定他能給我們帶來驚喜呢。”
黃茹云也不能肯定羅定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本事在茫茫的群山之中找到黃玉——假如這黃玉真的存在的話,不過,如果羅定真的找到,那也太神奇了。
羅定手拿著一把柴刀,走在最前面帶路,而在他的左右兩側(cè)各是一個保鏢,也手拿柴刀,一旦羅定確定了方向,他們一左一右,替羅定清理路山出現(xiàn)的藤蔓什么的,而孫國權(quán)則是跟在后面,而他的身后,還有兩個保鏢。
看得出來孫國權(quán)找來的這些保鏢都是專業(yè)的人士,所以省了羅定很多的力氣,這讓他相當?shù)臐M意。
羅定并不是亂走,礦脈他不會看,但是山脈他會看,這是風水師的本事,此時羅定就是順著山丘隆起的帶狀走著。
玉乃天地之精,不管是由于地脈蘊育而成又或者是被人埋進土里,都會影響到周圍的事物、包括土層土帶以至于樹木等等,羅定現(xiàn)在就是想找出這樣的地方來。
所以,就在黃茹云和向南認為羅定是在亂撞的時候,羅定卻對自己能找到寶物充滿了信心。
“只要這里有,我就一定能找到!”羅定心里對自己說。
突然,羅定停下了腳步,而他這一停下來,卻是讓后面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一跳,因為羅定這一路走來還是第一步停下來呢。
黃茹云下意識地就是打量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異樣的地方,山丘還是那個山丘,而樹木還是那個樹木,地上也是雜草叢山,周圍還是有不少的墳頭。
孫國權(quán)也頓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走到羅定的面前,說:“羅師傅,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
羅定愕然了一下,但是緊接著就笑了,說:“不是發(fā)現(xiàn)寶貝了。”
聽到羅定這樣說,所有人都不由得出了一口氣,剛才羅定的這一停下來還真的把所有人的心都吊到了半空之中。
“嘿,羅師傅,我還以為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呢。”孫國權(quán)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從保鏢的手里接過一瓶礦泉水,灌了幾口之后才說。
黃茹云也走了上來,對羅定說:“羅師傅,為什么停下來了。”
“見獵心喜,所以停了下來。”羅定笑著指了提離眾人大概十來步遠的一個地方。
羅定所指的地方是一處稍稍凸起的小山包,大概也就一平方米大小,這一處小山包的后面是一起隆的土帶,土帶大概有十來米,一直接到山體之中消失不見,在小山包的前面,形成一處平地一樣的地方,就像是一小小的平臺。
“這是好地方?”黃茹云不明白地問。
“是的,這是一處上好的陰宅,我們剛才一路走來,就這一處地方最好了,所以我才停下來。”
羅定的話讓眾人都不由得提起了興趣,生死乃人之大從倫,活著的時候住的是陽宅;而死后則住陰宅,一處好的陰宅能澤被后世子孫,它甚至比陽宅更寶貴。
“羅師傅,為什么這樣說?”孫國權(quán)馬上問。
“你們看,這一個小山包后面是一條隆起的土帶,這一條土帶形狀渾圓如柱,證明里面的地氣充足,又與大的山體相連,這樣就能得到大山的源源不斷的‘供養(yǎng)’,因此這樣分出來的土帶正是結(jié)成陰穴的最好的地方。”
“我們都知道,陽宅講究靠山,而陰宅同樣也講究靠山,如果在這土包之前點下陰宅的穴,那就是有了靠山,而后面的來山或者是靠山就叫玄武,上好的陰宅的玄武山一定要垂頭,你們注意看一下,那個山包是不是稍稍往下低了下來,仿佛是一只鳥低下了自己的頭一般。”
“咦,還真的似乎是這樣啊。”
孫國權(quán)發(fā)出了一聲驚訝的叫聲,羅定說得沒有錯,那個小山包的最前端有一團的土稍稍凸起,然后形成一個往下的弧度,看起來真的就像是羅定所說的那樣像一只鳥兒一般垂下頭去。
“玄武不垂頭,則為無情,不護主,這樣的地方不僅僅不是寶地,相反是兇地,如果把先人葬于這種地方,只能是禍及子孫!”
玄武垂頭是選擇陰宅的最重要的條件之一,但是這垂不垂頭,非高明的風水師,否則是斷定不了的。
羅定走到小山包的面前,想了一下,跳上去,然后指著面前的那一小塊的平地說:“從這個方向來看,這一塊平地就是小名堂……”
孫國權(quán)等人聽得滋滋有味,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羅定的話突然中止了,當他們抬起頭看向站在小山包上的羅定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羅定呆如木雞一般站在那里,而嘴里喃喃不知道是在說什么……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