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貴店有我剛纔提到的幾種瓷器的哪一種?”周昕眉『毛』一挑,眼中閃過一縷喜『色』,不過這喜『色』一閃而過,接著她就又變得不動聲『色』起來。
“是鈞窯精品,玫瑰紫釉梅瓶,絕對是好東西。您如果買下這個梅瓶作爲壽禮的話,定然能讓老人高興。”看到周昕表現的如此平淡,花姐心裡反而著急起來,她急於要將那個梅瓶出手,以店裡現在的情況,資金週轉非常困難,和同行拆借了很大的一筆資金。若是拍賣的話,那就需要等到春拍之後,才能拿到錢,她現在有點等不及了。
“是不是精品恐怕得我看過之後才能下結論,這樣吧,你把你說的那個玫瑰紫釉梅瓶拿來讓我看看,如果真好的話,我不介意出高價的。”周昕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架勢。
“那好吧,請稍等。”花姐一邊說著,一邊去取那個玫瑰紫釉梅瓶去了。
看到花姐上樓,傅清揚和周昕相視一笑,『露』出計謀得逞之『色』。
時間不長,花姐就捧著一個盒子走下樓來,小心地擺在傅清揚和周昕面前。周昕打開盒子一看,頓時眼睛一亮,口中說道:“恩,不錯,果然是玫瑰紫釉梅瓶。”
“我看看。”傅清揚拿起梅瓶,使用靈瞳一掃,梅瓶上只有一圈淡淡的橙『色』寶光,也就是說,價值應該在幾千塊錢,是贗品無疑了。不過別說,這件梅瓶做的非常不錯,仿製水平之高,一點都不遜『色』於交流會上的那件高仿。
“不錯,不錯,是件好東西。”傅清揚雖然看出是贗品,但是口中卻連連讚歎,同時好奇的看了周昕一眼,也不知道這位大小姐從哪裡找來這麼一件高仿,竟然連花姐這樣的行家都能騙的過。
“兩位滿意就好,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價錢了。”花姐看到傅清揚和周昕拿瓶子的姿勢就知道,對方也是行家,不過她自認爲自己的玫瑰紫釉梅瓶是真東西,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說實話,這件梅瓶的確不錯,絕對稱得上是官鈞精品。而且保存的也完好無缺,這就更加難得了。我對古玩的行情也有所瞭解,這麼一件鈞窯瓷器,放到拍賣會上,拍出五千萬的價格是很輕鬆的,不過如果再高的話,那就看運氣了。”周昕拿著梅瓶侃侃而談。
花姐聽了周昕的話,更加肯定了對方是個行家,也不敢耍什麼小心眼兒,笑著說道:“這位女士說的不錯,看您也是行家,我們也不用廢話了,您就直接說,肯出什麼價錢?”
“既然在拍賣會上能夠拍到五千萬,那我也給你五千萬如何?”周昕猶豫了一下後,問道。
“五千萬?這位女士,這個價格有點低了吧!”花姐臉上『露』出苦笑之『色』。
“五千萬已經不低了,你要知道,這件瓷器送上拍賣會拍賣是要抽成的,而且至少要到明年春天才能拿到錢,而且能不能拍出更多也還不確定,萬一這中間出現什麼變故,那就得不償失了,你自己考慮一下吧。”周昕給花姐分析著留下這件瓷器的種種弊端。
“那好吧,五千萬就五千萬,我們成交。”花姐猶豫了一下,覺得周昕說的非常有道理,錢要拿在手裡纔算錢,與其把東西留在手裡承擔風險,倒不如直接賣掉,哪怕少賺一點,心裡也踏實。再說了,她現在也正缺錢,若是能夠有了這五千萬,那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痛快。”周昕見花姐答應下來,臉上『露』出一縷笑容。
就在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吵嚷的聲音,接著,喬三爺帶著潘家園各個古玩店的老闆,還有一些古玩行裡的名流,從外面一下子涌了進來。看到喬三爺進門,花姐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了,不過她卻也不怕。在潘家園這些年,她什麼場面沒見過。
“喬三爺,不知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呢?”花姐心裡有點納悶,她自從和喬三爺成了仇家之後,喬三爺就從來沒有來過她這古玩店,不知今日又犯了哪門子神經,不但找上門來,而且還帶了一大幫子人。
“哼,你的店裡出售贗品,我是來揭發的。”喬三爺仰著頭,看都不看花姐一眼。
“喬三,你給我說清楚,誰的古玩店裡出售贗品?”花姐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她的古玩店出售贗品這是事實,可是有些話卻不能當衆說出來,否則,壞了店鋪的名聲,今後還如何做生意。
“我們都是做古玩生意的,一般的贗品也倒罷了,可你要是拿幾千塊的贗品,當成真品蒙人,並且賣幾千萬的話,那可就是大事兒了。”喬三爺接著說道。
“你?你別再這裡胡扯,我花姐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花姐憤怒的說道。
要說出售一些贗品,她是承認的,不過那些東西最多也就是幾十萬,幾千萬的贗品她還從來沒有賣過。
“怎麼,還不承認,贗品就放在桌子上,你難道還不想承認嗎?”喬三爺上前幾步,指著放在桌子上的玫瑰紫釉梅瓶說道。
聽到喬三爺說那件玫瑰紫釉梅瓶是贗品,在場的古玩行的老闆名流頓時一片譁然。
“你胡說,我這明明是真品。”花姐指著喬三爺的手都有點顫抖了,她接著扭頭對傅清揚和周昕說道:“兩位別聽他胡說,我這明明是真品,怎麼會是贗品呢!”
“花姐說的不錯,喬三爺,這件玫瑰紫釉梅瓶我和項叔、劉叔都是看過的,沒有任何問題,你雖然和花姐有些仇怨,可是也不能在這裡信口開河,壞了古玩行的規矩。”七哥也在喬三爺被邀人羣當中,原本他還不知道喬三爺爲什麼喊這麼多人來,現在看來,他是想要報仇了。
“我並非信口開河,這件玫瑰紫釉梅瓶的確是贗品無疑。”喬三爺信誓旦旦地說道。
“喬三,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贗品,你倒是給我說說這梅瓶哪裡不對?”項叔見喬三爺認定了梅瓶是贗品,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要知道,他可是鑑定過這件梅瓶,並且斷定爲真品,現在喬三爺當衆說這是贗品,這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古玩行最看重面子,此時,無論是劉叔還是項叔,亦或是七哥和花姐,都怒氣衝衝的看著喬三爺,等著他給個說法。
“諸位,這件玫瑰紫釉梅瓶的確是贗品無疑,這一點我可以證明。我辦了一張金卡,並且在裡面存了五千萬,現在我把這張金卡交到陳老手中。等會兒我會砸掉這隻梅瓶,若是在裡面發現了程仿暗記,證明是贗品,那請陳老把金卡還給我,花姐的虧損自己承擔。若是砸掉這隻梅瓶之後,沒能找到程仿暗記,這隻梅瓶的確是真品的話,那就請陳老把金卡給花姐,算是我的賠償。不知花姐敢不敢和我賭一把啊?”喬三爺用挑釁的目光看著花姐。
“既然喬三爺有興致,那我就陪你賭一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給我找出程仿暗記。”花姐冷笑一聲,答應了喬三爺的賭約。
其實,花姐的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她卻相信自己的眼力,同時也相信劉叔項叔和七哥三人的眼力。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讓她下定決心賭一把,那就是鈞瓷的特殊『性』。鈞瓷非常難燒製,也非常難仿製,她不相信,有人能做出這樣和真品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的仿品,覺得程仿也不可能做到這樣。
“那好,請你把我剛纔的說法重複一遍,讓在場各位做個見證。”喬三爺說道。
“好,我花姐允許喬三爺砸掉我的這件玫瑰紫釉梅瓶。若這件梅瓶是真品,喬三爺賠償我五千萬,若是贗品,後果自己承擔,與喬三爺無關,諸位一起爲我們作證。”花姐把喬三爺剛纔說的意思又重複了一遍。
“那好,我要砸了。”喬三爺從他店裡一個夥計手裡接過一個錘子,上前二話不說,一下子把那玫瑰紫釉梅瓶砸的粉碎。
隨著“哐當”一下,那清脆的聲音讓在場衆人都有點緩不過神來,這喬三爺還真敢砸,要知道,這可是五千萬,真要是砸錯了,那真要血本無歸了。花姐也是心中一緊,她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因爲喬三爺實在太果決了,竟然沒有一絲猶豫,就彷彿早就設計好的一樣。想到這裡,花姐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子。
砸掉玫瑰紫釉梅瓶之後,喬三爺就在碎瓷片中翻找起來,不一會兒,他就拿著一枚瓷片興奮的喊道:“找到了,我找到程仿暗記了,我找到程仿暗記了。”
喬三爺手裡拿著程仿暗記,真是太興奮了,心裡好幾年的怒氣彷彿一下子發泄出來,覺得特別解恨。花姐聽到喬三爺的話,趕緊走過來,奪過喬三爺手裡的瓷片,只見上面程仿暗記清晰可辨,她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一下子倒在地上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