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梵度也不輕鬆,雖然血影斬威力巨大,但是謝玉蘭的天璣劍顯然也不是好惹的,他身在空中,看到碰撞的同時有一道劍光襲來,忙不迭的閃動翅膀避讓,可是這道劍光疾似閃電,雖然竭盡全力,但是艾梵度的胳膊還是被劃傷了,雖然傷勢並不是很嚴(yán)重,但還是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謝玉蘭和艾梵度經(jīng)過這次碰撞之後,雙方的臉色都有點蒼白。可以說,這次交鋒兩人還是半斤八兩,雖然謝玉蘭的劍光劃傷了艾梵度的手臂,但是這點傷勢對於艾梵度來講,實在算不了什麼。所以,兩人暫時還是勢均力敵的。
“天權(quán)劍!” 謝玉蘭略微調(diào)整了一下氣息,穩(wěn)定了一下體內(nèi)激盪的氣血之後,毫不猶豫地使出北斗七星劍法中的第四劍天權(quán)劍。
天權(quán)星在北斗七星中最暗,是玄冥星之魄精,又被稱之爲(wèi)文曲星。由此,天權(quán)劍在北斗七劍中也最仁慈,施展的時候文縐縐的,講究的是給人留有三分餘地,不趕盡殺絕。運用此劍,想要施展出大威力,就需心存仁慈之心。可是一旦心存仁慈之心,那又怎麼能夠狠心施展大威力。所以,天權(quán)劍卻又好似矛盾的結(jié)合體,讓人感覺很玄妙。
謝玉蘭之所以使出此劍,自然不是因爲(wèi)想要對艾梵度仁慈,而是藉著這仁慈一劍來緩衝一下。不過這天權(quán)劍可也不是隻能當(dāng)擺設(shè)的,須知仁慈之中潛蘊殺機,就好比綿裡藏針,也是極度危險的。如果對手只是一味的覺得此劍仁慈,而忽略了其中的殺機,縱然這一劍威力不強,可是起到的作用或許比之前的幾劍還要厲害。
艾梵度一看到謝玉蘭使出天權(quán)劍,猛地一抖手,一條黑色的極爲(wèi)纖細的鎖鏈從他的袖口飛出,企圖將謝玉蘭手中長劍給纏住。
謝玉蘭嘴角一彎,劍勢不變,朝著黑色鎖鏈猛然削去。他覺得自己手中的軟劍乃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別說這麼一條細細的鎖鏈了,就是一塊鋼板,也能輕鬆的斬斷。
“叮”一聲脆響,謝玉蘭臉上嘲弄的笑容也陡然僵住了,因爲(wèi)她發(fā)現(xiàn)自己削鐵如泥的寶劍並沒能將對方的黑色鎖鏈削斷。
其實,謝玉蘭不知道,艾梵度手中的黑色鎖鏈可是大不一般的。??這條黑色鎖鏈乃是用一塊艾梵度偶然發(fā)現(xiàn)的黑金鍛造而成,極爲(wèi)堅固,縱然是神兵利器,也難以傷其分毫。
“咔!” 就在謝玉蘭一發(fā)呆的功夫,黑色鎖鏈可就將她手中的軟劍給鎖住了。這一鎖住她的寶劍,這天權(quán)劍也就用不下去了。
“汰!” 艾梵度陡然發(fā)出一聲大喝,猛然一抖手中鎖鏈,企圖憑藉強大的肉身力量,將對方寶劍給奪過來。
謝玉蘭只覺得手臂一震,用盡全力方纔不讓寶劍脫手,不過她的手臂卻是一陣發(fā)麻。若是單論肉身力量,謝玉蘭是不及艾梵度的。剛纔若非還有深厚的內(nèi)功支撐,恐怕寶劍就真的讓人給奪走了。
艾梵度見一次沒能將對方的寶劍奪過來,還想故技重施,不過就在他準(zhǔn)備抖動鎖鏈,鎖鏈一鬆的瞬間,謝玉蘭巧妙的使用了一個脫字訣,一下子將寶劍從對方的黑色鎖鏈中抽出來。
“艾梵度公爵的這條鎖鏈不是凡物吧?” 謝玉蘭脫出寶劍之後,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擡頭朝空中的艾梵度問道。
“這條鎖鏈?zhǔn)怯梦遗既话l(fā)現(xiàn)的一塊黑金鍛造而成的,你的寶劍雖然是神兵利器,但是卻也難以斬斷這條鎖鏈。” 艾梵度有些自得地說道。
“我說呢,艾梵度公爵竟然敢用此鎖鏈接我的寶劍。” 謝玉蘭聽說對方鎖鏈竟然是黑金鍛造而成,也就釋然了,黑金乃是有名的天材地寶,這樣的東西鍛造的鎖鏈削不斷倒也合情合理。
“謝長老的北斗七星劍法變換萬端,玄妙莫測,我是非常佩服的。不知道接下來的三劍,是不是更加厲害,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領(lǐng)教一下了。” 艾梵度這幾句話倒不是恭維謝玉蘭,而是真心話,他覺得,謝玉蘭的北斗七星劍的確是世間罕見的絕學(xué)。
“今日艾梵度公爵也讓謝某大開眼界,血族武學(xué),的確是非同尋常。” 謝玉蘭也由衷的說道。
說實話,之前謝玉蘭是有點看不起血族的,不過經(jīng)此一戰(zhàn),她對血族再也沒有輕視之心。這個種族壽命悠長,可以變身,肉身強橫,速度迅捷。可以說,乃是上天垂青的種族,的確不容小覷。
聽到兩人談?wù)撐浼迹^戰(zhàn)雙方也都大大地鬆了口氣。剛纔比鬥緊張的時刻,大家也都很緊張,現(xiàn)在比鬥進入中場,兩人對話,衆(zhòng)人也跟著放鬆了下來。傅清揚看到艾梵度的黑金鎖鏈,倒是眼前一亮。這可是一件好東西,本來他提出對方如果敗了,就留下身上的兵器,只是想要打擊一下丹陽子等人的囂張氣焰,並沒有想著能有什麼了不得的收穫。不過現(xiàn)在看到艾梵度手中的黑金鎖鏈,他卻覺得原本做出的決定可真是英明無比,看這條鎖鏈就知道,這是一件寶物。看來,如果贏了對手的話,收穫還真是頗爲(wèi)不菲了。
另一端觀戰(zhàn)的人有的知道艾梵度有這麼一條鎖鏈,有的不知道。知道的自然是弗朗西斯了,不知道的就是丹陽子等人。想到如果落敗的話,艾梵度的這鎖鏈就要留下來,丹陽子、碧塵子沒有什麼想法,既不高興,也不失落,教廷的加多達和拉西奧卻有些幸災(zāi)樂禍。至於弗朗西斯,自然是覺得可惜了。
“謝長老,你這北斗七星劍應(yīng)該共有七劍,剛纔已經(jīng)用了四劍了,不如現(xiàn)在就將剩下的三劍用完,也讓我一窺全豹。” 艾梵度感覺自己心境逐漸平復(fù)下來,對謝玉蘭說道。
“那好,我也正想再好好領(lǐng)教一下血族的絕學(xué)。” 謝玉蘭點了點頭。
兩人相對凝視,一種若有若無的氣勢在空氣中不斷的碰撞。這種勢就是高手對陣的時候所產(chǎn)生的一種氣場,也只有達到了謝玉蘭和艾梵度這樣的層次方纔可能產(chǎn)生出這樣的氣場。若是此時和艾梵度或者和謝玉蘭對陣的只是一名低階武者,恐怕單靠這氣場就能將對方給壓垮了。
“看劍!” 謝玉蘭還是先動了,她走天璇位,踏天璣位,轉(zhuǎn)而走天樞位,最終站在了玉衡位上。在玉衡位上,謝玉蘭三指捏劍柄,將手中軟劍往前一遞,使出了北斗七星劍的第五劍玉衡劍。
但見一道白線,光華耀目,冷芒凜冽,漫天驟寒。這一劍,如銀蛇吐信,如鷹擊長空,如蛟龍?zhí)阶Γ绨Q撲擊。剛猛、凌厲、迅疾、玄妙等諸多特性全都融入到了一劍當(dāng)中。
在北斗七星當(dāng)中,玉衡星乃丹元星之魄靈,又名廉貞星。北斗七星中,“玉衡”最亮,亮度幾乎接近一等星。“天權(quán)”最暗,是一顆三等星。其他五顆都是二等星。因此,這玉衡劍的劍勢也是最強。論威能,玉衡劍乃是北斗七星劍當(dāng)中威力最爲(wèi)強橫的一劍。一劍既出,風(fēng)雲(yún)變色。
玉衡星在五行中屬水、火,大凡含有兩種五行的星曜,多主其變化度高。而玉衡性屬水火,兩種五行既相剋又相濟,所以其特性變化無定。在柔的一方面,顯現(xiàn)在其變化多端,具體到劍勢,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玄妙;在剛的一面,它又化氣爲(wèi)囚,以剛強著稱,因此古人對此曜便有“觸之不可解其禍,逢之不可測其祥”的說法,即是說此曜不論吉或兇的應(yīng)象,都難於估計。
既然玉衡星“觸之不可解其禍,逢之不可測其祥”,那麼玉衡劍自然也是相同的道理。劍出不知吉兇,不知禍福,此劍既可以隱於其他諸劍當(dāng)中突然使出,也可單獨使用,威力都是極強。
艾梵度在謝玉蘭沒有出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蓄勢了,他知道,謝玉蘭的劍勢恐怕是越來越強,如果不準(zhǔn)備好的話,恐怕最終會傷在對方手裡也說不定。
“血芒斬!” 艾梵度手中再次凝聚成血刀,在空中閃動著巨大的羽翼,口中大喝一聲。
隨著這聲大喝,數(shù)丈之內(nèi)隱隱閃動起黑色的電光,重重疊疊的血芒彷彿被某種神奇的力量牽動著,朝著謝玉蘭侵襲而來。那些連綿不絕的血芒從四面八方而來,形成了一張大網(wǎng),層層疊疊的血線一伸一縮間一團團,一蓬蓬,彷彿天羅地網(wǎng)一般,讓人避無可避,閃無可閃。
這些血線速度快到了極點,而且只要看看上面攜帶著的道道血芒,就能推測出血線的威力。要真是被血線從身上劃過,恐怕要被碎屍萬段了。
“咔嚓!” 無數(shù)血芒,一道白線,在空中觸碰,彷彿雷雨天氣,電閃雷鳴,照的人眼難以睜開,震得人耳轟鳴不絕。
謝玉蘭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連忙想要後退卸去這股強大的力量,但是奈何這力量太大,只把她給震得血氣翻涌,踉蹌著後退了十餘步方纔勉力穩(wěn)住身形,喉嚨裡突然感覺有點發(fā)鹹,連忙運功這才勉強壓制住體內(nèi)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