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心裡快速的扒拉著自己的小算盤。
管兵上次被抓,是通過琴島市市長的關係出來的,而且還在自己面前抱了江市長的女兒江春雪,看樣子他跟江春雪的關係匪淺,弄不好還是男女關係。雖然這次管兵砍傷的只是個黑道人物,可也是危害他人生命安全了,自己抓他也是有理有據(jù),就是江市長親自打電話自己咬住不放他也沒辦法,砍人致殘總歸是事實。
等管兵無可奈何的時候自己再網(wǎng)開一面從輕處理他肯定會感激自己,到時候自己再稍微提示他一下,讓他在江市長面前給自己說兩句好話,那麼自己說不定就有可能更進一步。那時就是市局的宋劍鋒也壓不住,肯定得乖乖的提拔自己。
趙長河心裡想的美滋滋的,但是臉面上依然表情**。看到管兵被戴上了手銬,趙長河往前邁了兩步拍著管兵的肩膀說道:
“小兵啊,你是叔看著長大的,但是砍人致殘的事實擺在這裡是無法抵賴的,你先進去委屈兩天,好好交代問題爭取寬大處理,叔再給你幫幫忙爭取給你從輕處理。”
自始至終管兵臉上都掛著冷笑,鄙夷的看著趙長河,趙長河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噼啪亂響誰還看不出來?
“叔,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叔。沒想到你當上了局長竟然開始忘本了,你這個局長坐不長。”管兵冷笑一聲,嘩啦一聲扔掉了手銬。
趙長河愣了一下,看著掉在地上的手銬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小子並不買自己的帳,根本就不爲自己的罪行有絲毫悔過之意。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摘下手銬的,但是他現(xiàn)在的行爲已經(jīng)屬於嚴重擾亂公安機關正常執(zhí)法了。
趙長河心裡憤怒,生氣的叫了一聲:“管兵,你想拒捕麼?”
“拒捕?如果我拒捕怎麼個判法?”管兵冷笑著問道。
“你……”趙長河沒想到管兵竟然是這種態(tài)度。
“如果我直接殺了他呢?”管兵不等趙長河說話又問道。
趙長河吃驚的看著管兵,殺了他?
“你太囂張了。”趙長河怒吼道。
“哼哼……”管兵伸腳一挑,錚~的一聲地上的一把砍刀應聲入手。
“媽的以前自己在特種部隊出任務的時候殺個把人算什麼?自從被開除部隊不能殺人自己心裡就憋著一口氣,現(xiàn)在有了國安六處的護身符還怕什麼,難道還能越活越倒回去了?一個小小的縣公安局長都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管兵冷笑著瞪著一臉緊張的趙長河,揮手猛地把手裡的砍刀甩向了在地上打滾的劉莽,鋒利的刀刃從側(cè)面砍進了劉莽的脖子直沒刀背,劉莽利馬不吭氣了,刀口處的動脈衝破了阻隔滋滋的往外噴著血霧。
趙長河目瞪口呆的看著管兵做著這一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麼會相信管兵真的會這麼做?雖然劉莽只是膠北縣的一個痞子,但無論他幹過什麼壞事都應該由法律來制裁他,殺人是要償命的。
趙長河身後的警察更是吃驚不已,竟然有人敢在公安局長眼前殺人,而且是用的老式的斬首方式,太恐怖了……
劉莽的小弟們更是傻愣愣的站在那裡,自己的老大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從生龍活虎到被砍成廢人再到一個死人就這樣真實的呈現(xiàn)在自己面前。
看著地上的斷手、滋滋噴血的脖子、泡在血裡的屍體,意志脆弱的小弟直接嚇尿了褲子,有的則開始嘔吐起來。
就連老村長都吃驚的瞪著管兵忘了抽菸,身後民兵連的小夥子們更是一動不動根本不相信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是真的。
魏成仁癱坐在地上,掏出電話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哭喪著臉喊道:“爸,劉莽被管兵砍死了……”
趙長河終於回過神來,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了管兵,現(xiàn)在管兵在他眼裡就是****,如果他敢威脅到自己,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殺他。
管兵哼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黑色證件甩了過去,不再說話。
趙長河猶豫的撿起面前的那個黑色證件吃了一驚,讓身後的下屬看好管兵後掏出手機開始覈實自己拿著的這個黑色證件的真實性,不到一分鐘趙長河便回到管兵身邊,按下了下屬舉起的手槍,臉色複雜的把證件遞還給管兵。
“他用槍指著我,我是不是可以砍他?”管兵斜著眼睛看著趙長河問道。
趙長河無言以對,管兵是國安的人,而且身份已經(jīng)覈實。劉莽用槍指著管兵已經(jīng)是威脅國家安全機構(gòu)工作人員生命的行爲,可以對其進行任何有必要的措施制止其造成相關人員受到傷害。所以管兵砍死他那隻能是他活該了。
趙長河看著管兵,爲自己剛纔的想法感到可笑。本來管兵和市長女兒的關係就已經(jīng)夠風光了,現(xiàn)在掏出這個證件證明了自己國安的身份,恐怕市長也不在他眼中了。只要被國安的盯上,想查什麼查不出來?這年頭當官的有幾個屁股是乾淨的?查誰誰死。而自己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縣公安局長卻還想要挾他,看來自己這個局長真跟他說的一樣,坐不長了。
管兵指著那羣目瞪口呆的小痞子說道:“這些傢伙敢來咱們東馬村搞破壞,這是和咱們東馬村作對,弟兄們看好了,別讓他們跑了。”身後的民兵連壯小夥一聽精神馬上一震,拿著手裡的傢伙事兒把那些小痞子圍了起來。嘴裡吆喝著,連打帶踹將剩下的六七十個痞子趕到一起,眼中閃著興奮的目光。
那幫小痞子縮成一團,剛纔看著眼前這個煞神在公安局長眼前把自己老大砍死,已經(jīng)徹底嚇懵了,哪裡還敢亂動,非常熟練的抱頭蹲下,道上混的哪有沒進去過的,啥時候該擺啥姿勢門清得很。
“趙局長,這些傢伙雖然破壞的是我們東馬村的開發(fā)建設,但這是妨礙了國家的經(jīng)濟建設,阻礙了人民羣衆(zhòng)的脫貧致富,希望你能秉公辦理不要徇私枉法。”管兵嚴肅的對趙長河說道。
趙長河心裡拔涼拔涼的,管兵不叫自己叔了,而是叫趙局長;說的是我們東馬村而不是咱們東馬村,顯然已經(jīng)把自己排斥在外了。
“另外,我還想知道是哪個市裡來的領導視察,耽誤了您回村打擊違法犯罪的?”管兵冷笑著看著趙長河,目光冷峻。
趙長河低著頭,渾身發(fā)抖,心裡苦笑著:“這傢伙現(xiàn)在有仇不過夜啊。”哪有什麼領導視察,還不全是魏金賢打電話讓自己緊抓大案要案,不要因爲小事顧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