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學(xué)來了。
看到許若晴守在門口,“能聯(lián)系上羅兄弟嗎?”
袁博學(xué)又在國外進(jìn)修回來,上班不到二個月,剛才接到醫(yī)院電話,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許老爺子病重,幾名專家忙得不可開交。
十點多左右,羅謙還跟許若晴說過,明天回江洲,如果有事,他多留一天。
一語成讖。
羅謙接到電話,馬上趕往醫(yī)院,做為一名非專業(yè)的醫(yī)生,又不是親人,羅謙出現(xiàn)在手術(shù)室顯得比較滑稽,但是很多人都清楚知道這個事實。
眼前的年輕人不簡單。
醫(yī)學(xué)界的泰山北斗童老也來了,看到羅謙,來不及打招呼,只是點點頭。
同一時間,許承德在路上。
許若霆夫婦在路上——。
唐家唐謙益從床上起來,一個勁地抽煙。
唐夫人問,“你呆在這里有什么用?要不要去看看?”
唐謙益搖頭,不耐煩地?fù)]揮手,“你去睡吧!”
秦文韜也爬起來,背著手踱來踱去。關(guān)鍵時候,許老怎么可以掉鏈子?現(xiàn)在上面的新政推行,許老持反對態(tài)度,看在許老的面子上,上面多少有點顧慮,可現(xiàn)在突然傳出許老病危的消息,誰還坐得住?
很多新政都是四大豪門利益沖突,如果失去了許若這棵大樹,上面的決心肯定是一意孤行。
韓通雄抽著煙,顯得有些煩躁。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許老病急的消息不徑而走,天都那些豪門貴族一個個在心里打主意。許老一走,天都又要起風(fēng)云了。
二個多小時后,手術(shù)室里依然沒有消息。
許若晴在外面急得一身冷汗,老爸和弟弟肯定沒這么快趕過來,萬一爺爺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這可怎么辦呢?
唐謙益終于來了,“怎么樣了?許小/姐。”
許若晴搖頭,“手術(shù)室里還沒有消息。”
唐謙益道,“不要急,耐心等吧,這里是全國最好的醫(yī)院,老爺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但愿如此!
又過了二十幾分鐘,手術(shù)室的門終于開了。
袁博學(xué)一臉沉重走出來,額頭上,汗水連連。
許若晴等人緊張地跟上去,“袁醫(yī)生,情況怎么樣了?”
袁博學(xué)搖搖頭,嘆氣,“你進(jìn)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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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許若晴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差點就要摔倒,幸虧旁邊有人扶住了她。
手術(shù)室里,老爺子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羅謙正運(yùn)功輸入真氣,維護(hù)他的生命。
旁邊幾名醫(yī)生在努力做最后的搶救,看到已經(jīng)不行了,麻醉師守在旁邊,等老爺子清醒的那一刻。
可能是羅謙的真氣起了作用,老爺子的蘇醒比想象中要快。
只是經(jīng)過近三小時的折騰,幾十歲的身子已經(jīng)疲憊不堪。
許若晴湊過后,握著爺爺?shù)氖郑蠣斪右呀?jīng)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緊緊拉著孫女的手,嘴唇微微顫動,無奈再也說不出話來。
僅僅幾分鐘的時間,許若晴感覺到拉住自己的手突然失去力道軟下去,許若晴一聲驚呼,“爺爺——爺爺——”
許承德終究還是沒能趕上,聽到這個驚天消息,手機(jī)砰然墜地。
車子里,異常的安靜。
一只手撐住額頭,讓這個成熟的男人也在瞬間
失落。
天都的時空,好象凝結(jié)了一樣。
那種氣氛突然變得很壓抑,許若晴強(qiáng)忍住悲痛,跪在靈堂前。一身素白,讓她的臉看起來更加蒼白。
一些人陸陸續(xù)續(xù)走進(jìn)來吊念,外面,傳來一聲大喊,“爸——”
一個高大的身影撲進(jìn)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這是羅謙看到,最感人的一幕。
許承德趴在地上,悲痛欲絕。兩名警衛(wèi)去扶他,愣是沒有扶住。
許若晴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
許若霆是第二天中午趕回來的,看到靈堂里老爺子的遺相,撲通一聲跪下去,深深地磕了幾個頭。唐夕瑤也跟在身邊跪下,給老爺子磕頭。
北川不知什么時候得到消息,穿著一襲黑衣過來,取下墨鏡,按東華風(fēng)俗上了香。尋找羅謙的方向后,站在他的身邊。
寬大的眼鏡,遮住了大半張臉,晰白的皮膚,精美的輪墩,增添了幾分美色。北川的手指悄悄地勾了羅謙一下,羅謙別過臉去,北川悄聲嘀咕,“跟我來一下。”
“趙沐先生到!”
趙沐來了,羅謙望過去,趙沐穿著黑色的西裝,神情嚴(yán)肅走進(jìn)來。背后跟著幾名貼身警衛(wèi),上了香,鞠躬,目光掃過跪在那里的許承德一家人,最后落在許若晴身上。
“承德同志,人死不能復(fù)生,節(jié)哀吧!”
本來趙沐父母應(yīng)該過來,但是他們正要國外訪問,今天趕不回來。趙沐出席這個葬禮,一切不卑不吭。
家屬謝過趙沐,隨后安排到旁邊的房間里落坐。
趙沐道,“我就不坐了,明天再來。”來去匆匆,甚至都沒看羅謙一眼。
羅謙和北川走出靈堂,北川問,“那個趙沐是誰?氣場這么大?”
羅謙道:“趙氏的人。”
北川明白了,“難怪了,這個人不簡單。還有點小帥。”
羅謙沒接話,一直往前走。
“哎,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趙沐有點喜歡許若晴。”
羅謙還是沒說話。
“就他剛才停留在許若晴身上的幾秒,我看出來了。”
北川絲絲地笑著,羅謙突然咆哮,“你夠了!”
說完,頭也不回離去。
留下愣愣的北川站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
許老爺子過世,秦子菡,肖紫煙都要來天都參加葬禮。大家都是朋友關(guān)系,許家更是把部分產(chǎn)業(yè)賣給了名流集團(tuán),再加上之前和肖紫煙的關(guān)系,肖紫煙也是必來不可。
羅謙和秦二接的機(jī),肖紫煙戴著墨鏡,提著一個小包,拖著一只行李箱和秦子菡走在一起,秦二見了,“你姐還是那么漂亮!哎,她究竟有找男朋友嗎?”
看到羅謙不吭聲,秦二嘀咕,“不會是個拉拉吧?不可能啊?”
相信誰都不希望肖紫煙這樣的美女是個拉拉,那樣太倒胃口了。
兩人迎上去,接過行李箱和包,“辛苦了吧?快上車。”
秦二更殷勤,“紫煙,你真漂亮。”
秦子菡瞪了眼,“行了,沒你什么事。”
秦二嘿嘿地笑,“夸一句都不行嗎?我這也是真情流露。”
“小心我告訴嫂子。”
秦二一臉郁悶,“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的親妹妹?”
上車后,四人朝市區(qū)方向而去。“先去吃飯還是去酒店?”
“回去吃吧
!”秦子菡看看表,“老媽他們應(yīng)該在等。”
秦夫人的確叫人準(zhǔn)備了飯菜,而且非常豐盛。
四人趕到家門口,秦二大喊,“媽,我們回來了!”
羅謙幫肖紫煙去提行李,晚點還要安排她的住宿問題。
大家走進(jìn)餐廳,保姆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就等著他們回來了。秦夫人看到肖紫煙,贊不絕口。“紫煙,越來越漂亮了。哎,找男朋友沒有?”
肖紫煙淺淺一笑,“沒呢?”
“喲,那趕緊得找,別耽誤了。”
“媽,人家紫煙這么優(yōu)秀,你還擔(dān)心嫁不出去?思想太古董了吧?”秦子菡看不下去了,長輩總是這樣,看到?jīng)]結(jié)婚的年輕人,勉不了要說幾句。
肖紫煙卻很認(rèn)真地點頭,“是類,謝謝阿姨。”
褒思琪來了,羅謙在玄界療傷的那段日子里,褒思琪為秦家又生了一個男孩。跟其他家族比,秦家可謂是人丁興旺。
現(xiàn)在秦家兩個男丁,如果能夠再生一個,不管男女更好。
當(dāng)然,他們也盼著秦子菡和羅謙早點生一男半女的,可秦子菡和羅謙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沒有反應(yīng)。他們有些懷疑,這個傻丫頭是不是偷偷的做了手腳。
褒思琪不同,嫁入豪門,母憑子貴,這是千百年來不變的規(guī)矩,要是三五年不生,她的地位不保。
秦子菡本來就是豪門千金,有絕對的優(yōu)勢,再說羅謙自己也沒想過這么快當(dāng)?shù)?
吃了飯,去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在嘀咕,許家老頭子這么快就走了?真夠匆忙。
同為老年人,每看到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不免有些兔死狐悲感。秦子菡安慰道,“奶奶身體健康,會長命百歲的。”
老太太笑了,“我的乖孫女啊,你以為你奶奶是怕死嗎?都這把年紀(jì)了,早就該走啦。只是許家老頭走得有點急了,他應(yīng)該再等等。”
秦子菡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羅謙隱約知道些什么,老太太說的是,許老爺子一走,沒人壓得住有些人了。
象他們這種大豪門,家有一老,等于一寶。
第二天,大家去參加了許老爺子的葬禮,整個過程非常樸素,這是許老爺子一生的宏愿,節(jié)儉,平時對許若晴他們,他也經(jīng)常這樣教導(dǎo)。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參加葬禮的人很多,基本上都穿黑色的衣服,里里外外,怕有幾千眾。
許老在天都的口碑好,送山那天,很多市民自發(fā)組織來到街頭,場面浩大,黑壓壓的人頭,一直延綿了好幾公里。
一些公司特意放假,組織給許老送行。如今的天都,上百萬人口的大市,看起來的確壯觀。這一天,飄揚(yáng)的旗幟下降一半,哀樂在天都的上空響起,每個人邁著沉重的步子,追隨在靈柩后面。
花圈多得沒地方放,整個墓園堆滿了,象一座座小山似的。
太多的人,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
許若晴等女眷,哭得眼睛都腫了,旁邊一些送行的市民,也悄悄抹淚。
送完之后,羅謙一行回到秦府,肖紫煙決定當(dāng)天趕回江洲,被秦子菡攔下,非要拉住她再住一天。
不知為什么,許老的離開,讓很多人心里都藏著事一樣,沒什么笑容。羅謙也知道許若晴這幾天心情不好,沒去打擾,只發(fā)了個信息,勸她不要過于傷悲。
第二天,羅謙三人起程,飛回江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