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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晚飯的時候，云飛揚(yáng)和王霸道來到了北海大學(xué)附近的小吃街。

因?yàn)樽蛱焱砩显骑w揚(yáng)幫忙打贏了武術(shù)社和空手道社的友誼賽，王霸道已約好今晚請?jiān)骑w揚(yáng)和于彥波、唐凝萱、東方小仙吃飯，但唐凝萱三人跟王霸道不熟，所以誰也沒來，只剩下了王霸道和云飛揚(yáng)他倆。

只有兩個人，云飛揚(yáng)覺得沒必要去飯店，于是提議來吃燒烤。

路過一家只有四五張小桌的燒烤攤，云飛揚(yáng)見攤主是個衣著樸素的中年婦女，停下腳步道：“就這吧！”

“你幫了我們武術(shù)社那么大的忙，怎么能在這種小攤兒上請你？傳出去，我丟不起那人。前面有一家環(huán)境不錯的大排檔，咱們?nèi)ツ牵　蓖醢缘绖裾f道。

“去哪吃都一樣，我看這位阿姨挺辛苦，就當(dāng)照顧照顧她的生意。”說著，云飛揚(yáng)找了張空閑的小桌坐了下來。

“你的心腸還挺善良，那就依你！”王霸道無奈的跟著坐下，對攤主喊道：“阿姨，給我們來三十串烤羊肉，雞翅雞腿各來兩個，一盤毛豆，一盤煮花生，外加四瓶啤酒。”

“好，請稍等。”中年婦女滿面微笑的回應(yīng)道。

“你們先吃著，燒烤一會兒就好。”時間不大，中年婦女端著一盤毛豆和煮花生走了過來，毛豆和花生用普通的餐盤盛著，但分量十足。在她后面跟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手中各拎著兩瓶啤酒，一臉的傻笑。

“啤……酒，慢……用。”男孩口齒不清，憨笑著把啤酒放在了小桌上。

男孩是中年婦女的兒子，腦子不好使，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個傻子，早不上學(xué)了，平時跟著母親出攤幫忙。

其中有一瓶啤酒放的不穩(wěn)，男孩松手后當(dāng)即歪倒掉落，云飛揚(yáng)閃電般探手抓住了這瓶啤酒。

“不好意思，我兒子手腳比較笨。”啤酒沒有摔碎，中年婦女暗自松了一口氣，急忙道歉。

她是下崗工人，夫妻離異，自己帶著個傻兒子生活，母子倆的日常開銷全靠這個燒烤攤維持，平時一頓飯也賺不了多少錢，再搭上一瓶啤酒，更不賺錢了。

“摔了也沒事，算我的。”王霸道不是小氣的人，多給幾瓶啤酒錢還不在乎。“快去給我們烤羊肉吧！”

“正烤著呢，馬上就好。”

中年婦女拉著兒子走回?zé)炯芘裕÷曊f教道：“小軍，我說過多少次，別毛手毛腳的，給客人送酒菜要小心，還讓我說多少次，你才能記住。”

叫小軍的男孩只是一個勁兒傻笑，也不說話。

喝了兩杯酒，王霸道道：“在學(xué)校公示欄里，我看見日野雄真和你進(jìn)行挑戰(zhàn)賽的海報(bào)了，你答應(yīng)他的挑戰(zhàn)了？”

云飛揚(yáng)點(diǎn)點(diǎn)頭，“那小子跑到教室找我去了，百般糾纏、咄咄逼人的給我下了挑戰(zhàn)書，我不應(yīng)戰(zhàn)都不行。不過也不能白打，我跟他加了一條賭約，他輸了的話就退出空手道社。”

“是嗎？明天晚上我召集所有武術(shù)社的成員給你去加油助威。”王霸道眼前一亮，頓時興奮。他曾跟日野雄真交

過手，兩人不相上下，覺得日野雄真肯定不是云飛揚(yáng)的對手，明晚就等著看好戲了。“預(yù)祝你旗開得勝，咱們再干一杯。”

說著，王霸道又給云飛揚(yáng)滿上，兩人舉杯相碰。

“我這算是為民除害，應(yīng)該的。”云飛揚(yáng)笑道。

一口氣喝完杯中的啤酒，王霸道繼續(xù)說道：“俗話說得好，一只老鼠壞一鍋湯，日野雄真就是個攪屎棍子，早該把他趕出空手道社，武術(shù)社和空手道社也就太平了，明天你一定要狠狠教訓(xùn)他。打贏后，我請你去吃巴西烤肉，把你的朋友也叫上，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完事我再請你們?nèi)ヒ沟闔APPY。”

“巴西烤肉可以有，去夜店就算了。”云飛揚(yáng)道。

“怎么，弟妹管的嚴(yán)啊？”王霸道擠眉弄眼道。

“我還沒女朋友呢！”云飛揚(yáng)解釋道：“最近晚上我都有事，最遲九點(diǎn)之前必須回宿舍，真得沒時間去夜店玩。”

“你就別狡辯了，咱倆都這么熟了，有什么不能說的。你認(rèn)識的唐凝萱和東方小仙可是絕色美女，任何男生看一眼都會怦然心動，你難道沒有深入發(fā)展一下？”

“唐凝萱是我的高中同學(xué)，太熟了不好下手。東方小仙剛認(rèn)識沒幾天，再說彥波正追她呢，我也不好意思截胡。”

男生聚在一起，更多的話題是談?wù)撆瑤妆葡露呛螅骑w揚(yáng)和王霸道也談?wù)摰搅诉@方面。

“燒……烤，慢……用。”兩人正說著，小軍端著一盤燒烤送了過來。

“放這！”王霸道拉開盛放花生和毛豆的盤子，騰出一塊空地。

小軍放燒烤的時候，動作有些大，不小心碰到了一個酒瓶。酒瓶放在桌角，靠近王霸道那邊，云飛揚(yáng)想去抓可惜夠不到，啪的一聲，酒瓶摔碎，里面的半瓶啤酒四濺開來，一部分濺到了王霸道的腿和靴上。

“你能不能小心點(diǎn)？”王霸道不滿的喝斥道。

小軍雙手還托著盤子，有些手足無措，手一抖，盤子中盛放的十幾串羊肉也掉了下去。其中幾串掉到了云飛揚(yáng)腿上，幾串掉到了王霸道腿上，其余的全掉在了地上。

見到這種情況，小軍放下托盤，連連后退幾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哎，算我們倒霉！”王霸道哀嘆一聲，實(shí)在不好跟個傻子計(jì)較。

“你別哭了，褲子弄臟了沒事，我們不怪你。”云飛揚(yáng)起身輕輕拍了拍小軍的脊背，哄勸道。

“對不起，對不起！”見狀，中年夫婦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跑過來道歉。“真是對不起，要不，我給你們擦擦，或者幫你們洗洗也行。”

“阿姨，不用麻煩你，我們回去自己洗就行，掉的這些羊肉串該多少錢我們還照付。”云飛揚(yáng)早看出了中年婦女家境不好，否則也不會在這擺攤，又帶這個傻兒子，能幫一把是一把。

“羊肉串是我兒子弄掉的，我怎么好意思算錢。”中年婦女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哀嘆一聲：這單生意算白做了。“掉了多少，我再給你們烤。”

“我們不差這點(diǎn)

錢，再來二十串，最后一起算。”王霸道大方的道。

“謝謝，那真是太謝謝你們了。”中年婦女滿臉陪笑，拉了把還在掉眼淚的兒子。“小軍，還不快點(diǎn)給客人說對不起，把羊肉串撿起來。”

“對……不起。”小軍蹲下身，將掉在地上的羊肉串一一撿起，轉(zhuǎn)身往回走的時候，直接拿起一串塞進(jìn)了嘴里。

“掉在地上的食物臟了，不能吃。”中年婦女急忙抓住了小軍的胳膊，“你想吃的話，拿去洗洗，媽再給你烤烤。”

“好吃，好吃。”小軍臉上還掛著淚痕，咧嘴傻笑道。

就在這時，四五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男∏嗄陙淼搅藷緮偳埃渲蓄I(lǐng)頭的青年喊道：“老板娘，該交保護(hù)費(fèi)了。”

看到這幾個人，中年婦女的臉上露出一絲畏懼，小心翼翼的道：“幾位小哥，之前都是每個月月底交保護(hù)費(fèi)，這個月怎么提前了？”

這條街不讓擺攤，以前有擺攤的不是被城管攆走，就是抄攤兒，但自從來了一伙混混收保護(hù)費(fèi)后，城管都是睜一眼閉一眼，平時不來管這些擺攤的小販，除非趕上嚴(yán)打。

為了穩(wěn)定的做生意，賺點(diǎn)小錢，賣小吃的商販都會交保護(hù)費(fèi)。誰敢不交，別說不能在這做生意，連攤位都得被這些收保護(hù)費(fèi)的混混給砸了。

并且這些混混霸道蠻橫，幾乎一日三餐都在這條街上吃，從來不給錢。前幾天，他們在另外一家燒烤攤吃壞了肚子，第二天就把那家燒烤攤給砸了，攤主夫妻二人被打得鼻青臉腫，還被訛詐了五千塊錢醫(yī)藥費(fèi)。之后，那對夫妻再也沒敢來擺過攤。

而中年婦女家庭條件貧困，根本沒錢租店，暫時也找不到更好的出路，只能忍氣吞聲在這擺攤，每個月按時交保護(hù)費(fèi)。

“過幾天是我們四海幫堂主雄哥的生日，保護(hù)費(fèi)得在雄哥生日之前交上去，所以提前了。另外你們能安心在這擺攤，全是受了雄哥的恩惠，總得表示下孝敬的心意吧？除了固定的保護(hù)費(fèi)外，每個人再交一千的孝敬錢，有一個算一個。”為首的青年傲慢的道。

一千看似不多，但對于這樣一個只有五張小桌的燒烤攤來說已經(jīng)不少了，滿打滿算一個月才能掙多少錢，交了保護(hù)費(fèi)，剩下的錢只夠中年婦女母子倆最基本的生活，但不交又不行。

“這個攤是我一個人的，我交。”猶豫片刻，中年婦女咬牙道。

“剛才老子說的話沒聽清楚？”為首青年翻著眼皮，惱怒道：“有一個算一個，你的傻兒子不是人啊？少TM給老子打馬虎眼，算上你的保護(hù)費(fèi)，一共三千。”

“三千？”中年婦女頓時發(fā)愁，眉頭皺成了‘川’字，還得低三下四的說好話道：“幾位小哥，你們也看到了，我的小攤一個月根本賺不了什么錢，實(shí)在交不起這么多，能不能少點(diǎn)？我兒子那一份就免了吧！”

“不行，一分錢都不能少，趕緊拿來，別耽誤老子的時間。”為首青年不耐煩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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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