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議室里面。
所有的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蕭海的身。
蕭海靜坐在那里,低垂著眼皮,看著地面,神色古井無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言的楊名臣突然道:“蕭老哥,雖然你在老家,不過我知道你肯定在一直關注著天下收藏的近況,應該知道楊倩和蕭凌兩個孩子,為天下收藏付出了多少,別的話我也不多說,我只問你一句,你認為除了楊倩和蕭凌,誰還能把天下收藏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
楊名臣的聲音不是很大,甚至是有些微弱。
腹部的槍傷,雖然過去了好幾天,但是楊名臣依然提不起力氣,甚至聲音稍微大一點,都能牽動傷口。
之所以帶傷還一直守在天下收藏,是怕人都不在,這里出了什么亂了。
只是天下收藏的亂子沒出,這些蕭家人,卻是找門來。
這些人的打算,楊名臣心里誰都清楚,不過他只是一個外人,也根本說不話。
不過他有一點他知道,若真是反天下收藏,讓蕭凌的這兩個叔叔管理,恐怕要不了多久,會被其它的家族給吞并。
算其它家族不動手,也會被這兩個家伙敗光。
在蕭家待了這么多年,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兩個家伙是什么貨色。
蕭宗正在世的時候,甚至都不敢把他們放進天下收藏里面,只讓他們在老家負責打理一點東西,根本不讓他們?nèi)魏翁煜率詹睾诵牡臇|西。
一來是他們真的不堪大用,二來也是怕他們被有心人利用。
而現(xiàn)在,很顯然,這兩個家伙是受到了某些人的蠱惑,所以伙同董事會和股東代表,帶著蕭老爺子,趁著楊倩和蕭凌重病在床的時候,來找麻煩。
楊名臣的話音剛落,站在蕭海旁邊的那個瘦長臉頓時不樂意了,立刻站了出來。
“我說楊師傅,你這話說的不對了!我們沒做,你怎么知道我們做的不好?那兩個小鬼能弄出什么名堂出來,小孩子而已,終究不得大人,若是我大哥出事之后,立刻把天下收藏讓我們管理,興許現(xiàn)在天下收藏現(xiàn)在發(fā)展的還要好!”
楊名臣眼睛一瞇,沒有說話,每說一個字,他的腹部都會痛一次。
他也懶向和這個自大的家伙說話。
不過在這時候,一直沒有張過嘴的蕭海突然道:“宗盛,叫楊叔!”
旁邊,錢學平向錢君瑩解釋道:“這瘦長臉是蕭海的二兒子,天下收獲開創(chuàng)者蕭宗正的弟弟,蕭宗盛。”
蕭宗盛聽到蕭海的話,臉浮現(xiàn)出不快之色,不過還是向楊名臣喊了一句:“楊叔。”
喊完之后,蕭宗盛頓時轉身向蕭海道:“爸,蕭昂已死,楊倩始終是外家人,終究要嫁出去,而蕭凌現(xiàn)在也是廢人一個,終究撐不起場面,若是再這樣繼續(xù)下去,恐怕天下收藏終將改姓。”
楊名臣嘆息一聲道:“宗盛,你知道你大哥打下這個江山,費了多少心思嗎?吃了多少苦頭嗎?你現(xiàn)在知道的現(xiàn)在收藏,在處于什么位置嗎?天下收藏能走到今天,是我當初都沒有想到的,這完全是你大哥蕭宗正一手打下來的。”
旁邊的戴著耳環(huán)男人冷笑一聲道:“什么努力打下來的,只是他運氣好,再加我爸的資助,趕了那趟車而已,當時我們年齡小,如果我們當時有我大哥的年齡,我們照樣也可以!如果是現(xiàn)在,你再讓我大哥去打下一個天下收藏去?時代不同而已,并不是我大哥有多大的能力!”
在這時,一個天下收藏的總經(jīng)理道:“這么說不對了,燕京那么多人,但是天下收藏蕭宗正,卻只有一個,難道你以為人人都能夠打下這么一片江山么?”
“好了好了!咱們不討論這個,咱們今天的目的,是為了天下收藏的未來,而不是議論天下收藏的過去。現(xiàn)在天下收藏關系到我們所有人的未來,容不得有半點的馬虎,必須深思而慮,楊倩的董事長身份肯定會撤消,至于天下收藏的法人代表,是由蕭宗盛兄弟二人代理,還是由其它人代理,我覺得通過股東大會商議更好。”
蕭宗盛站出來道:“天下收藏法人代表的身份,只能由我來,只有我才有這個權利。”
“你當然是首選,不過一來必須蕭老爺子同意,二來也必須股東大會同意。”
在這時候,丁山突然站出來道。
“各位!各位!你們討論這件事情,牽扯到蕭少爺和楊董事長兩人,是不是他們在場的時候,再決定較好?”
“你是什么人?這里什么時候有你說話的份?”
“不關你的事不要插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資格。”兩名股東代表冷聲道。
丁山也是屬于脾氣火爆,一聽這話,頓時怒聲,直接冷笑一聲道:“呵!真是好笑!你們做的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連讓我說都不可以說?楊倩是現(xiàn)如今天下收藏的董事長,蕭凌是如今天下收藏的法人代表,你們現(xiàn)在商量著把天下收藏從他們的手奪走,連敢讓他們在場都不敢嗎?”
他早憋了一肚子火了。
原本他按照蕭凌的命令,來到這里,想要幫助楊名臣。
不過剛到這里,這群人跑過來了,說開什么緊急股東大會,然后把他們帶到了這個會議室里面,禁止所有人與外界聯(lián)系。
他幾次想要通知蕭凌,都被里面的人阻止了。
如果不是看在這里是天下收藏,是蕭凌家的產(chǎn)業(yè),他早動手了。
不過他也知道,算動手,他也占不到便宜。
門口那兩個人,一看是練家子,自己未必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一直隱忍到現(xiàn)在。
“是!楊董事長費盡那么大的心力,把天下收藏發(fā)展到如今這種地步,現(xiàn)在楊董事長住院了,你們不僅不幫助,反而還在這里落井下石!”錢君瑩也跳出來大吼道。
她可不認識這些人,對這些人也根本沒有任何的害怕,有什么張嘴來。
“放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禿頂年男人冷喝一聲道。
“好了,不要吵了。”蕭宗盛冷喝道:“我知道大家都是為了天下收藏好,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說完,蕭宗盛看向錢君瑩和丁山道:“你們剛才說的話,有一點不對,那是我們也是為了天下收藏的未來,天下收藏是我們蕭家的,我你們更在乎它,不過正是因為在乎,所以我們才舉辦了這次股東大會。”
錢君瑩冷笑一聲道:“天下收藏不是你們蕭家的,它是蕭宗正叔叔打下來的,現(xiàn)在是蕭凌的,和你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蕭宗盛搖頭道:“我和我弟弟每人手有百分之二的股份,我爸身,更是有天下收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說天下收藏和我們有沒有關系?”
“那也要必須等到蕭凌和楊董事長回來,才能商量這件事。”丁山堅定的道。
“呵呵,正是因為他們回不來,所以我們才會來商量這件事情,難道一直讓天下收藏群龍無首不成?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天下收藏這么大的基業(yè),更不能沒有人打理!總不能讓天下收藏關門歇業(yè),等著楊倩回來吧?”蕭宗盛冷笑著道。
丁山正欲反駁,不過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算天下收藏群龍無首,它也是一群龍,總找一個廢物當他們的首領要強的多。”
在門口被推開的瞬間,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來。
眾人扭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輪椅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推輪椅的是一個胖子,旁邊還跟著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
而輪椅,則是坐著一個身纏滿紗布的人,頭,肩膀,胳膊,胸口,大腿……
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個木乃伊一般。
不過眾人還是一眼認出,此人正是蕭宗正現(xiàn)如今唯一的后代,蕭凌。
看到蕭凌,房間里面很多人都皺起了眉頭。
對于這個男孩,他們還是很忌憚的,從他智斗孫燕山,擊敗孫天南,和周啟航交手而不敗,可以知道此子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紈绔一個。
最主要是此人手段極其強硬,同時力量也是非常強大,軟的不怕,硬的不吃。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這些人才會選擇蕭凌重傷住院這個時間,之前蕭凌好好的時候,他們還真不敢找蕭凌的麻煩。
只是讓他們無法理解的是,蕭凌怎么這個時間突然回來了?
按理說,蕭凌應該收不到任何這邊的消息的,這邊全程封鎖了任何消息,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得知。
而且按照醫(yī)生的診斷,蕭凌不是應該癱瘓在床么?
但是現(xiàn)在蕭凌雖然坐在病床,但是卻坐的非常的穩(wěn)妥,哪里有絲毫癱瘓的樣子?
不過和他們這些人不同,丁山和楊名臣以及錢君瑩,看到蕭凌,臉全部浮現(xiàn)出驚喜之色。
“蕭凌,你不是在醫(yī)院么?怎么突然回來了?”楊名臣驚訝的道。
蕭凌嘿嘿一笑道:“家里失火了,而且還是被自己人點的,我不回來看看能行么?我怕我再晚回來一會兒,家里都被火給燒沒了!”
“蕭凌!”
在這時候,蕭宗盛臉色陰沉的盯著蕭凌冷喝道:“你剛才那句話什么意思?你說誰是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