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門上了鎖的一扇窗,任寒風來來去去關不上,這些年無法修補的風霜,看來格外的凄涼…”一位學生模樣的青澀大男孩他叫陳景濤,哼唱著周傳雄的憂傷萬分的《關不上的窗》,明明是9月月份的天,而正午時分天氣依舊酷熱,他卻身影瑟瑟的漫步在大街上。
“下面報道一條,我臺剛剛收到的最新消息,今天下午13:00左右,我國將迎來一次百年不遇的‘七星連珠’奇特天象…”陳景濤路過一個店鋪,里面的電視機音量開的很大,他聽到后抬頭望向了天空,此時距13:00還差3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突然天空發生了日全食,夜幕降臨鳥飛犬吠,眾星展現!太陽被月亮遮掩,呈現出一個銀光環繞的‘黑色的太陽’,月亮把陽光勾勒出一個又黑又圓的剪影。
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圍繞在太陽的身邊閃耀著光芒,七輝齊聚一堂近在咫尺,它們互斗爭輝各不相讓!七星連珠的天象形成不久,在華夏的一片海域突然之間,空間涌動出現了一個七彩大門,門戶一開從里面躍出一條金色的鯉魚墜入海中。
七星連珠的天象,僅僅持續了8分鐘的時間,就煙消云散了。他在觀看天象時,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被馬路牙子一絆,后腦勺著地前,當時他想到的是:寧欺白頭翁,莫欺現在窮,終有一日魚得水,由蟲變龍一驚鳴!想完這些他就暈了過去。
縣醫院內的病房里,他靜靜的躺在床上,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是兩張憔悴的臉。
“爸、媽你們怎么會在這?這是哪兒?醫院?我怎么會在醫院?這是怎么一回事呀?哎呀,我的頭好痛啊!”
陳景濤醒來后,先是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又看看這里的環境,原來這里是醫院啊,可自己怎么會稀里糊涂的出現在醫院?于是他就用力的回想往事的過往,結果頭開始疼了。
“景濤,你忍著點我這就去叫醫生。”
陳景濤的父親一看兒子醒來之后,就喊頭痛父親非常心疼他,欲起身就要去往值班室找醫生。
“爸媽,你們二老別擔心,我沒事你看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陳景濤的頭雖然很痛,但是為了不讓二老擔心,裝作若無其事似的,就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坐在病床的母親看著面黃肌瘦,身體單薄的兒子流下了眼淚。陳景濤剛出生就被他們兩口子領養了,沒過幾天洪水淹沒了村莊,他們一家三口乞討流浪,成了難民中的一員。
陳景濤的母親從心里感覺挺愧對這個兒子的,自己沒有奶水,孩子餓了只能讓他喝點水,逃荒路上一天天走著,孩子一天天哭鬧著…
遇到了好心的人家,給點玉米糊糊,他們再把糊糊加點水稀釋了,一點一滴的送入陳景濤的口中。討不來飯的情況下只能找點野果,父母咀嚼細膩后再讓陳景濤來充饑。
在最困難的時候,他們一家人生火煮樹皮、草根和樹葉來充饑,餓的哇哇叫陳景濤只能喝苦澀的湯汁!
最后他們一家三口被一個孤寡老人收留,才在長久鎮定居下來。
一晃陳景濤都上高三了,可是跟同齡的學生一比清瘦不少。每每想到這里,這當父母的心里說不出來是個啥滋味,如今孩子身體營養不良又住院了,還昏迷了兩天!
陳景濤看著流淚母親,心都慌了忙問道:“媽你怎么還哭了,是不是家里發生了什么事?”
陳景濤的母親用手絹擦了擦眼淚道:“你這孩子怎么剛開學就學會逃課了,都多大的人了,好奇心還那么重,是不是偷著跑出來看七星連珠的天象?你是怎么昏倒在馬路邊上的?現在還能想起來嗎?要不是有個過路的好心人看到你倒地不起,替你撥打了120的電話,還幫忙把你送進醫院,恐怕我們再也見不到你這個兒子了。”
逃課?昏倒在馬路上?
陳景濤想起來了,自己哪里想過要逃課,只不過是想找一個安靜地方一個人靜一靜而已。原來他在高中的時候,處了個對象她叫李玫…
陳景濤和李玫兩個人都是來自,州貴省文修縣長久鎮的小山村的學生。赳讀于文修縣四中高三年級二班,他們兩個人不但是同班同學,還是同桌。
暑假前夕,陳景濤還和李玫甜言蜜語,海誓山盟不離不棄的,怎么她到縣城姨媽家住了兩個月,再次見到她,她怎么就變了,竟然提出和自己分手,這讓自己付出的真情,情何以堪!
當初李玫給陳景濤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她長得美麗出落的大方,還是個班長,人緣好的沒話說。追她的人可不少,男孩子們為了她,打架斗毆屢見不鮮。
大家伙都沒有想到,她會被陳景濤這個悶葫蘆,給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可能是異性相吸的原因,彼此都產生好感,悄悄地建立了戀情。好景不長剛一開學,就遭遇了一道晴天霹靂,李玫要和自己分手!
“李玫到底是為什么,你要和我分手?”
“不為什么,就是感覺不合適。”
“別騙我了,咱們都相處那么久了,是哪些地方我做的不夠好,還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你提出來我可以改,說分手太草率了吧!”
陳景濤故作輕松的說道,其實他內心很想留住這段感情。
“分手太草率,還問為什么?為什么?你覺得我們合適嗎?你覺得你能考上大學嗎?你覺得你家,還能供得起你上完大學嗎?以我的學習成績將來可是要上燕京大學的,以后注定會落戶到大城市,和你在一起你,你只會成為我的累贅!跟你在一起只會把我一輩子的幸福給毀了!”
此刻,盡顯勢利眼的李玫,鐵了心要和陳景濤分手,很是無情的說道。因為她的眼界開闊了,去過大城市了,自認為自己是一朵美麗無比的鮮花。反觀陳景濤,他不過是一個土鱉罷了,自己跟他在一起,這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不!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李玫想到這里把心一橫,下定決心要把陳景濤一腳踢開。
“我們都是一個村的,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都是同學,算的上青梅竹馬了吧,我家里的條件你應該清楚啊,你要是很早就不愿意的話,為什么到現在才提出分手?”陳景濤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為什么?城里和鄉下能比嗎?衣食住行能比嗎?交通便利能比嗎?不瞞你說,暑假期間我去燕京我表姐家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什么是生活,什么叫生活。”李玫向往燕京城市的生活,下巴微揚對著陳景濤傲然的說道。
“我可以掙錢,等錢攢夠了咱們去燕京買房買車!”陳景濤做著最后的努力說道。
“就你?干一輩子活,在燕京都買不來一套房子,還買車?分手!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李玫決絕的說道。
“那好吧,既然你鐵了心要分手,那就分手吧。”陳景濤看著李玫拒人千里的模樣,知道這段感情無法挽回了,人都有自尊,為了保留自己最后的尊嚴,他點頭同意了。
校園里來往的同學真不少,這個時候有一個戴著眼鏡的胖女生,走到了李玫的跟前說:“你也真是的,分手就分手吧,說那么難聽干啥?怪傷人的。”
“傷什么人,我到了燕京見到那些帥哥追女孩,不是送花就是送鉑金項鏈,還附帶鉆戒,吃個燭光晚餐,跳個舞多浪漫啊!再看看他,跟他好了這么久,也沒有見他送過我一個像樣的禮物。”李玫憤憤不平大聲的說道。
“你小點聲,也不怕讓陳景濤聽到。”胖女生總覺得她說話有點傷人,努力的勸說起李玫。
“怕什么,他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個爹媽都不要了的野孩子罷了。”李玫幸災樂禍的說道。
“李玫,你這話說的有點過了,什么叫爹媽都不要了的野孩子,他爸媽不是在家好好的嘛!”胖女生有點看不下去了,說了一句公道話。
“你知道什么啊,來…過來我告訴你是這么一回事…”李玫跟胖女生嚼起了陳景濤的舌根!
李玫和陳景濤分手對他打擊不小,他雙腿灌鉛邁著沉重的步伐,走的很慢。卻無意中聽到了李玫說的那一句話:爹媽都不要了的野孩子,她還向戴著眼鏡的女生說起了自己的家事。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陳景濤聽到野孩子三個字后,就像旱地里的一聲驚雷,瞬間就被劈到了似的。只見他臉色通紅,呼吸急促牙齒咬的咯吱吱的響!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個李玫怎么會變成這樣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玫玫嗎?以前她對自己溫柔體貼,說話柔聲細的,今天竟然說出那種傷人的話來。不過陳景濤轉念一想,她說的也是實情,自己也無法反駁。
“野孩子!野孩子!”
陳景濤緊握著雙手,又緩緩的松開,腦門的青筋也慢慢平復下來。
“呵呵,我就是個野孩子。我就是個爹媽都不要的野孩子!” 陳景濤神色凄慘喃喃自語道。
自己是個‘野孩子’,是陳景濤心中埋藏很深的一個秘密,陳景濤和李玫好著的時候,他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應該坦誠布公,所以他把這個秘密分享給了她,目前除了父母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如今這件事情卻成為李玫取笑自己的籌碼。
是生父生母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怕帶上自己無顏回家?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讓自己成為無根的浮萍?這是陳景濤心中深處的一塊傷、一塊痛!
他走出了學校的大門,毫無目的的走在了大街上,自己不但被人揭開了隱痛的傷疤,還被曾經深愛的人惡意重傷!他心若死灰仿佛頃刻間就沒有了靈魂,后來天降異象而自己只顧抬頭看七星連珠了,被馬路牙子一拌,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