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色的掌勁轟在云相劍之上,云相劍立刻被壓成了弧形。掌勁重疊,一波接著一波,如同波濤一般洶涌不斷,云相劍低吟不斷,仿佛也感到了其中危機一般。
連續不斷的沖擊,透過云相劍將藍云子的護身罡氣轟的嗡嗡直響,他的護身罡氣雖強,但是在這樣連續不斷的沖擊之下,沒過多久就嘭的一聲碎裂開來。
“噗……”
渾渾勁力透入藍云子的體內,頓時引起藍云子體內被強行壓制的舊患,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來,整個人再次被轟飛出去。
舊傷患爆發出來,藍云子整個人的氣息瞬間就虛弱了下去,落地之后踉踉蹌蹌的后退了數十步,流出的鮮血在地上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線來。
被姜痕壓著打,已經讓藍云子心中感覺十分的屈辱,現在又被重傷成這個樣子,心中更是怒海掀濤。氣極怒極,更是不顧傷體催動自身功力,要同姜痕做搏命的一擊。
泛著白光的真元染上血液之后,透出血色的光芒來,顯得十分的詭異。
“啊……”
一聲怒吼,如同被擊傷的野獸一般,兇狠之氣從藍云子的身上散發出來,原本那種淡然的書生氣息消失無蹤。
“怒云聚風雨。”
藍云子大吼,使出了《云相三劍》之中威力最大的云相劍招——怒云聚風雨。
這一招乃是云相三劍之中最為難練的一招,像藍云子這樣宗派之中的核心弟子,得到了《云相三劍》已經兩三年了,但是至今仍是無法完全的修煉成功怒云聚風雨。
《云相三劍》之中風相之劍講究的是無可捉摸的速度,而雨相之劍講究的是龐然浩瀚的攻擊。但是云相之劍,卻是風雨兩種劍招的集合,是兩種絕招威力的凝合,其威力比起風雨兩種劍招宏大了數倍。
藍云子踏足飛升上空,周身被血浸染的真元吸納天地云氣,整個人包裹在云霧之中,仿佛自己也成了云霧一般。遠遠看去,白色的云霧之中能見到的就是一道血紅色的劍氣在舞動著。
云氣化雨,雨化利劍,數千柄的云劍在藍云子的周身飛舞旋轉,駭然之勢讓空中風云急速的涌動起來,如同暴風席卷一般。
“最后一掌,讓你與你師弟黃泉聚首。”
姜痕豪語一出,單腳蹬地騰身飛上天空,周身玄黃之氣透體而出,將一身功力提升至最頂峰,渾身氣血翻騰不止。荒古的意志伴隨著玄黃色的光芒沾染整個天際,瞬間這一片天地月光盡斂,陷入無聲的黑暗之境,唯有藍云子身上一點白色的光芒。
“轟……”
姜痕周身氣流向著四周散開來,一只古老如玉的巨大手掌出現在了姜痕的面前,玄奧的紋路滿布其上,如同荒古大神穿透時空,神手降臨今世一般,天地睥睨,伏盡天地萬物。
這正是大荒八式之中姜痕唯一能夠勉強使用的“一掌動荒岳”。
大荒八式乃是先天驚世武學,而且在先天武學之中也是十分少見的強橫武學。當年的八荒散人就是憑借著這一套武學問鼎先天頂峰,傲視天下而無人敢攖其鋒芒。
姜痕原本只能使用其中一些皮毛,但是在修煉出第二尊靈體之后,對于武學的演算能力也更上一層樓,能夠初步的運用大荒八式中的一掌動荒岳。
不管是姜痕還是藍云子,兩人使用的招式都不是自己能夠完全掌握的。催動超越自身修為的**武學,其耗費的時間十分的長,而且兩人的額頭之上也出現了滴滴汗珠。傷勢沉重未愈的藍云子,汗水更是浸透了全身衣物。
“去死吧……”
藍云子臉色猙獰,怒吼響徹云霄。對于藍云子來說,姜痕已經不僅僅是一個仇敵,更是他修煉路途之上的一個障礙,有了今天的事情,若是不把姜痕除掉,今后他在想要有提升基本是不可能的了。姜痕,已經成為了藍云子心中最大的心魔。
功行圓滿,怒云聚風雨之招已然成型,數千柄雨滴化成的鋒芒射向姜痕,是斬敵之劍,更是破除自身魔障之劍。破空之聲在天空鳴響,擁有超越風相劍式速度的千劍萬劍一個呼吸就沖到了姜痕的身前。
“滅……”
而此時,姜痕眼中蒼茫之意充盈,閃過一絲狠決,嘴中輕喝一聲。玄黃色的手掌向著身前的轟去,一掌破開身前如雨般密集的劍芒。
“叮叮叮叮……”
雨劍在碰到玄黃色荒掌的時候,紛紛被彈開來,更有一些劍芒瞬間消散開來。雖然這個時候藍云子與姜痕的真元濃厚程度相當,但是先天武學與準神級武學之間的巨大差異還是立刻就顯現了出來。
荒元的威力不管是凝練程度還是霸道程度都遠遠超越了藍云子所施展的真元,兩者相撞擊之下,恍如以卵擊石一般,怒云聚風雨之招瞬間敗北。
荒掌沖破劍雨阻礙,強勢印向藍云子的心口。
藍云子見狀,橫劍胸前,將體內殘余的真元全部灌入云相劍之中,強行向前一推,云相劍在空中迅速旋轉,以劍身為中心,出現了一個圓形劍盾,擋在了心口。
“砰……”
劍盾借著旋轉之力,卸去荒掌三分力道,荒掌之上的紋路也因此暗淡三分。劍盾將如同玉質一般的荒掌彈飛數十厘米。
不過姜痕顯然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精神力量再次如決堤洪流一般涌出,控制著荒掌再次轟向藍云子。
“嘭……”
藍云子最后的反撲也是十分的堅韌,如此反復五次之后,才將劍盾轟散。一聲巨響,劍盾散形,云相劍也因為這一股力量被彈飛出去。
藍云子瞬間感覺毛骨悚然,這是武者在生命受到威脅之時必然的反應。玄黃色的荒掌在他的眼瞳之中迅速的擴大,而他的瞳孔也瞬間凝縮成一點。
“噗……”
藍云子想要逃離卻已經晚了,荒掌轟飛云相劍之后,直接貫穿了他的左胸,心臟也被荒古之力瞬間粉碎。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死在這兒?”
滿含不甘的眼神,隨著迅速衰落的身軀,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