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的山脈，蜿蜒如龍，一片生機。然而此時，卻是鳥獸噤聲，山脈的神秘之中，籠罩了肅殺與凝滯，讓人無由的感覺一陣氣結，就連呼吸也會感覺到困難。

小祭子策動一身磅礴功力，身上淡黃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四周乍現龍吟虎嘯之聲，一些石塊在這無儔真元流動之中，不斷崩裂，細小的石塊漸漸的漂浮起來。

另一邊，赤雪魔子也急催魔元，黑色的真元，泛出一絲絲血殺的紅光，如同蟄伏在黑夜之中的蝙蝠，等待著嗜盡獵物的血。

他的周身白雪飛舞，在張狂的血紅色下，映成了紅色血雪。雪花在真元間飄蕩，撥動著紅色的發絲，發出一陣陣的引動心魄的聲音，就像是常守地獄的魔者，凄婉的奏著一闋地獄哀樂。

這一陣哀樂傳出，四周的仿佛出現了天女哀泣的聲音，凄清的讓人不由想起一生之中的悲惋。

音波蕩漾，穿透真元重重，能夠直接灌入人心之中。站在小祭子身旁的質心臉上浮現一絲哀色，仿佛陷入了最深沉哀傷的回憶之中，他的眼神也在越來越哀泣的表情之下，漸漸地開始混沌，迷惘。

“這樣凄婉的哀樂，是在給你自己送葬嗎？”

小祭子見到質心的狀態，冷哼一聲，聲音之中蘊含龐大而又浩然的真元，破去了四周綿綿不斷的哀音。振聾發聵的玄音入耳，質心頓時清醒過來。

“能夠破我玄魔泣音第一闕，你確實有能力與我一戰，狄岳倒也死的不冤枉。”

啟天落周身雪花落地，盡斂一身玄異之氣，盈耳不絕的哀泣魔音在消散無形。然而，這個時候，他的身上氣息陡然一轉，周身沒有氣息張狂綻放，頭上飄逸的紅發也不再飛舞，但是給人的危險感卻是在一瞬間飆升到了一個極致。

此時的赤雪魔子，就像是一頭瞄準了獵物之后的猛虎，匍匐下來是為了更加凌厲的一擊。

一旁的質心以及那個啟天落帶來的魔者都在這一瞬間迅速的退后，他們的修為與小祭子以及啟天落都差了一個層次，雖然同輩之中已經算的上是強者，但是在小祭子與赤雪魔子面前，卻是差了不少。

兩人的戰斗，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干預的，若是不小心被卷入其中，必然受到重創。在先天這個大境界之中，每一重的差距都是天差地別，而且越是境界強大，其中的鴻溝越是難以逾越。

轟！

小祭子與啟天落兩人化身長虹，一黃一黑，在虛空之中不斷地碰撞，人眼已經難辨兩人的動作。

一陣陣的驚爆在虛空之中傳出來，每一次驚爆之后，幾乎都可以看見虛空之中有一個個巨大的空間裂縫出現。

在兩道霓虹的撞擊之中，方圓數百丈之內的虛空完全的成了一個空無混亂的存在，破碎的虛空之中有一絲絲的混度氣息流露出來，就像是整片天空都要回歸混沌一般。

兩大強者的爭斗仍舊繼續，到了小祭子與啟天落這種程度，在差距不是很大的情況之下，已經不是一兩招便能夠分出勝負的了。

漸漸的，淡黃色的霓虹與黑色旋流碰撞的速度慢了下來，此時四周虛空基本已經完全的塌陷，在這種地方，就算是強如小祭子與啟天落兩人，同樣不敢橫沖直撞，一旦真正墜入那冒著混沌氣的黑暗洞坑之中，就算是能夠活下來，也必然重創。

破碎虛空之后的黑暗混沌世界，是一個神秘無比的存在，無人能夠探知其究竟。唯有達到先天五重天的境界，才能夠在這破碎后的混沌之中行走。

不過，這也局限于走走而已，自古以來能夠在其中長時間生存的人，也就幾個達到了先天九重天境界的不世強者。

但是太古之后，除了如同八荒散人這般驚才艷艷之人，又有誰能夠真正的成就九重天的逆天之境。

小祭子與啟天落兩人放緩了攻伐速度，四周空間再次凝結起來。在虛空之中，能夠見到一道道的玄奧氣流在流動，這是昆侖之地特有的玄秘。

也正是因為這一股旋流，才能夠讓四周虛空的崩塌維持在一定范圍之內。這樣的大戰，若是放到其他地方去，恐怕能夠造成一個籠罩數里的黑洞來。

自然大陣之內，姜痕盤坐虛空，雙眼緊盯著兩人的戰斗，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他明白，此時兩人雖然戰斗激烈，但是仍舊沒有出全力。到現在為止，兩人各自所修的秘術都還沒有出現過。

更何況，兩人的身邊都帶著一個跟班的，質心與那魔族的修為雖然沒有小祭子兩人強大，但也是先天二重天的強者，姜痕若是此時現面，下場必定凄慘。

姜痕坐在虛空之中，身上的陰陽之氣繚繞，與這一片虛空相互交融，幫助他領悟空間之力的無窮奧妙。

他的身上一道道的準元神之力慢慢的散溢開來，在觀看著小祭子與啟天落戰斗的同時，他也在煉化著杜天童的元神。、先前他的突破被小祭子打斷，若是常人，要再一次突破可能需要三年甚至十年的時間，但是姜痕卻是不需要這么久，只要九靈一成，他便能夠借著九靈合一的力量突破先天瓶頸，邁入先天境界。

嘩啦啦……

山群之外，空間在一次次的破碎，一次次的修復，兩人的戰斗無休無止，各自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招，展過何種武學。

“裂山九重勁！”

小祭子身前浮現九道掌影，每兩層掌影疊加，力量便上升一倍，九道掌印聯合起來，威力足足提升九倍，是一種讓人驚艷又覺得恐怖的招式。

掌影向著啟天落轟去，雖然還沒有臨身，但是掌風卻是已經將他身后的一座山岳從中間劈開來了，一點也不負裂山之名。

赤雪魔子面對這驚世一掌，不畏不懼，雙掌于身前迅速的提起，一股張狂霸道的氣勁在胸腔之中流轉。

“吼！”

一聲怒嘯之聲從啟天落的嘴中發出來，音波夾雜胸腔之中旋轉不停的氣流，凝成一頭魔虎，從嘴中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