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皺眉打量著齊帆。
一個小時前,他曾經(jīng)在賓利車中,遠(yuǎn)遠(yuǎn)的瞥過齊帆一眼。
以他的記憶力,此時一眼便認(rèn)出了齊帆的身份。
他在開車的時候,聽葉清溪講過在車站里的經(jīng)歷,是這位年輕人幫了她。
現(xiàn)在既然來到了家門口。
胡伯想:這人應(yīng)當(dāng)是看到小姐給他留的地址后,意識到了小姐的身份,非富即貴。想來要些好處吧。
不過他幫了小姐,要些好處,倒也無可厚非。
胡伯望著齊帆,從一疊支票中私下一張。
“刷刷刷”的寫了串?dāng)?shù)字,上前遞給齊帆,笑道:“先生見義勇為,這是我葉家一點小小心意,請先生笑納。”胡伯平靜道。
只要齊帆收下這筆錢,就相當(dāng)于了結(jié)了他與葉家之間的這段因果。
從此彼此是路人。
三名保安全都羨慕的看著,支票上的錢,足以抵得上他們一年工資了。
“什么意思?”齊帆挑了挑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胡伯頓時皺眉,掃了眼支票上的數(shù)字。
足有十萬,這還嫌少?
他當(dāng)即換了一張支票,又寫了二十萬,道:“禮金雖薄,卻是葉家的一片心意,請您笑納。”
這次三名保安的眼睛都紅了。他們不信齊帆這次還能抵的住誘惑。
但看著胡伯再次遞來的支票,齊帆卻又搖了搖頭,閑淡道:“我又不是上你家來討飯的乞丐,你遞給我支票是什么意思?”
三名保安咬牙切齒,真想沖上前去,亂拳打死這個假清高的小鬼。
胡伯也皺眉。
此人當(dāng)真貪得無厭,整整二十萬,他竟然還嫌是在打發(fā)乞丐。
他對齊帆的印像,瞬間跌到了谷底。
他又私下一張支票。
直接寫了五十萬上去。
這次卻連客氣話都沒說,把那張支票一丟。
支票飄飄蕩蕩,落到了地上。
這可是五十萬。
三名保安和胡伯均都盯著齊帆,相信這次他一定裝不下去,會俯身去撿。
卻見齊帆,只是皺眉瞥了腳邊的支票一眼。
然后就看著胡伯。
那種目光,胡伯感覺像是在看一個精神病。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站了一會。
齊帆終于認(rèn)真的問道:“老爺子,你是不是彎腰不方便,要我?guī)湍銚欤俊?
齊帆指著地上的支票,對胡伯道:“你如果彎腰不方便,以后就別隨便亂丟東西。”
齊帆撿起那張寫著五十萬的支票,直接塞進了胡伯上衣的口袋里。
這一塞,看似隨意,卻迅疾無比。
即使胡伯是一位古修士,還有著不錯的功行。竟也根本來不及阻止。
“看樣子,你是這里的管家,我是來找葉向東的。”
齊帆望著,不知為何,腦門上青筋狂跳的胡伯,淡淡說道。
他不知道為什么,葉家的管家看起來會有點神經(jīng)兮兮的。
但他對此并不關(guān)心。
他此來,只是來找葉向東,讓他為訂婚的事情給個交代。
“你要見老爺子,有什么事么?”
胡伯皺眉,終于也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我是褚安的哥哥,來這里,是為了我妹妹的事情,向你葉家,來要個解釋。”
齊帆沒提退婚兩字。
在他眼中看來,褚安和葉家的婚約,從來沒有成立過。
“原來是你!”胡伯頓時恍然大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那么巧的事情。
還害他鬧了個大烏龍。
他皺著眉,望著齊帆,問道:“褚安本人呢?”
“她不需要來。”
齊帆淡淡說道。
在齊帆看來。
褚安和葉家,半根頭發(fā)的關(guān)系都沒有。
要向葉家討個說法,就他一人已足夠了。
怎么不需要來,你才不需要來。
胡伯心中暗道。
葉家要看的是未來要嫁進葉家的女人。
你來有什么用?
但這些事,畢竟需要葉家人自己做決定。
胡伯雖然對齊帆很有看法,卻也沒多說什么。
把他帶進一間小客廳坐下了。
“你在這里稍微等等,我去通報一下。”
胡伯對齊帆交代一句之后,就走了出去。
剛剛轉(zhuǎn)身,他的嘴角,就浮現(xiàn)出了一絲冷笑。
心道,就你這樣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鬼,也想見葉老。
也許褚安來了,葉老還會有興趣來看上一眼。
看看未來孫媳婦的相貌人品如何?
至于齊帆,他就算再奮斗上四十年。
那也不配站在葉老面前說話。
齊帆在這個小客廳中,足足等了有一個小時。
才有一個看上去四十出頭,穿一身青花瓷旗袍的女人,踩著尖利的高跟鞋聲,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瓜子臉,長相也算美艷。
只是那雙單鳳眼眨動時,會顯出幾分刻薄之色。
她只輕蔑的用眼角掃了一下齊帆,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就隔著案幾在齊帆對面坐下了,口中淡淡道:“我是葉老的女兒,葉蘭娟,也是葉北辰的姑姑。關(guān)于你妹妹和北辰的婚事,你有什么想說的,就跟我說吧,不過最好快點,我時間有限。”
葉蘭娟低頭擺弄著脖子上的一枚玉墜。
除了進門時,用眼角掃了一眼齊帆之外。
蘇蘭娟再也沒有睜眼看過這個半大小子。
在葉蘭娟眼中。
齊帆不過是一個榕城來的土包子。
根本沒有跟葉家平等交談的資格。
如果不是聽說他是一個古修士。
胡伯根本連葉家的門都不會讓他進。
葉家是百年世家,來往的都是人中龍鳳。
白丁草根,根本沒資格邁過葉家高高的門檻。
“其實,你根本沒資格,坐在這里,跟我談褚安的婚事,我們要談,也是跟褚家談。”
“另外就是,你必須快點把褚安送到省城來,老爺子和我們都要見上一面,看看成色,可不是隨便什么女人都有資格嫁進我葉家大門的。”
“除此之外,我覺得你也沒什么好說的了。褚安只是你父親的養(yǎng)女,你不要以為,有了這樁婚事,就攀扯上我們?nèi)~家了,我葉家跟你們還是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你們別有非分之想。”
葉蘭娟把玩著玉墜,連珠炮似的說著。
她其實根本不想聽齊帆要說什么。
她對此根本不感興趣。
她只想把她要說的說完。
然后就打發(fā)這土包子滾蛋。
溫老剛剛來府上拜訪。
她要趕緊趕過去。
她名下的公司和溫家可還有幾千萬的項目要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