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闡教兩大金仙道統,都被從揚省鏟了出去。唯余麒麟崖一個千年大教。又有萬仙臣服,尊為盟主。
齊帆身為麒麟崖掌門,三花聚頂的老祖。已是當之無愧的揚省古修行界之王了。
便連周圍幾個省的千年大教,也是人人自危,不敢輕應其鋒。
外界對他紛紛揚揚,議論不休。齊帆卻對之毫不理會。從乾元山離開后。
他便隨著瘟皇等四位老祖回了麒麟崖。
武林將的上游是春風江。
在春風江兩岸,坐落著一大片懸崖峭壁、崇山峻嶺。
麒麟崖便坐落在這片崇山峻嶺內。
齊帆由四位老祖陪著,在山嶺間兜兜轉轉。
過了好幾重陣法,才進了麒麟崖所在的洞天世界。
一眼望去,便見瑤宮仙殿重重疊疊。碧玉做欄,白云鋪地,好一番仙家福地的景象。
但齊帆,對此卻倏無多少興趣。
他而今最關心的,只有妹妹云霄的下落。
“娘娘現在何處?”齊帆直接問瘟皇道。
四位老祖聞齊帆發問,面上均是一暗。
別家的祖師,高居九天,受香火貢奉,萬仙朝拜。
而他截教的祖師,卻被貶為罪人,壓于崖下。
每思及此,他們心中,都會感到屈辱。
“掌教請隨我來。”
瘟皇帶著齊帆,徑直向麒麟崖深處而去。
向群山深處,行了有三、五十里。
齊帆便看到了一座黑色的山峰。
這黑色的山峰,壁立千仞,高聳入云。
但在這山峰上,卻看不到任何一株草木。
齊帆看著這座山峰,不敢想象。
三千年悠悠歲月,云霄就一直被壓在這座山下。
麒麟崖四祖,也都心情沉重。
千年以來。
這座圣人壓下的大山,就像是一塊千金巨石,始終壓在每一代麒麟崖老祖的心頭。
齊帆面沉如水,他能感覺的到。
這座黑色山峰下,時隔三千年未見的那道熟悉氣息。
他毫不猶豫,于頭頂上,三花齊放,展露了全部功行。
以大黃庭經,催動全身真元,祭起祝融錘,便向那山峰上砸去。
這祝融錘,在齊帆手中。
與在行空老祖手中時,氣象又是不同。
被他用浩如淵海的真元催動,錘身上騰騰焰起,烈烈火生。把整個仙家福地都映紅了,就跟另一輪小太陽般。
當其撞向山峰時,那真如隕石撞地。怕連泰山都能撞下一角來。
然則那黑色孤峰肅靜立著,那祝融錘撞在山峰上。
雖發出了天搖地動的巨響,卻連一塊山石都沒能撞下來。
“哎,這是圣人手段啊。”一邊的瘟皇搖頭嘆息。
三千年前,太上老君命黃金力士,用乾坤圖裹了云霄,將她壓在這里。
老君雖沒有親自動手,在這黑色山峰上布什么手段。
但圣人一言既出,那便是金口玉律。
即使是一座普通的山峰,也被賦予了神力。恐怕大賢出世,也無法輕易撼動的。
“掌教,這是圣人布置,我們無可奈何的。”蟲皇也勸道。
齊帆不答。
他目光悠長,帶著一種不屈望向天空。
沉聲呵道:“老君,你將我妹妹,壓在山下,三千年還不夠。還想將她永生永世,鎮壓于此么?”
跟來這里的閆如玉嬌軀一顫,一雙星眸望著齊帆。
這還是她第一次。
自這個速來閑定從容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一種悲憤。這讓她的一顆劍心,也禁不住微微一顫。
天地寂靜,毫無回音。幾位老祖都紛紛搖頭。
大道部人,圣人無情。視萬物為芻狗。
他們心中雖也悲憤,卻也有深深的無力感。
齊帆看著那座山峰。
這山他今天是一定要開的。
讓云霄在這山下被多壓一天,他都不能忍。
但以他現在的功行,確實還奈何不了這山。
“道友,只能對不住你了。”齊帆在心中默默道。
“我它日,必有厚報的。”自齊帆的袖口中,綠意一閃,驀地便竄出一條青蛇來。
這青蛇,靈氣盎然,只有一指長短。在他的指尖游弋著。
齊帆一揚手。
當即便將這青蛇,向著那座黑色孤峰丟去。
卻見這青蛇。
被齊帆拋上空中后,轉了個圈兒,驀地就變的有幾十米長,身上的威壓讓幾位智人老祖都感到驚怖。
它在空中,又是忽的一轉,身上便長出了麟片;又驀地一轉,頭頂就生出角來。
等它在空中轉了九轉后。
已變成了一條長有數十米,搖頭擺尾的蒼龍。
這蒼龍一現世,頓時便把天上的太陽都染成了青色。
一股沛然浩大的劍意,充塞天地,逼的幾位老祖都面露駭懼的連連后退。
這青龍一擺尾,便就此一頭撞上了那座黑色孤峰。
這一撞,頓時昏天暗地,日月失色。
連智人老祖的功行,都駭懼的遠遁出數十里外。才敢戰戰兢兢的回頭。
待煙塵散盡。
他們赫然看見,那條絕世蒼龍和那座屹立麒麟崖數千年的黑色孤峰,都已從這世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