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的劍鳴聲中,腰間的紫青雙劍瞬間出竅,“嗡嗡。”的鳴叫著。森森殺氣,吮吸之間,便已霜寒十里。
“今日,便要你為我蜀山滿們償命。”
當日,云崖老祖,為著忌憚齊帆手中的劫運刀,方才沒敢對他出手,眼睜睜的看著蜀山滿門被滅,愛徒李樹明被殺,他卻不敢下山一步,這已成了他的心魔。
而今眼見到那劫運刀,不在齊帆手中,他哪還會忍著,紫青雙劍,各化長虹,飛空走電,撕裂虛空,便預讓他當場伏誅。
“你且慢。”黃龍真人與那滄海道人同時開口。
黃龍正預出手時,卻是那滄海道人更快一步,只見他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大手,遮蓋天宇而下。
那剛剛飛出去的紫青雙劍,兩聲哀鳴,頓時被他像兩條小魚一般收在了掌中。
“這……”見此情形,非但是云崖難以接受,凡是目睹這一幕的古修士,均都是滿目的駭懼,怔然無語。
云崖乃當世大賢,蜀山大佬,他的飛劍,足可劈裂華山,截流長江。然則而今,這個無名的枯瘦老人,竟只是伸出一只手,便將之納入到了掌心,這是何等的手段!
“這……”
“道友,你……”遭到這種羞辱,云崖本該感到憤怒。然而這個時候,他卻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面色灰敗,望著滄海道人的眼中,滿是驚懼。
滄海道人只是望了手中兩柄飛劍一眼,便不在意的將他遞還到了云崖的手中,指著齊帆,對云崖老祖道:“他已成就大賢,你不是他的對手。”
“什么?”云崖老祖聞言,頓時面色鐵青,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向齊帆。
他的臉上,充滿了懷疑,他從真人到大賢,足足苦修了三百年。他不相信,短短一年不見,齊帆竟就已從真人,修成大賢了?
況且,便是他真的成就了大賢,那又如何?云崖覺著,以他手中劍,一樣可以斬殺他。
但一掌收了他兩柄飛劍的滄海道人既然開口了,他又能說什么。縱使再是不甘,卻也只能強忍下來。
“趙公明。”滄海道人望著齊帆,直接喚了他洪荒時的名諱,說道,“你現在,將你手中的定海珠奉上。”
“我或可為你截教”
“留一絲苗裔。”
“若不然。”
“這次我等,必將外道,連根鏟除。”
“那三教同緣的情分。”
“也顧不得了。”自從剛一見齊帆時,滄海道人的目光,便就盯在齊帆腕間的定海珠上。那目光,無比的熾熱。
而齊帆,卻也一樣望著他腕上的定海珠。
滄海道人腕上,與他一樣,不多不少,也是十二粒定海珠。
聞言,他說道:“這定海珠,本就是我的東西。”
“你竊去一半也便罷了。”
“而今。”
“竟還要將另一半,也一并拿走。”
“這世間,哪有這種道理?”
那滄海道人聞言,卻是冷笑,說道:“像定海珠這等異寶。”
“唯有德者才能居之。”
“如你這般外道出生,道德不全,心性有缺的。”
“哪配擁有這般寶物?”
“你不過圣人跟前耍花腔的一只猴子而已。”
“兩面三刀,人面獸心的東西。”
“就你也配在我面前談仁義道德。”齊帆舒淡的說道。
聞言,燃燈道人的面色,瞬間一寒,想他準圣功行,何曾受過這等言語羞辱。
“趙公明,此番,我一定要你死個徹底。”
“不再有游魂作祟的機會。”他森然的說道。
“趙道兄。”
“你殺了我那么多的徒子徒孫。”
“往日我卜算不到你。”
“一直任由你猖狂。”
“然則今日。”
“也是該為他們討還公道的時候了。”黃龍聲音平靜,但那眼眸中的殺氣,相較起燃燈與云崖來,卻也不少半分。
他與齊帆間的恩怨,那也著實不少。
“趙公明。”
“聽聞你自我闡教手中。”
“取去了許多先天靈寶。”
“不知可能與此劍相比。”滄海道人悠然說著,望著齊帆,就像是在看著一條已經下鍋的魚。揮袖間,袖中紅光一閃,便祭起一把劍來。
這劍一出,剎那之間,千里夜空染血,肅殺之氣直沖斗牛,卻正是誅仙四劍之一的陷仙劍。
這陷仙劍一出,麒麟崖內,云霄等人的一顆心,頓時陷入了無底深淵。
此時的齊帆,面容被染的一片鮮紅,他微微的退后一步,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有一股涼氣,自尾椎直灌巔頂。
這陷仙劍,玉泉山的智人李梁,曾經也有用過。
但這先天至寶,在李梁手中,與在燃燈化身手中,那威能,自是大大不同。
“齊帆。”
“今日便用你家教主的劍。”
“斬下你這顆賊首。”滄海道人冷冷說道,手掐劍訣,那陷仙劍,頓時便攜著滿天紅光,朝著齊帆當頭劈下。
齊帆抬頭,望著那片罩面而來的紅光。在那紅光中,有著千萬染血的天人,面容各自不同,卻都一起向他望來。
齊帆祭起了玄冥控水旗,向著身下滾滾春風江一卷。那一整條河,頓時化做一條飛瀑,逆天而上,盡皆被這寶旗收了。
接著,他又一搖這寶旗,于這天上,頓時現了一條十萬里冥河,河中呈現億萬猙獰厲鬼,朝著陷仙劍鎮壓而下。
上一次,齊帆以玄冥控水旗,借用億萬噸武林江水之力,便鎮壓了陷仙劍。
但那是因為,陷仙劍,當時握在李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