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一眾的大羅金仙,也均都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望著陸壓道人。雖則,并未曾開口說什么,但那眼中的含意,卻分明是料定了他會悲劇。
那種眼神,便跟在看一個死人,無甚分別。陸壓道人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眼神圍觀著,頓時便生出了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而今他面對齊帆,分明是游刃有余,但卻遭如此輕視。此時,若然不是對齊帆手中的先天至寶有忌憚,他便想不顧一切的將斬仙飛刀祭起。用齊帆的血,保住這一身清譽。
“陸壓道君,這是放不下臉皮。”
“想想也是。”
“他堂堂準(zhǔn)圣,號稱圣人之下第一人。”
“而今卻要在一個后輩面前認慫。”
“這樣的落差太大了,換誰都接受不了的。”故真君搖頭說道。
這一路上過來,見識過齊帆的手段。而今的故真君,對齊帆,已是十萬分的敬服,與初相見時大不相同了。
“過鋼易折,道君如此氣魄,雖是讓人敬佩,但結(jié)局恐怕不會好,說不定,就要落個不得好死啊!”
木真人說話很直,聽在陸壓道君耳里,頓時讓他整張臉都鐵青了。
“可嘆,圣人之下第一人,最后卻要做了旁人成道路上的踏腳石。”
“著實讓人唏噓不已。”白仙子卻是感性的說道。
那邊陸壓兩眼一翻,差點就要把手中葫蘆的塞子給揭開了。
此時,昊天、西王母等,也均是心有戚戚然,看著陸壓道人,那眼中,便帶了幾分兔死狐悲的意思。
想著,陸壓此番,若是真完了,那說不得,他們也只有聯(lián)手鎮(zhèn)壓齊帆了。若不然,圣人不來,他們說不定真要被他逐一宰了。若這等事情,真的發(fā)生,那必然會變成三界中永遠流傳的笑柄。
便在余下的這一眾大羅金仙,相互的使眼色之際,于他們頭頂?shù)奶摽罩校鋈槐阋娮蠚夂坪啤P矗椭灰娙f朵金蓮,鋪天蓋地的盛放。
見此奇景,不論是昊天、西王母等金仙大能,又或是那一眾圍觀的真仙,乃至于齊帆跟陸壓兩個,均都是禁不住的抬起頭來,往天上望去。
他們就只見,有一個道人,手執(zhí)著鴻蒙令,踏著萬千金蓮而來。
“這是紫霄宮的天松道人。”
昊天跟西王母,那也都是從紫霄宮里出來的,見到這道人,頓時便認出了他的身份。兩張臉上,立刻露出了駭然的神情,禁不住的便相互看了一眼。
天松道人,這本來沒什么,但讓他們心中不平靜的卻是他背后的鴻鈞老祖。
天松道人,手握鴻蒙令而來,那分明,就是在代行鴻鈞老祖的意志。
而云中子,靈寶大法師等,眼見到天松道人,卻是微微一怔,暗道:老師沒來,怎么反卻是紫霄宮的人到了?
只是,在狐疑之后,他們的臉上,卻均都禁不住的閃過一抹喜色。暗想:雖則說,原始天尊沒來,但這天松道人,背后有著紫霄宮的背景,卻也足已鎮(zhèn)壓齊帆了。
那邊故真君等人,第一時間,還沒醒過神來,但很快的,便及有有見識的,認出了天松道人的身份。當(dāng)即里,便禁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木道友,你識得這位上仙的來歷么?”白仙子此時眨著一雙杏眼,望向身邊的木道人,問道。
木道人此時,瞳孔極縮,他苦笑了一聲后,便拿手指著天松道人手中的鴻蒙令。對白仙子道:“道友。”
“你且看他手里拿的那塊令牌。”
“那令牌,不是旁的。”
“卻是那鴻蒙令。”
“手中掌握著鴻蒙令。”
“行動間,又有這般聲勢。”
“那不會有別的來歷了。”
“眼前這位,十有八九,是紫霄宮來人。”
“紫霄宮來人。”白仙子聞言,一雙妙目,禁不住就瞪圓了。
紫霄宮是什么地方,這三界之中,只要踏上修行路的,沒有一個會沒聽聞紫霄宮的存在。
那里,象征著三界至高無上的權(quán)柄。
“他鬧出那么大的風(fēng)波,終于把紫霄宮的人引來了。”故真君微微搖頭,望向齊帆時,那目中,禁不住的就帶上了一分憐憫。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諸位圣人怎么會不管的?”
“反倒是這個時候,才遣使者下來,這卻奇怪的很。”木真人搖著頭,面上禁不住,流露出一絲不解之色。
“他還是太不知天高地厚。”
“縱然他能將整個天庭都壓下。”
“但在天庭的背后。”
“還站著鴻鈞老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