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的齊帆,已無望成就圣人,在他們眼中,那就是像蛆蟲一樣卑微的存在。他們著實是想不通,這樣一個東西,鴻鈞憑什么,就要對他青睞有佳。
鴻鈞老祖的目光,就宛如是兩道九天雷霆,主掌這天地開辟以來,世間的最高權柄。他雙目望著女媧,剛開始時,女媧尚且勉強支撐,但很快的,她便頹敗了下來。
再看向齊帆時,目中已滿是憤恨。最后,她還是沒能違逆鴻鈞老祖的意志,將一卷山河社稷圖,重新交到了齊帆手中。
而今的山河社稷圖,那并非是許久以前的半卷,而是完整的一卷。完整一卷山河社稷圖,在先天至寶中,也僅排在老子的太極圖、原始的混元帆之后;誅仙四劍任何一把,單獨拿出來,相較起這卷畫來,那都要差上一籌。
如此至寶,而今拱手讓人,女媧豈會甘心,她目注著齊帆,那眼中的怨氣,幾乎是能將整個太平洋的魚蝦都凍死了。
而神血,以往就僅僅是一滴,那便足以讓無數仙魔,瘋狂爭搶,抵的上這世間最上品的寶藥。現而今,齊帆一開口,就要整整一斤。即使是圣人,耳聞也禁不住的臉上一黑,幾預暈厥。
“齊帆,而今,我已滿足了你的兩個條件。”
“關于你斬殺波旬的這樁因果。”
“這便已與你了結了。”鴻鈞對齊帆說道。
“多謝師祖。”齊帆回道。
“你畢竟,有大功勞予我玄門。”鴻鈞沉吟了一下,說道。
他望向那五位圣人,目光自他們的身上,一一的掃掠過去。見他們當中,每一個的眼底,都是殺機暗伏,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爾等都預殺他而后快。”
“然則。”
“他有大功于當世。”
“我便再護他三十年平安。”
“三十年后。”
“你們生死自了。”
“我再不插手。”
聽著鴻鈞老祖所言,這一眾圣人,均都是神色陰郁。他們猜不透,鴻鈞老祖,為何對齊帆機如此偏袒,連這樣的后路,竟然都為他安排了。
只是他們想到,三十年的時間,那卻也不長,想他們往往一次打坐,那就是好幾千年。
三十年,那也不過相當于他們眨一眨眼,須臾便過了。到時,往日今日,一切因果,自可都找他清算的干凈。
當天松道人,將齊帆并那五位圣人,一并送出紫霄宮的時候,卻是意外的看到了,在紫霄宮外,已經候著了一眾金仙。
這一眾金仙,眼見到幾位圣人出來,連忙上前恭敬相迎。
來迎老君的,乃是玄都大法師,面容樸素,一身氣息,卻深不可測。他一眼,便即看到了,隨著五位圣人背后出來的齊帆。
一見齊帆,玄都大法師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他對老君說道:“師尊。”
“如師尊這樣圣人。”
“都是天上神龍一樣的人物。”
“當中怎么可以混進去一只臭蟲呢?”
“這樣子。”
“就好像是一池清澈的湖水。”
“硬是被人拉了一坨屎進去。”
“成何體統呢?”
其余的一眾金仙,聞得此言,均是點頭贊同。
以往之時,他們都畏懼齊帆的功行,哪里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但而今不同,有五位圣人都在這里。他們再看齊帆,自然便不將他看進眼里了。
畢竟在場五位圣人,隨便哪個,伸伸手指,就能讓他粉身碎骨、生死道消了。
而今的他們,想起齊帆過往的囂狂,還有他欠下的那筆筆血債,就是一陣的咬牙切齒。當下,他們只想能勸動幾位圣人,當場把齊帆鎮壓了,以消心頭之恨。
“妖魔鬼怪。不容于世。”
來迎接引、準提的,乃是長耳定光仙。
長耳定光仙當年攜六魂帆,背叛了通天教主,而今面對齊帆,心中總有點不安的感覺,生怕哪天,他就找上門來,秋后算賬。故此,趁這圣人齊聚的時候,就想能把這個麻煩解決了,免得繼續提心吊膽。
然則,他的目光,希冀的望過準提、接引,又看過老子、原始、女媧。卻發覺,這五位圣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片默然,似乎均都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這頓時就讓長耳定光仙,變的有些狐疑起來。
來迎女媧圣人的是猿猴,乃是一只得道的猿猴,已修煉到了大羅境界,他看著齊帆,不說話,卻齜牙咧嘴,揮了揮拳頭,那一雙眼中的殺意,分毫也不加掩飾。
來的最多的,還是原始門下弟子。
清虛道德真君、云中子、靈寶大法師都到了。
其實闡教本人丁興旺,而今只余下這三人,這也確實有些凄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