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一頭霧水。
合聯芳卻忽然明白了。方才一定是肖強那只伸在空中的手在作怪。
但隨即又糊涂了。
他明明沒有碰到我,又是怎么讓我感覺他在摸我的?
錯覺不可能。
他一定是用什么碰了我。
元力?念力?還是……
合聯芳一一搖頭。
不像,都不像啊。
肖強笑道:“你一定在想我是怎么做到的,用什么東西在碰你是嗎?”
合聯芳使勁的點頭,她太好奇了。
肖強笑道:“我沒有用任何東西作為媒介,我用的就是我的手。這樣咱們再試一次你或許就能明白了。”
合聯芳害羞道:“不要了,這里這么多人。”
眾人茫然不知她為什么一會害羞一次,一會害羞一次。
“師傅,你們在說什么啊?”
肖強也不好意思在當眾做那種事了,就道:“這樣吧,我來抓一條海魚,你們看好我是怎么抓的。”
肖強讓黑貍取來一條魚叉,魚叉尾端系著長繩。
因為合聯芳先前下令停船下錨,所以大船靜止在海面上,從船邊看下去偶爾可見有魚從邊上游過。
黑貍向著海面拋了些魚餌,不一會就有不少小魚聚集過來。
它們在船邊翻滾著擁擠著吃食。
忽然一條將近四米長的鯊魚游過來。
肖強說道:“你們看好了,我要把那條鯊魚抓上來。”
合聯芳它們都攀在船舷上盯著鯊魚看。她們眼睛一眨也不眨就想看看肖強怎么抓魚的。
忽然,她們看到大鯊魚咬住了一條海蛇。海水剎那就泛起紅色。
肖強道:“看好了,我出手了!”
肖強像標槍運動員一樣將魚叉投射出去,大家看到魚叉在空中畫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如果不是有繩索拴著魚叉尾部,魚叉很可能會飛出幾公里去。
此時只是飛了一百米,就被繩子拉住,墜落海面。
肖強詭異的笑了一下,把魚叉繩交給黑貍。
把它拉回來。
黑貍一牽繩子就已經知道叉到東西了。
但這么遠的距離插到什么實在不好說,反正不會是船邊上那條鯊魚。
黑貍一邊拉還一邊掃了一眼船邊上覓食的魚群,忽的一怔,方才還在兇狠的撕咬海蛇的鯊魚已經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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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之后,魚叉被拉近,獵物也漸漸浮出水面。
所有人目瞪口呆,竟是一條四米長的鯊魚,鯊魚口中還咬著那條海蛇。
“怎么可能?”
“鯊魚又不會瞬移,怎么突然出現在百米外的?”
“這肯定不是那條魚。”
“一定是巧合。”
眾人議論紛紛。
合聯芳的眼力遠非其他人可比,她可以看清鯊魚身上的任何細節。
她百分一百斷定——這就是剛才那只鯊魚。
所以她心中的震撼也最大。
“這……這是怎么回事?”
肖強道:“這就是我頓悟到的東西,你問我怎么回事我也說不清楚,我只能告訴你我可以看到空間中一些重合的點,我的攻擊可以到達那些點,通過這些點打到我要打的目標。方才這只鯊魚就是如此。我的魚叉插住了它,并把它從那個點中拉了過來。就這樣。”
……
大船再次起航。
只是經過叉魚事件之后,每個人心里都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黑貍與護衛們對肖強越發的恭敬,這種恭敬與權勢地位無關。
發自心靈,就好似他們信仰陰羅大神一樣……
合聯芳連續幾天都不怎么說話,甚至有些躲著肖強。
這一天大船進入東南海域。合聯芳突然找到肖強。
“你是不是知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合聯芳了?”
肖強顫栗了一下。
雖然從五道那里得知合聯芳魔化的事,但肖強心里一直期望這是五道的一個騙局。
盡管看到合聯芳種種異樣,肖強仍然不斷的尋找各種借口,只期望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只是個誤會。
今天合聯芳突然主動承認。肖強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但他點了點頭。
合聯芳苦笑道:“果然,一個掌握神的力量的人,又怎么會認不出我是個魔女。好了,現在都說開了,你想怎么樣?別告訴我你對我會像以前那個白癡丫頭一樣。我不是她,你不可能那樣對我,如果你這么說我根本不會信。”
肖強抿牽強的笑了一下。
“可是,我原本就打算還是像以前一樣對你。”
“你撒謊!”
合聯芳梗著脖子,道:“我討厭別人騙我!我是個魔女,我叫他們攻打陰羅教,你看到了啊!因為我的一個命令,一萬人葬身大海。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魔頭!”
肖強慢慢伸手,撫在她因為激動而發紅的臉頰上。她有些意外,躲閃了一下,最終任由他摩挲著她的臉頰。
“我沒有騙你,也不會騙你,我說過要永遠在一起,我說過要抱著你飛越五湖四海,我就一定會做到。如果做不到那一定是因為我死了。”
合聯芳滿眼震驚,滿眼不可置信。
“你瘋了?”
肖強笑道:“每一個修真者,在世人眼中都是瘋子,但是你知道我們不是,他們之所以覺得我們瘋是因為他們不了解我們。就像現在,你覺得我瘋,是因為你沒有像我一樣,以一個愛你的男人的角度考慮問題,更沒有以一個醫生的角度考慮問題。
在我眼力,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未婚妻子,你需要的是我的愛,在我眼里你又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醫生,我有責任治好你。
其實你只是病了而已,病了就應該一心一意把病治好。
我可以治好你,你信嗎?”
合聯芳被肖強溫柔的眼神和話語打動了。
她眼中的冰霜融化成熱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肖強輕輕的幫她擦去。
合聯芳道:“你不明白,我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我殘忍,不在乎生命,甚至于……我喜歡看到死亡和殺戮。”
肖強卻只是一笑:“沒關系,我會治好你。”
合聯芳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她撲進肖強的懷里。緊緊的抱住他。
肖強也抱住合聯芳,他覺得她的合聯芳回來了,他想:她只是病了而已,又有什么關系,會好起來的。
合聯芳安心的趴在他的肩頭,眼中帶著笑。
她想:“傻瓜啊,我只是想體驗她記憶里那種被你關愛的感覺,并不想被你治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