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大門的那一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亦非說到這里停住了。
他仰著頭一臉驚駭。
仿佛五十年前打開地宮大門的那一刻。
肖強忽地想到在八達嶺進入地宮的那一刻。自己臉上應該就是這副表情。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
“不可以說!”
竹門破碎,闖進來兩個黑衣人。
其中一個大吼:“白天師,不可以說!”
白亦非回過神來,沖著黑衣人苦笑。
肖強聽到關鍵時刻被打斷,異常惱怒。
喝道:“不想死就滾出去。”
黑衣人嘿嘿冷笑。
“閣下是抗磨聯盟的肖大帥吧。我們是天下盟的黑衛隊,奉盟主命令來邀請白天師前往天下們赴盟主壽宴。咱們與白天師立即就走,肖大帥識趣的話也趕緊離開吧,別耽誤了白天師參加盟主壽宴。”
肖強一道雷訣打出,將那二人直接轟出了竹屋。
肖強警告:“再進來,死!”
那二人隸屬天下盟黑衛隊,都是筑基期以上的修為,能被派來執行這么重要的任務,更是黑衛隊中的佼佼者,卻被小強一招轟出門外。
他們心中驚駭。竟是不敢再進來。
肖強對白亦非說:“請繼續?!?
白亦非點點頭,正要繼續講。門外一人叫道:“盟主首演在即,請白天師立即動身。不然的話盟主發怒,白天師怕也承受不起?!?
白亦非古井不波的面孔顯出一些糾結。
肖強道:“白天師稍等片刻,我去殺了那兩個不識好歹的。”
肖強極度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惜動手殺人了。
“慢!”
白天師出言阻止了肖強。
并對門外之人說道:“我的竹林陣并不好對付,如果大丫二丫超控陣法,你們就是二十個人也摸不進來,難道大丫二丫大意之下被你們殺了,你們才硬闖進來?”
“抱歉,并不是我們做的。那兩條鵝遇到了一條蛇斗了起來,沒顧得控制法陣,我們用本辦法,把擋路的竹子全都砍了,才一路走過來。”
白天師面色再變了一下。
“可看到那是什么蛇?大丫二丫是死在蛇吻下嗎?”
“是一條純黑的蛇,四尺長,小臂粗,除了蛇皮黑點沒什么特別,我看到一只鵝被蛇咬住了脖子,一只鵝被蛇身勒住了脖子,都沒法活了,我們兄弟二人身負職責不敢耽擱,沒能出手相救那兩個鵝,還請白天師莫怪。我們兄弟給您賠罪了。”
白亦非像是受到了重擊。嘴角溢出一絲血紅。
肖強發現幾秒的功夫,白亦非變得更加蒼老了。好像老了六七歲的樣子。
肖強急忙拿出一顆精魄丹遞過去。
精魄丹能補充元力滋養精魄,在一定程度上有續命之效。
白亦非看到精魄丹眼睛亮了一下,贊嘆道:“真是好藥?!眳s伸手把肖強的手推了回去。
“別浪費了,我死是天意,吃什么都沒用的?!?
肖強不在意他會不會死,這個老人是禍亂中土修真界的魔頭。
肖強還沒有殺他只是因為想知道真相之后再殺。
肖強遞給他精魄丹時在想:等我知道了一切就殺了你,給老東叔、東祥來、東祥和、東小虎他們報仇!
白亦非緩緩的說:“門外那兩位朋友,回去吧,大哥的壽宴我就不去了,勞煩你們告訴大哥一聲,明天將是我得死期,叫他不必再為我的生死掛心。再替我給大哥帶句話,就說:人算不如天算,白老魔一生費盡心機也沒能把天意更改半點,可笑咱們只是螻蟻又豈能斗得過老天?叫他也放棄吧,老天爺給他的,他要或不要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老天爺不給他的,他爭他鬧也是枉然。大哥的壽命比我多點,也多不了太多,抓緊時間享受一下生活,不要死去的時候有太多的遺憾?!?
門外人驚詫道:“你是說盟主他要死了?白天師,不管怎么說,你都不能把真相告訴這個人。你不能把所有的努力都毀了。”
白亦非道:“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他的。我是個將死的人,沒人可以威脅我說出我不想說的。你們安心走吧。”
肖強聽到這番話,冷笑了一下。藥仙谷拷問魂魄的招數厲害著呢,可不是不怕死就能頂住的。就算是死人,只要魂魄還在就可以把他生前的一切都挖出來。
這時候白亦非給肖強眨了眨眼似乎時“稍安勿躁”的一絲?
肖強不禁因為這個眼神而更加疑惑。
門外人道:“不如由我們兩個在這里守著,伺候您老駕鶴仙去之后,我們再給您立個碑,也算盡一份孝心?!?
白亦非道:“走吧,走吧,別墨跡了,老夫的后世不用你們操心。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你們要是再不走,你們今天就就是死期?!?
門外的人聽了白亦非這句話立即說道:“白天師是吐字成真的神人,您這么說了,我們留在這里也于事無補,那我們就走了,老天師還有什么交代咱們做的,咱們一定盡力辦到?!?
“出去的時候,幫我把大丫二丫的尸首埋了吧。”
“是?!?
那二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肖強拎著開水壺給白亦非茶杯里添熱水。
“繼續說吧。方才講到你打開地宮的一刻被驚呆了?!?
白亦非笑道:“對,我被驚呆了,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那里的一切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嗯,不對,應該說,那里是我命中注定的人生轉折點。五十年來我所做的一切都因之而起?!?
“然后呢?”
白亦非道:“然后的事,本來我是準備告訴你的。但是剛才我聽到大丫二丫被黑色殺死的時候,測算了一卦?!?
“然后呢?”
肖強的臉已經沉下來。杯子已經注滿了水,他卻仍然往茶杯里添水,他的眼睛盯著白亦非,充滿威脅的意味。
白亦非顫巍巍的伸出手,把茶杯端起來,滾燙的水澆在他的手上,他卻仿佛沒有知覺一樣,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然后我想跟你說點別的事?!?
“別的事?”
“對,關于大丫和二丫的事?!?
“你……耍我?”
肖強強忍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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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覺得兩只爛鵝的事有什么好講的。
劍仙子輕聲說道:“肖帥,我也覺得鵝的事可能更有趣。不妨耐心聽一聽。白天師臨終遺之言,不會平淡無奇的?!?
肖強才不理兩只鵝的故事有沒有趣,他只想知道他為什么要召喚血魔,想知道改變他一聲的地宮里到底有什么?想知道合蓮芳、五道、白小白他們都是怎么回事,她們古怪行為的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劍仙子抓住肖強的手,祈求的看著他。
“好啊,那就讓他講鵝的事。”
肖強冷笑著,他相信自己終有辦法拷問出真相。
但是白亦非只用了一句話就吸引了肖強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