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波的一席話讓楊倩非常感動.
如果不是女兒在場,她一定會撲進老公懷里,向他坦白自己和王經理在一起的經過,并祈求丈夫原諒。
她暗罵自己說:“楊倩啊,有這么好的丈夫和女兒,你還在外面與男人鬼混,你還是人嗎?”
晚上睡覺的時候,楊倩失眠了。
好不容易睡過去,卻做了一個奇特的夢——
睡夢中,丈夫滿臉憂郁地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便背起行囊出門,劉小雅緊緊地跟在父親的身后。
楊倩上去抓住女兒的手,央求道:“小雅,求你們別離開我……”
“壞女人,你不配做我的媽媽,我要跟著爸爸走。” 女兒厭惡地甩開她,罵了她一聲,拉著劉建波的手一起前行。
楊倩無助地站在原地,寒冷的風,吹散了她的秀發,她的眼淚飽含淚水,想哭,又哭不出來。
劉建波拉著女兒的手,父女倆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們熟悉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她模糊的視線里……
突然,楊倩夢中醒來,發現女兒還睡在自己身邊,并發出陣陣均勻的呼吸聲,方知是一場夢。
楊倩心里稍微得到了一絲安慰。
然而,她再也睡不著了,起身下床,躡手躡腳地走到梳妝臺前,將臺燈的光亮調節得很低。
楊倩獨坐在暗黃的燈光下,鎖進滿屋寂寞和寒冷的空氣。
零亂的思緒伴隨幾滴不知是幸福還是酸楚的淚花,灑落在滿頁翻開的方格紙上,滴落成一
幅慈祥而溫馨的面孔——
那便是她母親的肖像。
六十多個春秋,歲月在指間無情地滑落,苦難滄桑的生命歷程,化成母親傷痕累累的面額和滿頭白發銀絲。
她臉上深深的皺紋和一雙男人般粗壯多繭的大手,印記著她曾是四個孩子并為他們含辛茹苦地哺育過的母親。
而無法與自然抗爭,無情的歲月使母親變得老態龍鐘——
是母親甘甜的乳汁把她從遙遠的生命伊始延續至今;是母親一把汗水一把淚地把她從衣衫襤褸的兒時拉扯成今冬天的整潔;是母親棍子下的敦敦教誨把她從過去的玩皮變得今天的忠誠;是母親疲憊的腳步踩響了她今天的生活之路……
離開母親的十個年頭轉瞬即逝,生活的艱辛和事業的追逐,把她推向了孩提時母親的年齡。
淪為人母、漂流異鄉的她留給母親的只不過是淡淡的思念和縷縷牽掛,而埋藏在她心底里用感恩都無法表達的那份愛,只能已化作低聲細語,傾訴在遙遠的他鄉異土和日漸清淅的記里……
不知不覺中,楊倩趴在梳妝臺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楊倩抬起頭,望著鏡中的自己,突然發現一夜之間,自己好像憔悴了許多。
她的眼眶周圍起了一道黑圈,眼睛里也布滿了血絲,她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頭發異常散亂……
這時候,女兒已經醒了,嚷著要去幼兒園。
她走到劉建波的臥室前,發現房門緊閉著,知道
這個無所事事的丈夫還在睡懶覺,不好去驚擾他。
出門時,她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五,張總約她和王經理晚上去唐城大酒店餐廳吃晚飯,這個約會非常重要,她無法推辭。
于是,回過頭來到劉建波的臥室門前,推開了臥室的房門,朝臥室里喊了幾聲:
“建波,建波……”
“哎……”劉建波應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問:“老婆,幾點了?”
“八點半了。”
“糟糕,我又睡過頭了,”劉建波急忙跳下床,“這個時候你上班還來得及嗎?要不我去送小雅……”
“不用,反正都要遲到,我送完小雅再去上班。”楊倩頓了一下,告訴劉建波說:“晚上,我們公司有一個應酬,我就不回家吃飯了,你下午要早點去接小雅吧。”
“好的。”
劉建波應了一聲,倒在床上,繼續蒙頭大睡。
剛睡下沒多久,客廳里的座機電話鈴聲便沒命地嚎叫起來。
“我靠,是誰那么討厭?”劉建波穿著短褲和拖鞋,打著呵欠,罵罵咧咧地從臥室里走出來,來到客廳,將話筒拿起來。
“懶豬,你還在睡覺呀?”一個女人的聲音送進他的耳朵。
劉建波故意問:“喂,你誰呀?”
“嘻嘻,你猜猜?”
“我猜不出來!”
“笨蛋,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話筒里傳來了一個女人責備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