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楠脾氣上來了,坐在了牀頭,突然想到了好辦法。自己是當劫匪進來的,不如將計就計算了。就算被查出來了,那軍方一定會派新人接手,大不了跟他們談判。小國還能有神州有錢?一大船金磚把陳家人砸蒙,他們手裡纔多少槍啊,不會不明白跟軍方做對的下場的。
“頭牀不好睡?哥幾個在墓地裡都睡過。我們兄弟十六個,現在就剩兩個了。反正也不怕死,活著爲了有一天出去看兄弟,死了還能跟他們相聚。有本事的就來唄?!蹦戳死钣钜谎?,突然跟他之間像是關係很近的樣子。
“呵呵,楠哥說的有理。不如我們就把這幾個傻逼做了,讓他們也來一回爲罪自殺!”李宇這斯,真是相貌與智商成反比。長得人模狗樣兒的,莫楠一說話,他一搭茬兒,完,立即又把戰火挑起來了。
啪啪啪!拍掉身上塵土的盧三桂突然拍起手來,“好,好啊!沒想到是兩條硬漢。我最佩服這種爲人重義氣的。好一個活著爲了看兄弟。我他媽這輩子是出不去了,我也有我的好兄弟。兩位兄弟,正所謂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我自擡一聲叫大哥了。今年我三十八了,我外面有兩個弟弟,不知道混得好不好。不過每年都來給我上錢上煙。我也想出去看他們,但不可能了,你們倆什麼罪,多少年?”。
一聽開始拉關係了,李宇又要犯賤。莫楠搶先一步把他拉坐在了牀上,“好說,缺錢,還想去暴發戶玩兒的地方看看。結果我們做了票大的,一車金磚。消息是沒錯,就是條子太硬,不知哪來的五車人,槍法都好,就剩我們倆了。加一起五十多年。我們準備好好表現,爭取十五年內一起出去?!?。
李宇感覺到莫楠手上的勁兒,沒有再動。他明白了莫楠還是比他混得多,社會底層的事兒,還得是莫楠來。
“原來也是狠角色啊。呵呵,兩車特警,你們真夠牛逼的,還能活下來。行,以後有利功的機會讓你們,有事兒我找人頂著。反正我這裡已經有好幾個一輩子長住的了。不怕加刑。來,小狗,上煙。”盧三桂說著話,已經伸出了手,向莫楠一指。
小狗搖了搖頭,他還在對大熊的事兒耿耿於懷呢。但老大發話了,他不敢不從,從牀角下的磚頭裡拿出了一包紅塔山和幾根火柴。
這個房間裡的十二個人,只有被打趴的大熊沒抽到,剩下人都抽上了。上了煙,賠了不是,大家笑開了。莫楠也不再追糾。東北大漢真正進到這裡來的,多半是沒什麼心眼子的。看得很開的。如果真能打又有腦子,早混出名堂當大哥了。而真正的大哥,不犯超級大罪哪會被抓到?把人打殘直接找律師,找人頂。他們都知道證據,玩兒的是法律。手裡有錢,手下有人,普通百姓跟他鬥,就算把他抓起來,也有小弟冒死來報仇。
這種進來的大哥,就是有勇無謀型的,但這種人,卻比較可交。雖然粗了一些,但本性卻願意跟朋友共進退。
混熟了,莫楠也就不再說什麼外道的話了。聊起了這裡的規矩什麼的。不管到哪,都有當地的規矩。像在國外執行任務,莫楠他們要先看風俗,背一些本地的禁語。到了監獄,也是一樣,監獄有監獄的規矩。
除了跟獄警的相處之外,還有很多潛規則,必須知道。不知道的,當然就吃虧唄。哪不是欺負新人。
“就這麼多,我這裡有一派,荊良那裡是一派,還有個新來的,進來後就有一些能打的相繼進來跟了他。姓陳,在這裡一年多了。強尖重度傷害,是個讓人看不起的傢伙?!北R三桂講著,話裡透出了這裡的風氣。
男人可能打,可以狠,但不能把女人當弱者欺負發威。像是強尖呀,猥褻呀什麼的,被別人知道了,監獄裡的人都會看不起他。當然陳姓的人除外,這個傢伙就是陳奎。他一進來,他大哥就立即派來了很多保鏢,犯的都是重罪,都關在了這裡。一個監獄之中,再能打的人,一個人也防不過來多個人。
但手下要是有十來個願意跟你一起玩兒命的,就是你們再弱,也不會有人願意欺負你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誰知道哪天一個不注意,被人陰一下呢。
莫楠瞭解了一個大概,這才安下心來。早就應該這麼辦,找一個盧三桂這樣的人,瞭解一下這裡的情況,多好。省了不少的事兒呢。
但從盧三桂剛剛的對話過程之中,莫楠也瞭解到了不少新的信息。比如,盧三桂雖然是這獄裡三派之一,但卻不是很有利的位置。似乎另外兩邊都比他厲害,他得罪不起。再有,這個監獄裡竟然沒有典獄長,只有一個主任,不知道是幾品官兒,但卻是他們嘴裡的周扒皮,這個監獄裡,貌似他最大。當然傳說之中也是有典獄長的,只是從來沒有出現而已。
“好了,兄弟,別想太多。在這裡有我罩著你,儘量放寬心,爭取早些出去。我的兩個弟弟,就靠你帶了。我看得出來,你是個漢子?!北R三桂是個比小狗還高的大個子,一身橫肉,不知道在監獄這種伙食極差的地方,他是怎麼保持住的。
其他的夥計,雖然不是皮包骨,便也相當的清瘦。連那個小狗也只是肌肉發達些,一米八八的個子看起來不到一百五十斤,相當苗條了。
當天的勞動課上,大家都很認真的幹活兒。莫楠他們小號裡的人,果然都被調到了一起。搬起大石頭來。
而再看一眼盧三桂,這傢伙就坐在一邊,小狗給他按著腿,揉著脖子,手法不錯??磥硎蔷氝^的,怪不得他保養得這麼好,小狗又練得這麼結實?,F在一看果然,這傢伙哪有幹活的時候,就是來享福的。
而獄警也不上來問話,看來這已經是約定好的了。再看另外一邊的山頭,也有人像盧三桂一樣坐著。應該就是另一派的老大了。
莫楠暗暗的記著,手裡搬著百十來斤重的大石頭,沒太注意。但他的表現卻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別人全是把石頭砸碎,分塊向車上運的。只有他,次次幹到一百來斤的大塊,就向車裡扔,正好一塊一車,推著就走。
李宇心裡暗罵著莫楠,但卻沒有提醒他。這個年輕的探員,還對莫楠心中有恨呢。
下一刻,有些有心人已經在遠處研究了起來。其中一個拿著望遠鏡喝著涼茶的,正是那小三角眼的主任,修康。他放下了望遠鏡,嘿嘿怪笑,“嘿嘿嘿,那個,就是那個,他叫什麼?給我資料。”。
邊上的一個文弱助理立即拿出了手持電腦,翻了起來。調出來送到了他的面前。隨著資料調出助理都笑了。
“哦?重犯,一羣人都死了就他們兩個人活了下來。真邪啊。這是天降良將給我。去聯繫客戶,我們的賭鬥從明天起就繼續。嗯,晚餐時加一個人的量,給他也吃?!毙拗魅握f著,站了起來,反向辦公區走去。
莫楠一路觀察好了所有地形,看清了這裡的一切。卻是沒有發現陳奎。午休時,莫楠走到了盧三桂身邊,“盧哥,這裡不是有三派麼?另一個人在哪?我認一認,以免遇到不好說?!?。
盧三桂點了點頭,“另一個神通廣大,身邊總圍著至少四五個壯漢。他們家使了不少錢,在這裡他們只做石料廠的整理工,不用開山不用運?!?。
莫楠一聽,也附和的罵了一句,“真他媽的,在哪都是有錢好用啊。連號子裡也分三六九等的工作,真是服了。好,遇不到他最好,別惹了我。”。
“呵呵,看你不像暴躁之人,倒是你那個小兄弟,真是有些不懂事呢?!北R三桂眼睛也尖,看準了李宇是個愛惹事的人。
幾天下來,工作已經習慣。有一天,莫楠突然發現小狗在晚上被人叫去了?;貋頃r,手上竟然受了傷,臉上也有血。便莫楠明白有些事是不能問的,他就沒有問。
一週了,突然上頭來了政策,說是天熱。今天竟然讓洗澡,而且,隨便洗,不限水。
莫楠和李宇獨自走到了浴室。他們是第三批,之前留下來的拖鞋已經水澇澇的,看著就沒有想穿的了。
拿起香皂和毛巾,兩人走了進去。除了可憐的香皂,他們什麼也沒有。牙膏只有老大能用,即使他們被看中了,也不能用。這是規矩。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明確,就不能破壞規矩。找機會接近陳奎,快些完成任務,這纔是真的。
上頭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給他們機會接近陳奎,難道讓他們自己找獄長說要調監?
正衝著水,感受著溫水在身上劃過,李宇突然覺得有人伸手摸了他的屁股一把。剛要發飆,就有兩個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都是有把子力氣的人,李宇一時也掙不開。
隨後,他立即被人踢跪下了,又上來一人,拉住了他的腦袋,三人把他固定成了一個狗趴的姿勢。隨後,就聽到有人在他身後發出了不正常的笑聲來。
“這麼白淨的身子,有多久沒看到了。看這肌肉的線條兒,看這雪白的屁股。這就是給我準備的。我先試試有沒有病,然後再交給良哥,這下我可算撿到寶了。這個,要送到我們間兒去。哈哈哈?!币粋€邪惡的聲音說著,手裡拿著一塊香皂,不停在手上抹著。
白花花的肥皂泡入手,他想做什麼,大家都明白了。李宇怒吼著掙扎,不停的罵著他們。便這些都無濟於事。
“扶穩了,我打足了泡泡,夠滑了,哈哈,看這嫩的,看樣子還是個處啊。歸我了!唔!”大個子叫了一聲,跪倒了,趴在地上不停的打著滾。
莫楠站在他身後,看了扶人的幾個一眼,輕輕一笑。衆人怒,起身與他打鬥。結果可想而知,雖然不是太驚世駭俗,但莫楠還是兩三下一個,完勝對手。
新消息傳出來了,盧三桂主動承擔了責任。但莫楠的大名還是傳了出去。據說抓人的是荊良手下最能打的幾個。現在,想上李宇的那個已經廢了,蛋被踢爆了,從今以後想硬都不可能。
從今以後,莫楠也多了個外號,叫爆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