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斐向蒼南派求助之后。高艮派來了兩個人,一個是跟高艮齊名的長老常亮,一個是高艮的大弟子馬昆石。這兩個人都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幢砬槎际蔷髂芨傻臉幼?。
他們乘坐飛機來到滬市,來到醫(yī)院里找到甄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裝備。甄斐沒搭理他們,只是寒暄了兩句,就讓司機保羅把兩位客人送到了豪庭之中。
接到通知的余倩倩急忙開車來到豪庭,把早已準備好的兩套高階法器交給兩位來援助的法師。甄斐早就提前把裝備給了余倩倩,讓余倩倩更好駕馭來援助的法師,免得他們出工不出力,耽誤了余倩倩的事。
其實這個案子不歸余倩倩負責,她負責的都是大案要案,死了四個人也是一件大案,卻影響不太大,至今還找不到四名死者的身份,他們就連身份證啥的也沒有,這一點非常奇怪。只能歸結(jié)于這幾個人不是滬市的當?shù)厝?,從外地流竄過來的,慢慢查找。
下一步就是查找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月老,甄斐不愿意讓這個刑事案件牽涉他太多的精力,委托給常亮幾個老江湖。但是常亮叔侄兩個問遍了法師圈子,卻是誰也沒有聽說過月老這個名字。
按照道理來說,只要是一名法師,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圈子,就連出道才三年的甄斐都跟幾個門派有了聯(lián)系,既然月老放出自己的大名為什么沒有人聽說過這個人呢?
找不到月老,案子就毫無進展。
這是余倩倩負責的案子遭遇到極少數(shù)的懸案。既然作案人是一個法師,案子無法偵破也是情理之中,一個法師居無定所,行蹤飄忽,何況只有一個名字而已,連月老的臉型和年歲都不知道,更是無從查找。
跟余倩倩在一起查案子的有一個老刑警,他的資歷很深,名字叫王阿貴,他有一個綽號,別人都叫他“鬼拿”,意思是就連鬼神都能抓到,當然這是一個無知者編造出來的綽號,一個普通人根本無法抓到鬼神。
王阿貴覺得余倩倩徒有虛名而已,連犯罪現(xiàn)場都沒仔細勘察就到處詢問嫌疑犯的行蹤,在追查刑事案件上,余倩倩還是一個外行,不由得對余倩倩建議道:“副組長,你想偵破這個案子,只有從現(xiàn)場入手,如果你繼續(xù)追查這個月老,手里的證據(jù)不足,一樣沒辦法給人家定罪啊?!?
“我敢說,只要抓到了月老,他自己就會承認殺人事實的?!?
“人家憑什么承認啊。”王阿貴撇撇嘴,不敢相信余倩倩的話。
余倩倩這邊掌握的證據(jù)不少,卻也不足以控告月老,因為月老非常狡猾,留下來的信息里面沒有他本人的面目出現(xiàn),只有一個似是而非的名字,也許他叫另外一個名字呢。
這些消息都是法師的圈子里流傳的,余倩倩無法跟別的人公開,王阿貴的懷疑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任何警察想破案都要立足于現(xiàn)場勘查,脫離了現(xiàn)場,等于望風捕影,水中撈月,都是不可取的。余倩倩在以前的案子里都是按照王阿貴的說法,用事實來展開調(diào)查。
這個案子涉及到另外的一名法師,讓余倩倩亂了陣腳。
王阿貴這個人屬于忠厚老實的一個老警察,看到余倩倩還是無動于衷,只好親自動手,把現(xiàn)場取到的物證全部拿了出來,放在余倩倩的面前,說道:“副組長,我給你講一下偵探的第一課吧,那就是從現(xiàn)場的物證中確定偵查方向的問題。由于現(xiàn)場的男男女女都是年紀比較輕的人,這部分人的精力旺盛,無視法紀,**之后死亡,我們需要把偵查方向定在爭風吃醋的方面,這就要追查男女幾個人的來歷……”
王阿貴喋喋不休地說道,讓余倩倩皺起了眉頭,按照道理來說,余倩倩是王阿貴的頂頭上司,做下屬的只要按照上級的命令做事就不會有差錯的,但是王阿貴不但頂撞余倩倩說她查案子的方向不對,還把余倩倩從來不屑于看的現(xiàn)場物證搬了出來,實在是讓余倩倩惱怒。
余倩倩才二十四歲,在年輕干部中屬于最年幼的一個,但是余倩倩依靠功勞一步步升遷的,她破案率在同行之中屬于最高的,在圈子中被稱為‘神探’。這個神探碰到了法師之后,就變成了‘笨探’,一籌莫展。
余倩倩一時拿王阿貴這種人沒辦法,因為王阿貴說得沒有錯,破案應該依靠現(xiàn)場取證,但是誰能知道這個案子的復雜性和難度呢?
彷徨無計的余倩倩無意中把眼睛投放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幾件首飾上,警察斷案,受害人佩戴的首飾和隨身財物是確定偵查方向的主要證據(jù),正因為這件案子中受害人身上的首飾還在,因此排除了謀財害命的可能性,加上現(xiàn)場勘查,每一個警察都主張情殺,也就是爭風吃醋。
但是這些死者沒有錢夾、手包等遺物,又是一個意外,一般來說,情殺的現(xiàn)場應該有受害人的隨身遺物。
余倩倩猛地拿起一個手鐲,這是一個樣式古老的手鐲,從外表上看就是一個黃金手鐲,重達三十多克,按照市場價值也就是一萬多元,但是贓物的價值需要打一個折扣,如果被人搶去,頂多值得五千元。
另外一件首飾是一對耳環(huán),耳環(huán)是玉石的,卻不是那種高級的玉石制品。因此價值很難估算出來。
最后兩件首飾一個是一枚白銀做的戒指,最不值錢的了,另外一個是碧玉扳指,這些物品最值錢的可能就是扳指了。
余倩倩不由得捂住了嘴巴,因為這幾件物品都是法器,也就是儲物空間,勘察現(xiàn)場的時候,年輕的余倩倩只注意看死者光溜溜的身體了,滿腦子都是旖旎纏綿的場面,不去想那些齷蹉的事情,但是腦子很亂,精神力總是無法集中。
身為警務人員的余倩倩終歸還是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沒有男朋友的女孩子,定力上稍稍有點差勁。
余倩倩對喋喋不休的王阿貴說道:“你先出去一下?!?
正在努力講解案情的王阿貴很是憤怒,扔掉手里的指揮棒,對余倩倩說道:“你這樣的人能坐上現(xiàn)在的位置,依靠的純粹是運氣和吹牛拍馬,弄虛作假,我不干了?!?
精神力沒有集中起來的余倩倩不由得感到愕然,說道:“王叔叔,你說啥啊?”
“你根本就沒注意聽我講的是啥,你以為我老了淘汰了,是不是?告訴你吧,我還能一口氣爬上鰲山,還能跟年輕人一起打籃球。”說完,王阿貴就要收拾證物,這些證物不能隨隨便便拿出來,需要申請,而且注明歸還的時間,不能缺少任何一件物品,也不能弄得變形、不完整等等,都是有嚴格規(guī)定的程序,因為不管是懸案還是死案,保留證物是警務人員最起碼的職業(yè)道德。
余倩倩這才說道:“王叔叔,你別生氣啊,我剛才又掌握了新的證據(jù),這才精神恍惚起來,因此,你先出去一下,我把證物好好梳理一次。”
“哦,那么我先出去了,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不在乎我的講述呢?!蓖醢①F是一個直性子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別人都無所謂的情況下,他卻要給余倩倩上課。人家余倩倩是警官學校畢業(yè)的,第一課就是勘察現(xiàn)場,還能不知道如何破案嗎?只是這個案子特殊一點,無法用常理來偵破而已。
等王阿貴走了出去,余倩倩才戴上手套(擔心擦掉了首飾上的指紋等痕跡),然后小心翼翼把首飾從證物袋里面取出來,仔細觀瞧,的確是低階的法器,做儲物空間的用處。
余倩倩試著用法力凝聚出來的神識試探首飾,卻發(fā)現(xiàn)根本打不開,她的神識接觸到儲物空間之后,立刻被一股力量彈開。
由于這幾件首飾的忽然被發(fā)現(xiàn),案情出現(xiàn)重大轉(zhuǎn)折點,余倩倩急忙給甄斐打電話,這才知道甄斐不在國內(nèi),他剛剛?cè)チ巳鸬鋮⒓右粋€國際醫(yī)術(shù)交流會了,只帶著秘書裴欣悅和冷筱離開,人還在飛機上,根本聯(lián)系不到。
甄斐不在,余倩倩求教的人只有常亮和馬昆石。他們聽說現(xiàn)場出現(xiàn)了儲物空間之后,也是十分驚訝,趕緊來到余倩倩的辦公室,他們的法力深厚,試探出被發(fā)現(xiàn)的儲物空間被一股強大的法力封存起來,并不是甄斐發(fā)現(xiàn)的那種需要“激活”的方式。
于是常亮和馬昆石聯(lián)合起來,四只手緊緊握在一起,一起用力,光華一閃,“轟”的一聲響,像是汽車輪胎爆炸差不多大的聲音,震得窗戶玻璃咔咔直響,這才把那枚扳指的空間強行打開。
然后常亮不慌不忙從打開的儲物空間里面把東西拿了出來。
余倩倩急忙出去解釋剛才的巨響問題,因為這里是警察廳,每一個人的警惕性非常高,剛才的巨響已經(jīng)驚動了所有的人,大部分人都以為是**爆炸了呢,紛紛過來救援,王阿貴跑的最快,擔心余倩倩被炸死在辦公室里面英勇犧牲了呢。
余倩倩好不容易才編排一個瞎話遮掩了過去,她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但是常亮和馬昆石仿佛啥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毫不在意,他們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余倩倩卻是一個在職的警察,心態(tài)自然是不一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