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斐清清楚楚記得進入幽間大陸的時候,還是一個春天,他在幽間經過一年半的時間,倉皇逃離,回想起來,恍如隔世。
祭出九天玄金羅盤,甄斐指著羅盤上層的三個‘吉’字方向,對著執(zhí)勤的近衛(wèi)師武士說道:“我們就向著這個方向走吧,按照《星空導航圖》上面標識的路線走。”
在四周都是黑暗,處處都是道路的地方,戰(zhàn)艦反而沒有了道路,因為每一個人都不知道應該向著什么地方去。星空中前路漫漫讓人茫然無措。
甄斐給他們指定了方向,然后云鐵戰(zhàn)艦向著這個方向前進。
三艘戰(zhàn)艦距離只有數(shù)百米,擺脫了幽間星球的吸引力之后,加上沒有空氣的阻擋,時速一下子飆升到每小時三萬里左右,但是這個時速在沒有參照物,沒有空氣阻力的情況下,還是顯得太慢太慢了,一點也覺察不到移動的跡象。
回到神器空間,紫蘇王后率著趙雅蕓、齊氏三姐妹、孫英吉等人迎了過來,說道:“老公,我們去往何方?”
信心滿滿的甄斐鎮(zhèn)靜地說道:“我們回家,放心吧,我一定把你們帶回家里,家里有我們的親人在翹首以盼。”
雖然是離開了幽間大陸,甄斐還是有很多的工作要做,首先是對幽間大陸采集到的標本進行研究,其次是對幽間大陸的動物進行分類和命名。這一次撤離的時間緊迫,在神器空間里面還有幽間大陸最有代表性的三百多種從來沒見到過的動物。
這些動物需要生存的空間,食肉動物和食草動物分開活動,它們的DNA和習性需要做詳細的記錄。
采集到的草藥成分也需要做出整理和詳細記錄,這一切都需要甄斐的指示,要不然,研究人員根本不知道從何著手解決這些問題。
除此之外,在這一億多的人當中,有人族和互不相容的精靈一族的人,甄斐只能暫時把他們分開,免得在星空里面再起爭執(zhí),帶來不利的影響。
但是在秦城一年多的時間里,很多精靈和人族之間已經在和平共處的期間,建立起一部分友誼,他們反對人族和精靈一族分開。最后通過投票表決,竟然人數(shù)是半對半。基本上一半人數(shù)希望和精靈在一起居住,另外一半反對精靈一族。
最后,左右為難的甄斐還是大膽決定讓精靈一族跟人族住在一起。因為他還要繼續(xù)做兩族之間的和平工作,努力促使兩族在一起生活,這是一個目標,也是一個希望的開始。
在星空中,甄斐再一次進行了裁軍,從一個月左右(星空中無法測量準確的時間)的大比武中,二百萬軍人精簡到五十萬人左右,基本上是四比一。
精簡下來的武士充實到煉器工作之中,還在軍隊中的武士加緊了專業(yè)的軍事訓練。
這五十萬人中,蕭天龍率領十萬人駐扎在一個獨立的神器里面,除了軍人的家人之外,沒有其他人。
趙宏博率領十萬人駐扎在另外一個神器當中,同樣,武士們都帶著自己的家里人。
趙雅蕓的權勢大增,親率剩下的三十萬人。趙雅蕓率軍駐扎的神器里面是甄斐的中軍,加上近衛(wèi)師的部隊和所有的老百姓,足足有一億人口。
蕭天龍和趙宏博各自乘坐一艘云鐵戰(zhàn)艦,在前面開路。甄斐親率一艘云鐵戰(zhàn)艦在后面緊緊相隨。
這一切安排都是為了安全。
第一,打亂蕭天龍、趙宏博的原來軍隊編制,軍人的關系需要重新磨合,在他們還沒建立起新的友誼之前,全軍上下都是安全的。第二,中軍是重中之重,全力保障中軍的安全,押后飛行符合戰(zhàn)斗模式。
第三,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一切都可能發(fā)生,甄斐必須做最壞的打算,即使是獻出了精血對天盟誓的人也一樣。
安排好這一切之后,甄斐十分疲累地回到了家里,笑著說道:“這下子,咱們一家人可算是在一起了。”原來在秦城的時候,趙雅蕓駐扎在華城,分離出去幾個月。齊氏三姐妹住在店鋪里面,分開的時間更久。
紫蘇撅著嘴巴,拉長了聲音說道:“是啊,一家人終于在一起了,我卻不怎么開心呢。”
她這個態(tài)度激怒了齊鸞和趙雅蕓,趙雅蕓首先站起來說道:“你以為你是王后就很了不起嗎?咱們姐妹就是一家人,你想搞分裂,做夢吧。”
齊鸞嘲諷地說道:“喲,王后不開心啊,那可是天塌地陷的大事,整個秦城的老百姓都要悲哀了。”
“行了。”甄斐一臉冰霜地說道:“我說了是一家人就是一家人,誰說不是一家人,跟我說好了,別在背后說三道四的。”
甄斐大發(fā)脾氣,女人們這才停止了發(fā)牢騷,但是心中都很不服氣。
齊鸞三姐妹是最早跟著甄斐來到幽間的。
趙雅蕓跟甄斐情投意合,屢立戰(zhàn)功,手握軍權,還生下三個虎子,自然是不把別人放在眼里。
紫蘇公主卻是正宗的王后,而且利用身份認下趙雅蕓的孩子做了干兒子,她以為趙雅蕓能站在她這一邊,沒想到趙雅蕓的性格這樣剛烈。
甄斐才是一家之主,最有發(fā)言權,他這么一說,壓制下眾位夫人之間的紛爭。
甄斐轉頭對著紫蘇說道:“你是王后,在生死存亡之際應該起到帶頭的作用,率領眾人努力求生,為什么這樣說話?你的教養(yǎng)風度呢?你的貴族出身,高貴教育呢?在什么地方?”
紫蘇低著頭,半天不語。
倒是齊怡勸解道:“老公,紫蘇姐姐也許是離開故土,心情不好,你別責備她了,齊鸞也有說話不周到的地方。”她沒有說趙雅蕓的不對,先說了自己妹妹的不好。氣得齊鸞撅嘴不吭聲了。
齊芳也說道:“是啊,老公,你別生氣嘛,我覺得紫蘇姐姐應該發(fā)脾氣的,誰也都有親情難離的時候,再說,紫蘇姐姐對于咱們居住的地方一點也不了解,心里忐忑不安也是有的。”
有了兩姐妹的開導,甄斐冷靜下來,想到紫蘇公主跟別人不一樣,他的幾個夫人都是先來求婚的,唯有紫蘇公主是他先求婚的。作為男子漢大丈夫,當遵守一諾千金的信條,于是,甄斐笑著說道:“大變驟起,每一個人都是心中不安的,前途未卜,生死難料,王后的心情起伏也在情理之中。”
紫蘇公主身為一個貴胄出身,受到高等教育,親眼看到了無數(shù)的家國大事,絕對不是因為一時心情不快,而是另有深意。她想試探一下甄斐幾位夫人的態(tài)度。
在秦城的時候,除了登基大典那一天,甄斐的夫人從來沒有聚集在一起。齊氏三姐妹住在店鋪里面,趙雅蕓遠在華城。這一次,面臨危難關頭,紫蘇公主已經意識到了危險將至,她要看一看甄斐幾位夫人的態(tài)度。
前幾日,紫蘇公主心火盛,經過甄斐的調理,已經心態(tài)平和下來。
這一次發(fā)脾氣跟前幾天完全不一樣。紫蘇公主十分理智,就連甄斐也分辨不出她的深意所在。
紫蘇公主瞬間改變了態(tài)度,春風滿面地笑著說道:“我就是想試一試眾位妹妹的想法而已,既然大家決定了同舟共濟,那就是禍福與共了,千萬不要生外心啊。”
三姐妹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道紫蘇公主的話是真是假。
倒是性格直爽的趙雅蕓說道:“我相信老公的眼光,絕對不至于找一個心思邪惡的王后,不過,王后放心吧,如果需要戰(zhàn)死疆場,我絕對是第一個,別看我是獅王,還有家族大仇沒有復興,但我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拍拍手,甄斐說道:“在我的心里,咱們就是一家人,現(xiàn)在不會分開,將來也不會分開,患難與共,是我們的理想,現(xiàn)在已經無暇討論這些事了,咱們要制定一個可進可退的計劃,才能從容面對現(xiàn)在的危機。”
隨后,甄斐跟幾個夫人秘密商議了一番,確定了在危急關頭各人的分工和職責。
對于甄斐把自己留在最危難的關頭,幾位夫人都不同意。但是甄斐厲言說道:“我是一家之主,你們是我的女人,在最危急的關頭,我要沖在最前面,如果上天不要我活下來,那就是天意了,你們要好好活著,撫養(yǎng)孩子長大成人,那就是我最欣慰的事情。”
“那么,老公,見到小小夫人,我該怎么說呢?”齊怡痛哭起來。
“如實說就成了。”甄斐愛憐地撫摸著齊怡柔順的長發(fā),這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傷感的氣氛。
就在甄斐一家人卿卿我我的時候,神器外面的武士面臨著一場巨大的考驗。
在星空中,白天由于恒星的照耀,溫度高達三百度左右,武士們需要用玄冰陰功制造出冷起來進行降溫。到了晚上,溫度驟降,需要使用五味真火烘烤。
冷熱交替還影響了云鐵戰(zhàn)艦的速度,大家都覺得戰(zhàn)艦仿佛停止了一樣,這又是考驗武士心態(tài)的一種現(xiàn)實。
甄斐得知了這一切之后,立刻給大家上了一堂關于星空宇宙的課。但是甄斐對于星空也知道的很少,大部分知識都來自于人世間對于宇宙的探索。
事實上,在云鐵戰(zhàn)艦上面,他們面臨的種種困難遠遠不止這一點,還有很多的危機正在慢慢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