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第八廳里面的人這么少,甄斐很是失望。
轉念一想:“這些人都是代表著幽間的大勢力,要么是一個家族的代表,要么是一方霸主,即使只有一個人,也是幽間未來的希望,既然是精英人物,不在乎多,只在于精。”
齊怡很是細心,從甄斐平靜的表情上看到了丈夫內(nèi)心的想法。她對著他做了一個“贊美你”的手勢。看到妻子支持自己的想法,甄斐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原本他這輩子只想守著一個女人的,但是在錯綜復雜的社會活動中,被迫接受了七位妻子,本來想對所有的妻子呵護備至,沒有想到,這些女人給他的事業(yè)無限的支持,還有無微不至的關懷,讓他感到這輩子不算是虛度,最起碼他還有一個家,這個家伴隨著他從陰府走到了人世間,然后在幽間也照樣享受到妻子的關系、愛護。
作為一個男子漢,甄斐坦然接受了下來,決定給深深愛著他的妻子最好的未來。
甄斐仔細觀察著前來拍賣的人,一個蒙著頭的人最是神秘,就連性別也看不清楚,這個人的整個身體都籠罩在紫色的袍子下面。
另外一個是須發(fā)皆白的老人,他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容顏,雙目炯炯有神,臉色非常平靜,讓甄斐想到了苦行僧的角色。
在老人的身邊依偎著一男一女兩個少年,如果在人世間,甄斐一定認為他們是祖孫三個,但是在這里,他不敢肯定三個人的關系,也許是兄妹呢,誰也不敢肯定下來。
另外兩個是鎮(zhèn)靜自若的男女,只有三十歲上下的模樣,男子面如冠玉,鼻子高高聳起,如果鼻子前面帶著一個“鉤子”的角度,那就是鷹鉤鼻了,但是這個人的鼻頭飽滿。
這是帝王之相。
此人不可輕視。
這是甄斐給出的一個結論,關于面相的評論,都是跟宋羅健學習的。甄斐并不知道這個判斷是對是錯。
目光繼續(xù)前移,這是兩個坐在一起的孿生兄弟,由于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很容易就判斷出來,一定是孿生兄弟,跟三姐妹一樣。這兩個男子的目光十分深邃,像是幽幽的海底,甄斐的目光剛剛跟他們接觸,這兩個男子立刻有所覺察。其中的一個男子優(yōu)雅地揮揮手,顯得十分有教養(yǎng)。
甄斐笑了笑,沒有理會這兩位太敏感的孿生兄弟,目光繼續(xù)移動,那是一個背負著長劍的年輕人,英姿勃發(fā),這是一個典型的江湖草莽的形象。當甄斐的目光掃描過去的時候,這個年輕人晃了晃腦袋,很顯然覺察到了甄斐的窺探。
甄斐不想給來賓造成困擾,眼神很快掠過這個年輕人,看到下一個人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因為這個人竟然是一個盲人,讓甄斐想到了佟瞎子,就在盲者的身邊,靜靜地坐著一個女孩子,這個小女孩只有十五六歲大小,比當初的方圓圓小了很多。這不是佟瞎子。
最后一個是坐在一個角落里面的中年男子,羽扇綸巾,十分儒雅。
一共是十二個人,甄斐不由得想起十二生肖,那是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第一個集團軍,現(xiàn)在的近衛(wèi)師,就是來自這個光榮而神圣的部隊,十二生肖在陰府所向無敵,殺伐果敢,一直都是甄斐軍隊的靈魂所在。
十二生肖,是一個很吉祥的數(shù)字。
想到這里,甄斐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很想陰府的那段時間,他的軍隊所向披靡,橫掃陰府大陸。但是在幽間,他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但是他不會退縮的,更不會投降。
齊怡開始工作了,她展現(xiàn)出一個櫥窗,優(yōu)雅地說道:“大家請看,這是一個地圖,一個關于我們頭上的星空地圖,按照這個星空圖的指引,可以到達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因此我們叫它《星空導航圖》,這幅地圖的起步價格是一千噸黃金,每一次加價依舊是一千噸黃金。”
說到這里之后,齊怡看了看來賓的眼神,繼續(xù)說道:“我始終相信,這一副地圖要屬于它最需要的人,在此之前,這個地圖躺在一座墳墓的底部,誰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年了,現(xiàn)在它暴露了出來,意味著是上天的意志,讓它暴露出來,讓它屬于應該歸屬的那個人,下面,競拍開始。”
齊怡用力敲了一下木槌,讓甄斐覺得意外的是來人都沒有反應,按照修士的能力,這幅地圖只要被看過一眼就能完整記憶下來,并不需要花錢來購買的,但是這些人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修士的法力法術,他們根本無法復制地圖。
他們在等待什么?
甄斐不是很著急,他在暗處研究這些人。
齊怡也不著急,輕聲慢語地說道:“如果大家都不出聲,那么這一副地圖就流拍了,也就是沒有人敢于挑戰(zhàn)未知的世界,我們情愿留著,等待將來更加勇敢的人,啟用這一副地圖。”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蒙著全身的紫色神秘人忽然開口說道:“慢,我出一千噸黃金,別人不要的話,給了我吧。”
有人竟然情愿花這么多的錢購買這幅導航圖,讓齊怡的精神一振,說道:“已經(jīng)有第一位競爭者了,還有加價的嗎?沒有的話,我三聲槌鼓之下,這個地圖就屬于,這位賓客的了。”
說完之后,齊怡一下一下敲擊案板,當?shù)诙曢硴糁螅莻€江湖草莽說道:“慢,我加價一次。”
齊怡的心里很是詫異,想不到這樣的一幅地圖竟然真的有人愿意競拍,說道:“這位壯士愿意加價一次,那就是兩千噸黃金了,還有人愿意加價嗎?我依舊是槌鼓三次決定地圖的歸屬權。”
就在這時,優(yōu)雅的中年人說道:“慢,我愿意加價兩次,愿意用四千噸的黃金購買這一副地圖。”
齊怡精神大振,說道:“已經(jīng)有人加價了,還有人愿意出價的嗎?”
那祖孫三人的男孩子說道:“我愿意加價一次。”
“那就是五千噸黃金了,還有人愿意加價嗎?”
“我來好了。”那對優(yōu)雅的夫婦說道。
“六千噸黃金了,誰來加價?”齊怡心中大喜,想不到這些人都志在必得。
孿生兄弟說道:“我們加一次吧。”
“那就是七千噸黃金了。”
瞎子有氣無力地喊道:“我來一次吧。”
齊怡明顯楞了一下,然后才喊道:“現(xiàn)在是八千噸黃金了。”
身披紫衣的神秘人物毫不氣餒,喊道:“我出一萬噸黃金好了。”
這話喊出來之后,所有的人一起看向紫衣人物,然后一起叫道:“娘娘,你這樣做值得嗎?”
紫衣人陰測測地說道:“我所做的不值得,那么你們的所作所為就是值得的嗎?”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立刻無聲無息。
甄斐這才知道,原來這些人以前都是相識的,但是這里面好像還有更深的內(nèi)幕。
大手一揮,所有的幻象一起消失,所有的賓客都一起呈現(xiàn)出來。然后,這些人終于看到了其他的人,在此之前,他們只是憑借著聲音和意圖來辨識對方是誰。
雖然是見面了,但是大家面面相覷,好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拍拍手,甄斐終于現(xiàn)身,說道:“大家做下來喝一杯,原來大家都是懷著同一樣理想的人。”
但是所有的修士均自不理會甄斐,而是看著紫衣人,問道:“你究竟是誰?你斷斷不是咱們的娘娘。”
就在這時,紫衣人的衣服掀開,露出一個明眸酷齒的少女,笑著說道:“是啊,我不是你們的娘娘,卻是娘娘的女兒。”
草莽英雄驚呼道:“你不會是紫蘇公主吧?”
“我就是紫蘇公主。”紫衣少女冷冷地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父王最忠心的部下,但是這一次進入星域,只是我一個人的事兒,與其他人無關。”
經(jīng)過詢問之后,甄斐才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曾經(jīng)是幽間一個最古老的王族,后來這個王族的王子,皓月王子迷上了域外星空,傾盡全國之力制造了一大批戰(zhàn)艦,然后帶著星星皇后一起,乘坐戰(zhàn)艦沖進了星空,一去不回。
現(xiàn)在的紫衣公主只是星星皇后留下的一個孩子,當時紫衣公主的年紀還小,無法進入星空,被扔在幽間。現(xiàn)在,十幾年過去了,昔日的王朝已經(jīng)頹敗。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祖孫三代和江湖草莽,中年夫婦,優(yōu)雅文士等人,都是皓月王子最忠心的部下,他們渴望進入星空尋找皓月王子,卻苦于沒有機會和指引的方向。
在這一次的拍賣會上,古老王朝的所有人,集中在了一起。他們一開始想獲得延長生命的丹藥,后來才知道,這里還有一個比丹藥更加珍貴的《星空導航圖》,由于這個星圖,把昔日四分五裂的人集中在一起。
甄斐很是豪爽地說道:“這一副星空圖是可以復制下來的,如果你們誰想進入星空,我可以提供最完整的幫助。”
江湖英雄說道:“紫衣公主留下來,我去好了。”
那對夫婦齊聲說道:“我們夫妻絕對不會拖后腿的。”
優(yōu)雅文士說道:“我愿一死報國心,見不到皓月王子,死不瞑目,不管如何,這一次進入星空都要算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