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磊臉色一僵,隨即恢復如常,微笑道:“抱歉,一時好奇。”
“沒什麼啦……”
薛都修擺了擺手,一臉懶散,他正想說些什麼,院落外突然傳來一聲咳嗽,一名紅袍男子從院落外走了進來。
薛都修瞧見那人,連忙跳了起來,嘻嘻哈哈地說道:“宗主,您來了。”
那男子看了眼姚海磊,愣了愣,隨即皺眉道:“閣下是……姚海磊?”
姚海磊連忙拱手道:“正是晚輩。”
“老夫亞夏宗宗主夏銘,姚兄弟親臨我亞夏宗,真是蓬蓽生輝啊!”
那男子隨意一笑,隨後看向薛都修,揚眉道:“二長老說,兩天前他的回魂丹不見了,而且宗內重寶養(yǎng)魂木也不見了,我找了兩天都沒找到。”
“呃,找不到,來我這裡幹嗎?”
“你說呢?整個宗派內,除了你和我,還有誰有本事潛入二長老的丹室和宗內寶室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夏銘冷哼了一聲,肅然道:“二長老的回魂丹和鎮(zhèn)宗重寶養(yǎng)魂木呢?”
薛都修聞言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說道:“回魂丹已經被吃了,養(yǎng)魂木被血煉了……”
夏銘長眉倒豎,怒道:“回魂丹是二長老拼死搶回了迴天草方纔煉製出來的,養(yǎng)魂木更是宗內重寶,你……你……你沒事吃回魂丹干什麼?”
薛都修一指姚海磊,大咧咧地說道:“這個……我是爲了救他。”
夏銘扭頭看向姚海磊,隨即姚海磊便感覺似有靈識掃過身體,當然了,在姚海磊的秘法遮掩下,夏銘也只能感覺到表面的氣息罷了。
夏銘皺眉道:“氣血旺盛,靈魂能量充沛,確實是回魂丹的功效,那養(yǎng)魂木呢?你別告訴我,也用到了姚兄弟身上。”
薛都修撓了撓頭,無奈道:“確實是用到他身上了,兩天前我在野外撿到他,他那個時候心魔發(fā)作,我的炎曙氣只能暫時壓制心魔,乾脆就拿了養(yǎng)魂木,把他的靈魂護住。”
夏銘嘴角抽了抽,他們亞夏宗不比那些名門重派,這養(yǎng)魂木是上古靈木,雖然只是一截,但已經擁有能夠護住他人靈魂的作用了。
歷代宗主長老倘若心魔發(fā)作,只需要來到養(yǎng)魂木旁邊,感受養(yǎng)魂木的氣息,便能夠慢慢驅散心魔。
另外,養(yǎng)魂木還有儲藏靈魂的作用,凡是度劫失敗的亞夏宗前輩,都會將元神藏在裡面,吸收元氣恢復,改修散仙。
薛都修倒好,直接將養(yǎng)魂木給姚海磊血煉了,這麼一來,這養(yǎng)魂木的功效只對姚海磊有作用。
姚海磊見狀,連忙說道:“夏宗主,薛兄是爲了救我,纔會動用貴宗的養(yǎng)魂木,我會賠償你們的。”
夏銘長眉一揚,淡然道:“賠償之事等一會兒再談,薛都修,你記不記得,已經第幾次觸犯我亞夏宗的門規(guī)了?”
薛都修撓了撓頭,掰著手指算了算,說道:“記不清了,去年好象是三十幾次。”
“今年的話……呃,三個月前偷了三長老的晶石賣了錢送到貧困山區(qū)了,兩個月前好象是摘了木園的百年水蘭餵給一個乞丐了,上個月嘛……對了,宗主你的房子好象是我點著的,三師弟只是幫我背了黑鍋……”
夏銘的臉初時還有幾分威嚴,但是到了後來,直接鐵青鐵青的,咬牙道:“該死的,原來我的茅屋是你點著的!”
薛都修苦笑道:“我其實是想給宗主蓋間新的磚頭房子,結果手一哆嗦,就把屋子給點著了……”
夏銘緩緩吸了幾口氣,慢慢讓臉色恢復緩和,咬牙道:“說吧,這回怎麼罰你!”
“嘿嘿,要不……師傅,您老人家把我逐出師門算了,免得我一天到晚給亞夏宗惹麻煩……”
姚海磊聽得莫名其妙,爲什麼薛都修要自己要求離開亞夏宗呢?
夏銘卻是臉色一變,默默看著薛都修,沉默了片刻,方纔喃喃道:“你要離開?唉,你終究是要走,罷了,想來是我亞夏宗氣運淺薄,留不住你……”
“也罷,爲師……本宗主今日以第三十七代宗主之名,將薛都修逐出亞夏宗!”
最後一句話,夏銘運足道力,聲音彷彿氣浪一樣排了開去,頓時整個山頭都聽到了。
剎那之間,原本寂靜的山頭就熱鬧了起來。
“哈哈,太棒了,薛都修那個禍害終於走了,徒兒,你快去買炮仗!”
“太好了,太好了,老夫的丹室總算沒人惦記了……”
“快點,快點去買鞭炮,今天一定要大肆慶祝一下!”
聽著外面的喧譁聲,姚海磊的臉色要多古怪有多古怪,而薛都修依舊是一臉無所謂,而奇怪的是,當夏銘說完這一切後,他彷彿瞬間老了十幾歲,一臉的蒼老無力。
薛都修臉上閃過一絲不忍,苦笑道:“師……咳,夏宗主,別這樣,雖然薛某不在亞夏宗了,但是如果亞夏有難,我不會推辭的。”
夏銘嘆了口氣,揮手道:“你走吧,養(yǎng)魂木和回魂丹你也不需要賠償了。”說完,他轉身就要走出了院落。
這時,姚海磊急道:“且慢,夏宗主!”
夏銘站住腳步,回頭道:“姚兄弟,有事麼?”
“這養(yǎng)魂木和回魂丹是薛兄爲了救我纔拿的,所以應該由我來賠償,不必把薛兄逐出師門吧?”
夏銘長眉一揚,淡然道:“一碼歸一碼,薛都修違反我亞夏宗禁令不下百次,早已經是……”他一指院落外的喧譁聲,“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姚海磊看了眼薛都修,苦笑了一聲,搖頭道:“但是姚某一定要賠償。”
夏銘失笑道:“那麼姚兄弟有什麼東西可以賠償給我們?”
姚海磊正想說話,突然頓住,他雖然擁有劍仙雲(yún)海閣嫡系弟子的身份,但是身上可是一貧如洗,而且前幾天煉器也將大部分家當都煉掉了……
等等,煉器?
姚海磊突然眼睛一亮,欣喜道:“這樣吧,夏宗主,我是一名煉器師,可以給你們煉製法寶。”
“煉器師?”
夏銘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指薛都修,失笑道,“薛都修這小子就是我們亞夏宗最厲害的煉器師,若非他的煉器手段,你以爲僅僅靠我一人,可以在宗內保住他這麼多年?”
姚海磊正要說話,夏銘擺手道:“不必多說了,我亞夏宗雖然只是一介小派,但是我夏銘好歹也是一宗之主,言之必行,說不必賠償,便不必賠償了。”言罷,他長袖一拂,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姚海磊看著夏銘離去,無奈一笑。
這時,薛都修突然走回屋子內,搗鼓了半天,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衝著姚海磊苦笑道:“姚兄,聽說你很有錢啊?”
姚海磊微微一怔,點頭道:“沒錯,還算有錢。”
薛都修眼睛一亮,喜道:“那麼,要不這樣吧?我以後跟你混了,你看看,爲了救你,我都被逐出師門了,你不忍心讓我流落街頭吧?”
“這……”姚海磊一向孤家寡人慣了,突然有人要跟著自己,頓時就遲疑了起來。
“安啦安啦,我對你好歹也是救命之恩嘛!反正你吃飯的時候多一雙筷子,再給我準備一間屋子就OK啦!”
都談到救命之恩了,姚海磊也不好意思再拒絕,點頭道:“好吧,你跟著我走,不過……在我家裡面,有些地方希望你不要進去。”
“安啦安啦,我這個人懶的很,平時都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