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雨姿果然訝異,追問道:“什么,你說什么?吉山再說?你是說你要去吉山嗎?”林翰嘆了口氣,承認道:“是的,我會在周末前趕到吉山,公司的一位副總和我一起要去那里參加個訂貨會,但是不會逗留太久。”容雨姿很是高興的道:“那太好了,難得你來到我的地盤啊,我剛好接待接待你,一來報答你在建琢的援手相幫;二來也要先給你打打溜須,免得到了巢平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沒人管,嘻嘻。”
林翰笑道:“算了吧,你這是在給我灌迷魂湯呢。以你這樣的天之驕女要還是孤苦伶仃,我們這些販夫走卒還活不活啊?說的有點過了,呵呵。對了,你說工作都要定下來了,方便透漏下,是什么部門么?”
容雨姿似乎是遲疑了一下,跟著道:“遼東省新聞出版廣電局,先做實習記者吧,這是專業學的,不想荒廢。”林翰贊道:“以你的專業知識和自身才干,從事這個行業太合適不過了,而且絕對的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啊,你想要達到什么樣的高度和成就,大可以施展拳腳拼搏一番。呵呵,就是不知道,這行對你的吸引力有多大,或者說你對這行的熱情有多高。”
容雨姿道:“感覺還蠻好的吧,我喜歡像只鳥兒一樣飛來飛去的到各地采訪編輯新聞,這樣既有實戰又能練習理論業務基礎。古人說的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嘛。”林翰笑道:“還有一個職業和你這行差相仿佛,不過比你的工作單純。”容雨姿問道:“是什么啊?”林翰道:“空姐唄,也是飛來飛去的,比鳥兒飛的還要高還要遠呢。哈哈。”容雨姿也跟著笑,說道:“你這個主意也不錯,等我要是記者做夠了,就去嘗試下空姐。”林翰想說‘還是免了吧,那得有多少人相中你的制服誘惑啊’,想一想這話有點輕薄,便忍住了沒說。
容雨姿見他不說話,跟著問道:“不能確定到吉山的時間吧?那你到了以后給我打電話好了,等你忙完工作,陪你游覽下我們那里的青山綠水,很有詩情畫意的。”林翰聽著就如飲醇酒,心里莫名地舒服,看來終于把岑冠宇那廝給比下去了,容雨姿肯主動陪自己去游山玩水,這可是他求之不來的寵幸,自己大可不必像他那樣以后逢人便吹噓是容雨姿“陪”了我一天,把黑的說成白的。心中男人的滿足感油然而生,林翰只覺的骨頭都輕了幾兩,矜持道:“恐怕不好吧,你回去是要準備上班的,哪里能抽得出時間來陪我。”
容雨姿就咯咯嬌笑,嗓音甜的發膩:“不要緊,老同學嘛,別人來沒有時間,你來了擠出時間也得陪,就這樣說定了。”林翰道:“那好,到時候和你電話聯系吧。”心想容雨姿還是很有分寸的,雖然說話的意思讓人浮想聯翩,但是還是謹守住底線,把自己的主動說成是照顧老同學之誼,這個說辭也比較靠譜,無論擺在哪里,都是冠冕堂皇的。
容雨姿突然又有點口吃的道:“林翰老同學……有件事……希望你幫我保守秘密。”林翰一怔,問道:“什么事?”容雨姿說道:“就是……就是我即將上班的工作單位,現在由于很多原因,還不方便和外人說,你知道的……”林翰道:“那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講的,一定叫它爛在肚子里。”容雨姿道:“好,那就說好了,咱們吉山見,拜拜。”說著掛斷了電話。
林翰回味著她剛才說的話,不方便叫“外人”知道——也不知是容雨姿一時口誤還是另有所指,難道自己不是“外人”,搖身一變在她那里變成“內人”了不成?林翰曖昧的不斷在心里yy,看到檢票開始了,便掏出已經買好的票隨著人流行進。
進到車里,悶熱的感覺被涼爽的車內空調迎頭吹散,找到座位放好大一點的行李包,挎包還是隨身攜帶,又走下車來。這種快客是全封閉的,又是一站直達,中途鮮有停車機會,他點起一支煙先要把煙癮過足了再說。售票員一邊核對登車人員的身份車票,一邊向他投來理解的善意地微笑。
林翰注意到,最后時刻,從客運安保房間里走出來兩名著裝的公安干警,整理了下衣帽,然后一前一后的也登上了車。此車有警察的全程護送這種“待遇”,不消說別的車也一定雷同,看來安保工作確實做到了實處,也抬高了一個階梯。林翰最后狠狠地吸了幾口煙屁,踩滅后上車入座。汽車徐徐啟動,一路朝城南的高速路口進發。
林翰掏出手機開始編輯短信給林飛,囑咐他自己走后應該注意的各項事宜。他考慮林飛在車間,機器聲轟鳴,未必能聽得見電話響,反正也不是什么著急的事,落實到文字上叫他看,可能印象還會更深刻些。誰知短信編輯到了一半,暮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嚇了林翰一跳,頻幕上赫然寫著“姬小婷”三個大字。
撓頭的電話又來了,不接是不行滴。林翰稍等電話響了幾下,接通放在了耳邊。姬小婷的聲音好像很幽怨,忽遠忽近的道:“林翰,你在哪里了?”林翰穩定著情緒,上次接電話不小心得罪了這位大美女,這次可要倍加小心。說道:“在車上,去末陽的車上,還沒有開出建琢縣城,你在做什么?”
姬小婷淡淡地道:“在單位。無聊。”林翰道:“是不是那些死氣沉沉的報表太多,搞的情緒不佳啊?不如放一放,喝杯咖啡或者走走透一口氣。”姬小婷末置可否的嗯了一聲,說道:“報表已經做完了,這個月可以休息幾天了。”林翰就覺得有點無言以對,這姑娘明顯是透著有心事的節奏啊,話該怎么說,一時有點不知道如何組織。
姬小婷的呼吸沉重了起來,半晌后擠出一句話:“你回家呆了兩天吧?阿姨的身體怎么樣,我也忘記了叫你幫我帶好。”這是有點客套的意思了,林翰連忙說道:“不錯不錯,挺好的。我媽的身體還是很硬朗的,我今天上午還陪著她一起去爬山撿蘑菇了。”姬小婷就又沒了話,好半天又說道:“孫總你們的行程沒有改變吧,吉山的野山參據說滋補的效果很好,你有時間能不能幫我買回來幾盒,我想過些天回家帶給我爸爸媽媽。”林翰道:“這沒問題,不過現在人心不古,市面上多是些假貨充斥,我和孫總剛好開訂貨會,相信他慧眼識珠,還有關系牢靠的生意伙伴,應該能幫你選到真貨。放心吧。”
姬小婷又沉默了一會,好像心情不見轉好,說道:“好了,沒事了。”便掛了電話。林翰看著手里的電話呆呆發愣,姬小婷性格柔中帶剛,一般的小事不會輕易叫她為難,可是聽她電話里的語氣,好像遇到了極為鬧心的為難事。發生了什么呢?難道是上次生自己的氣還沒有轉過勁來?胡思亂想了一通不得要領,匆匆把給林飛的短信編輯完發出。心頭一動,又調處弓語的電話號碼,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小語,小婷妹子給我打過電話,聽口氣心緒極為不佳,望探知虛實回復為盼,切記小心從事。
弓語在首都總部不知道忙些什么,要是正在培訓上課,打她的電話影響可不好,因此林翰也采取了短信的方式交流。其實自己和姬小歡關系交惡,不然的話正主應該找她好好的和妹妹談談,相信她們姐妹情深,總能知道姬小婷是為什么事心緒不寧吧?想起姬小歡,林翰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孫子琪算是暫時幫自己解了圍了,能不得她繼續施壓就可以喘一口氣想辦法站穩腳跟;而從徐文瑞處流露出的信息來看,張墨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還在伺機窺覷,想要以更陰毒厲害的計謀算計自己,這小子陰險卑鄙,如何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徹底絕了這個后患呢?
客車快速且穩定,這一路相安無事,再沒有出現什么變故,開出末陽市出口的時候,又被路邊全副武裝的武警和公安干警引導著停向路邊,開始了又一輪的盤查。待到完全檢查完畢又折騰了近小半個小時,市區擁堵,客車慢吞吞地開到客運站時候,已是下午四點多以后了。
林翰按圖索驥,找到艾華公司特約的大藥房,在附近入住了一家連鎖酒店。同時和辦事處經理取得聯系,約好第二天的工作。這一夜無話,次日林翰早早的趕到藥房,一天下來也很順利,如愿統計到了比較詳細的資料,謝絕了經理的盛情邀請,獨自回到了酒店發呆。被人算計的滋味不好受啊,誰又知道這下面的其他地市哪個經理會是張墨的鐵桿呢,搞的林翰風聲鶴唳,不得不借用異能把末陽辦事處的幾個陪同他的工作人員一一調查個遍,發覺無恙后才放下心來。
林翰本意是不想隨意去窺探別人的心理的,如此一來就有些失去了和人交流的樂趣,除非是必要的事或者必要的人,才行非常措施。如今被逼無奈的一頓各種窺探,搞的他自己興致索然,思來想去的干脆收起行包,再次預定了晚上七點的客車,準備星夜趕往阜環,早早的把最后一站的工作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