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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丈地窟以下,熊熊燃燒的地火如龍蛇一般蔓延,粘稠通紅的巖漿四處流淌,無物不熔,無物不化,但在這些巖漿形成的河流之上,一路向上斜斜蔓延一百多丈,卻是一個平坦寬闊的石窟。
石窟的石壁都被千年的地火熏透浸潤,好似紅水晶一般晶瑩透明,這些石壁若是能得到一塊,經(jīng)高手匠人琢磨加工,便是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
石壁狹縫中偶爾長著一兩棵藤蔓似的植物,枝葉成火紅之色,果實(shí)卻綠油油的,輕輕搖曳間,在炎熱的石窟中散出陣陣清涼之氣。
石窟的中心,是一個圓形的祭臺,中心已經(jīng)沒有了翻滾的綠色液體,取而代之的是立著一個劍眉星目的青年道士。
只見此人身穿寶藍(lán)色長衫,身形偉岸,玉樹臨風(fēng),甚是瀟灑,若不是狹長的綠色眼眸開合間,露出一股股兇煞之氣,整個人足足可迷倒一大批花癡少女。
祭臺以下,有七個道士打扮的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面容慘白,齊聲道:“恭迎老祖出關(guān),老祖神功無敵,橫掃天下,指日可待!”
戛戛!
青年道士發(fā)出一連串尖銳的怪笑聲,道:“我綠蠻千年縱橫塵世,卻被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聯(lián)手圍攻,將我打入萬丈火窟,如今卷土重來,必定將那些什么狗屁的名門正派清剿干凈,方能一瀉心頭之火!”
他話剛剛說完,祭臺下跪拜的修士曼聲誦道:“老祖無敵,一統(tǒng)道門!老祖無敵,一統(tǒng)道門!”聲音甚是齊整,顯然事先演練過,以取青年道士的歡心。
綠蠻老祖笑著擺了擺手,道:“老祖這次淬煉法身,終于成功,大伙兒功不可沒,事后自有好處。但是。。。”
他的話音轉(zhuǎn)冷,道:“我要的三十六個血河車,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送來?我的“碧落”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時刻,這三十六個血河車正是至關(guān)重要的法物,倘若誤了大事。。。嘿嘿!嘿嘿嘿。。。”
他忽然尖聲笑了起來,語音森森,聽得眾人心中發(fā)涼。
“老祖息怒,不寧道人早已經(jīng)獻(xiàn)過二十四個血河車,剩下十二個他在晉元城剛剛采辦完畢,但是不知為何,卻被人突然殺死。僥幸十二個血河車已經(jīng)送到,老祖大事耽誤不得!”
七個道士趕緊磕頭,其中一個身形顫抖,慌慌張張的答道。
“什么!”道士大怒,喝道:“小小一晉元城,已經(jīng)折我兩名弟子,究竟是何人所為?”
一名削臉高鼻的道人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屬下已經(jīng)查清,前番奎元師弟慘死,本源珠被奪,此次不寧師弟神魂俱滅,都跟一個名喚張野的少年有關(guān),屬下這就趕到晉元城,將那人挫骨揚(yáng)灰,替兩位師弟報仇!”
這名道人說著,眼中噴出怒火,如果張野在此,自然識得此人,正是闖到翰林府,卻被張野以斷袖之癖嚇跑的風(fēng)申子道人。
“這就好,風(fēng)申子,加緊搜查這小子的行蹤,這人一連損我兩名弟子,本源珠必定在他手中,一旦發(fā)現(xiàn),務(wù)必生擒活捉,老祖自有用處!”?? 綠蠻老祖一改怒容,平心靜氣的說道。
他沉吟了一下,道:“就是不知道此人身份,不過他殺了我兩名屬下,肯定已經(jīng)向天元派和浩然派方向逃竄去了,如果驚動了兩派,卻甚是麻煩!”
他皺了皺眉,忽然輕輕一笑道:“一千年了,老祖我困在萬丈火窟中,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現(xiàn)在我煉成“碧落”之后,便是時候出去瞧瞧了!我的那些老朋友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是!屬下等這就趕赴晉元城,截斷出城之路,找到那人,活捉生擒,為老祖分憂!”削臉高鼻的道人高聲應(yīng)道,重重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