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最近老是胃不舒服。惡心嘔吐,去醫院檢查去了?!?
“該不會是要給你添個小弟弟吧?”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胡蘭蘭崇拜地看著她:“我還怕我媽得了什么絕癥呢?”
“小說里不都是這么寫的嗎?”白一鷺拍拍她的腦門。突然。話鋒一轉:“我們三個都在補習班,你來嗎?”
“這個暑假,我可能去不了了。中午在這里幫忙。告訴你,我在網上直播唱歌,粉絲破萬了!”
“你確定?”白一鷺有點失落。
胡蘭蘭對著她耳朵,小聲說:“這事兒千萬保密,不能讓你媽知道,你媽知道就等于我媽知道!”
白一鷺點點頭,失落地離開了。
沒走幾步。電話響了。
打開一看是母上大人:“一鷺,在哪里?今天要復查,我給忙忘記了?!?
“我在,我從補習班出來,準備去吃東西。”白一鷺心想,千萬不能像以前那么老實。
“別亂吃路邊攤。你等著,我馬上來接你去吃飯?!卑捉鹣愕恼Z氣里透露著滿意和喜悅。
車子在一家親子餐廳門口停下。
裝修風格很時尚,菜品也是適合青少年口味的,營養健康!還有各種砂鍋慢火熬制的滋補湯!但是價格不菲。
白一鷺剛剛坐下,只感覺肩膀被一只咸豬手拍了一下,回頭一看,瞪大眼睛:“吳駿捷?”
吳駿捷的爸爸趕緊起身招呼白金香:“我們也才點菜,一起坐吧!”
白金香猶豫:“這……”
“別猶豫了。你看孩子從小學到初中都在一個班,吃飯也能碰上,這就是緣分!”
吳駿捷趕緊搬過凳子,拉白一鷺坐下:“一起熱鬧。”
白金香只好坐下。
一會兒各種菜肴都紛紛上桌。
吳駿捷掃視一下父親大人和白金香,腦子里不禁閃過一個奇思妙想:年齡相仿,男財女貌,要是他們能在一起就好了!多么和諧的一家人??!
白一鷺只是悶頭吃飯,她在想一會兒去復查,會是那個江天一嗎?
不知為什么?一想到他,心里就像養了七八只小兔子,砰砰跳個不停。
可是面對近在咫尺的吳駿捷,好像一點也不來電啊!
摸摸有些發燙的臉:媽呀,羞死人了。
趕緊喝一口刨冰西瓜汁降降溫!
吳駿捷遞過一張紙巾:“怎么了?很辣嗎?”
“不是,不是,我剛才出去了一趟,可能有點中暑?!?
“什么?過來我看看!”白金香伸手摸著一鷺的額頭:“一會兒去醫院檢查一下!”
一不小心,她的胳膊肘一帶,杯子倒了,西瓜汁撒在了褲子上。
吳維趕緊拿出紙巾,幫著擦。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白金香趕緊奪過紙巾站起來。
坐在餐廳一角的陸子涵,再也按捺不住了。摘下眼鏡走過來。
“你好!我是白一鷺的父親,從國外回來,剛下飛機!”陸子涵壓抑著內心的醋意,彬彬有禮地說。
吳維打量了陸子涵兩秒,伸出手,然后一臉蒙圈的看著白金香。
白金香這才回過神,狠狠的瞪了陸子涵一眼,對吳維說:“我不認識他!”轉身拉著白一鷺:“我們先走了!”
吳駿捷蒙圈的朝著一鷺擺擺手。
陸子涵緊跟其后!
“你再跟著我,我搬家了!”白金香回頭扔下一句。
“只要我想找你,你搬到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能不能坐下來聽我解釋一下!孩子中考也不能缺席父愛。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沒有撫養權,探視權該有吧!”陸子涵很少一口氣說這么多話。
“我再說一遍,這件事,中考以后再談!”白金香氣急敗壞的準備上車。
陸子涵一個健步過來,一把抱住她:“我錯過了這么多年,我不想再等了!”
“你放開!你放開!”白金香又踢又打:“再不放開,我喊人了?!?
白一鷺躲在車子這邊樂呵呵地看著。
突然陸子涵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開。
回頭一看:“怎么又是你?”
吳維把白金香護在身后:“你這是侵犯女性人權!”
“我是孩子他爸,這是我們的家務事!”
“你們有證嗎?”
“這不關你的事!”
“那就公平競爭!”吳維看看白金香:“我們的孩子又是同學,多好的姻緣!”
陸子涵愣在那里,半天說不出話來。
說完就拉著白金香捷瀟灑的上車了。
白一鷺和吳駿捷面面相覷,緊跟著坐在后排。
白金香坐在副駕上,一路上不停的抽泣。
這么多年積壓的委屈,不解,怨恨,看見剛才那個男人,一下子都奔涌而出。
很快到了心血管內科的辦公室。
白一鷺四處打量了一下,卻沒有看見江天一的影子。
心里一片失落。
護士帶著白一鷺進了里面的單間:“我們先做準備工作,平躺著,換上我們的衣服吧,解開兩顆扣子!要露出上次手術的部位?!?
白一鷺感覺嗓子冒煙,心臟狂跳不止。
護士端來一杯水遞給白一鷺:“喝點水,靜臥一會兒,放松心情,我去叫江主任!”
白一鷺一聽,心里默念:“江天一?”想象上次做手術的情景,她就雙手捂住臉。
門輕輕地推開了。
江天一看看復查單子,走進白一鷺的床邊,仔細地觀察著心前區和心尖搏動的位置。
白一鷺裝著睡著的樣子,忍不住又睜開眼想看看。
江天一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并攏,用指腹確定心尖搏動。又用手掌在心底部和胸骨左邊觸診,看看震顫和心包的摩擦。
白一鷺感覺極為不爽,眼睛睜開也不是,閉著也不是。在醫生面前簡直就沒有尊嚴和隱私可言了。
忍不住問道:“江醫生,復查要多久???”
江天一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最少半分鐘,還要叩診,聽診,做心電圖,心臟彩超!”
白一鷺長嘆一口氣:天哪!還不如打了麻藥,什么都不知道呢!這樣,被一個陌生男人,而且是有邪念的男人查來查去!
江天一站在床前,仰視著白一鷺痛苦的表情,難得開口到:“不要胡思亂想,我一天見幾十個病人,平均一天三臺手術。你在我眼里就像人體模型!”
我去!
還說我胡思亂想。
此仇不報非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