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世子,世子妃,該起床了……”
翌日,太陽剛剛升起,冰冰按禮便來到房門口,輕聲叫喚。
“唔……”
聽到聲音,寧音幽幽轉醒,腦中還有些混沌,剛想如往常一般大大的伸個懶腰,可沒想到觸手之際居然打到了一個人--再一想,頓時清醒了過來,睡意全無,扭頭去看!
“你--”
一雙深邃的眼眸映入眼簾,書羽宣他這是醒了多久了?難道就這么一直望著她,一聲不響?
“你干什么……”
一大清早,被人看到這般惺忪的樣子,是人都會不太好意思,自然寧音也不會例外。
“沒干什么,就看看。”
唇角噙著笑,書羽宣似慵懶的伸手支著腦袋,俊美的模樣不改,清卷雅致,淡然如風。
不明白同是睡了一晚上,為什么她就亂糟糟的,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而書羽宣則就依然帥氣無比,清清爽爽,整整潔潔,一切有條不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有什么好看的。”
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知道今日要去奉茶請安,寧音這就準備起身。然這時候,她才似乎發現自己仍是躺在書羽宣的懷里,兩人就這樣曖昧的睡了一夜,擁緊靠近,親密的不行!
“你、你起來!”
縱使寧音臉皮再厚,但畢竟也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在這種男女之情面前,也仍舊會有她的尷澀和不自在。
強行拉開兩人的距離,寧音先一步下床,開門讓冰冰進來,還有身后一行端盆遞水的婢女,魚貫而入。
“小,不,世子妃,該洗漱了。”冰冰作為寧音的貼身侍女,如今主掌新房中一切大小事務,安排所有的婢女有序辦事,端茶遞水,伺候洗漱。
“世子妃,再過一炷香時間,我們要去給侯爺側夫人敬茶,所以奴婢得先把……”
所有都安排好了,冰冰慢走到寧音身邊,指了指門外候著的老嬤嬤,同時目光看向床上,聲音
很輕,一臉的羞澀不好意思……
“哦,拿去吧。”
順著冰冰的視線,寧音看到了那沾了血的白絹,當即也愣了愣,臉有些發燙,裝得一副若無其事淡定樣子。
“是……”
欠身行禮,轉而揮手示意那嬤嬤前來相取,冰冰故意看了眼寧音,笑得那叫一個賊,仿佛心底早樂翻了天!
“笑什么笑,還不快去?”知道冰冰跟自己久了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如今都竟敢拿她打趣取樂?故意板下臉,寧音裝的一本正經,不搭理她,徑自上前洗臉漱口!
“世子妃,奴婢不能走,還要留下來幫您梳妝呢。”覺得寧音這是不好意思,冰冰樂呵呵跟在身后說。
然而這時候,還不待寧音開口--
一旁書羽宣下了床,掀簾走了出來:“你去吧,我來。”
“世子……”
要不要這么甜啊?這好像已不是世子第一次幫她家小姐梳妝了,好夫君,她家小姐真是幸福死了!
心里甜的,只為寧音高興,下一刻冰冰便應聲退出,堅決不當電燈泡!
“坐。”
書羽宣梳洗利索,很快便已神清氣爽的站在寧音面前,換了件衣裳,整個人更加的豐神俊朗,宛若天邊謫仙,俊意雅致叫人無法觸及!
這么一個高高在上的神壇男子,此時此刻竟要墮落這萬丈紅塵,親自為她梳妝描眉……寧音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望著面前的銅鏡,那鏡中映射出的兩人身影,隱約模糊,并不那么清晰,可畫面靜好,似乎出奇的和諧,就仿佛真是那神仙眷侶,琴瑟和鳴,恩愛情深,只羨鴛鴦不羨仙……
“想梳什么發飾?”溫柔輕聲,細細問道,書羽宣拿起梳子,那優美修長的手不住的穿梭在她的墨發之中,輕綰青絲,柔挽情思。
“隨便吧……”
這一刻的感覺,真的有些奇怪,寧音從來都是個自制力很好的人,可如今在書羽宣輕緩慢柔的梳飾下,她的心怪怪的,仿佛有一點點的沉淪,一點點的不愿復醒。
“
好了。”
書羽宣手很巧,似乎什么都難不倒他,不但武功卓越,就連梳妝的手法都令人稱羨,梳的極其好看,不知道要甩冰冰多少條街!
“轉過來。”
將人兒的身子扳過,書羽宣也順勢坐了下來,拿起梳妝臺的胭脂水粉,開始細心輕柔的為人兒一點點的描繪。
眉遠黛,膚凝脂,腮微紅,唇如嫣。
書羽宣放下筆,望著自己精心的杰作,不禁略一點頭,唇邊莞爾的笑趣道:“不錯,我果然眼光不錯。”
額,有沒有這么自戀的?
寧音漂亮,那是人家本就長的好,妝容不過是錦上添花,哪能全算他的功勞?不要臉。
“一會兒請安,知道該怎么做嗎……”
一切準備就緒,書羽宣清淺笑吟,終于開口言歸正傳,一臉笑意不改。
“還請靖世子不吝賜教……”
從來都知道靖國侯府不簡單,所以她當然得要問清楚。之前書羽宣不提,那她也不好多說,如今他既然開口了,那她便正好趁勢一探究竟!
眾所周知,書羽宣是隨母姓的,雖然書羽宣的母親是靖國侯夫人,但實際上她才是老侯爺的親生女兒!也就是說,書羽宣的父親是入贅招女婿的,名義上繼承了老侯爺的爵位,但其實真正的大權,是落在侯夫人的手上!
侯夫人四年前去世,將府上所有的權利都交到了書羽宣的手中。如今書羽宣雖只是個侯府世子,但他的實權,其實要比靖國侯大的多得多!
靖國侯爺在侯府,說白了就是個擺設,所有的大權都集中在書羽宣手中,所以顯而易見--他們父子的關系并不好。
其實因為是入贅,這些年來靖國侯總覺得低人一等,在人前不是那么抬得起頭來,所以和侯夫人的關系也一直不融洽,直到侯夫人過世,他們都沒說過一句話,形同陌路!
靖國侯并不愛侯夫人,他心里只有一個柔側妃,就如同獻國侯府里的順側妃--兩人一丘之貉,都是上不了位的側室小三,心思重,心機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