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的控訴,敲震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渲染著在座每一個人的感情,就好像這件事是真的一樣,讓他們覺得感同身受,被代入了!
“哎,你覺得呢?我看那男的不像是在說假話,會不會那寧大小姐真的是……”
“噓,小聲點,家丑不可外揚,即便這件事是真的,我們也不能大聲嚷嚷,免得得罪人?!?
“嗯,我看八九不離十了,人家說的有根有據(jù),若非如此,何來的底氣?這個寧大小姐啊,真的很有問題!”
“哎,太可惜了,這個時候找上門,那寧大小姐原本是和靖世子有婚約的,如今這一鬧,怕是這婚結(jié)不成嘍?!?
有人又開始竊竊私語,這人嘛,都是有一顆好奇八卦的心,遇上這等精彩的大戲,又怎么忍得住不扒一下呢?
“世子……”
于安就站在書羽宣后面,看到這種情況,眉頭皺的比誰都深。
他是書羽宣最忠心的侍仆,當然不許有任何人對他家主子不敬!這些人,他們議論寧音沒問題,可卻不能牽扯到他家世子,不然的話--
上前就要出聲警告,于安那臉臭得跟什么似的!可是這時,出聲叫住他,嘴角掛一淡淡微笑,書羽宣好整以暇的看著場上的精彩大戲,話說的有些漫不經(jīng)心:“讓他們?nèi)フf吧,不用理會?!?
“可是世子--”
“看戲。”
挑了下眉,將目光投向那不遠處清麗倩影,纖細清秀,出塵脫俗,仿若清風中一株清新百合,綻放著凝珠露水的芬芳,沁人心脾。
嗯,如果不說話,不算計人……她也算是個頂個的美人兒?書羽宣如是想著,嘴邊的笑意更深,性感涼薄的嘴唇微微勾起,戲謔?逗樂?意猶未盡!
“老爺你聽,他說我音兒死了?眼前的這個……其實是個冒名頂替的冒牌貨?天吶,怎么會這樣?”
清楚王三已經(jīng)鋪陳的差不多
了,李碧云知道接下來該由她來發(fā)揮!于是裝出一副受驚嚇的樣子,開始向?qū)庍h之哭訴!
“老爺,這畢竟關(guān)系到我寧家子嗣之事,輕易馬虎不得。你還記得先前王梁二婆臨死前說過的話嗎?她們說當日她們陪著音兒上完香回坊州,途徑尹山地段時突然碰上了一幫流寇,那些流寇將音兒奸污了,所以王梁二婆以為音兒死了,便拿著她遺落的首飾回到了寧府,報稱音兒去世……”
李碧云早已處心積慮,把什么都算計好了,所以如今她話說起來非常自然,就像是真實發(fā)生的一般!
“這……”當然記得當日發(fā)生的情況,為此自己還處死了那王梁二婆,眼下寧遠之見李碧云舊事重提,不由的面露遲疑,似在心下琢思。
“老爺,有句話……妾身不知當講不當講?但不過為了我寧家一族的血脈,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講出來!老爺,難道你不覺得自這個音兒回來后,包括她的性格、脾氣,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變了么?以前的音兒是什么樣,乖巧,文靜,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可是如今如何?她乖張,虛偽,把我寧府上上下下折騰的天翻地覆!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嗎老爺?”
李碧云開始層層推進,慢慢將話題繞道中心上去!
聞之,寧遠之似也有同感,“這個也許是音兒她……忽然開竅了吧?”寧遠之還在找理由,心里仍不太愿意相信。
可是李碧云早就想好了接他的話,上前一步神情切切:“老爺,這世上哪有那么玄乎的事?十幾年不開竅,偏偏從尹山回來了一趟就開竅了?說出去誰信吶!”
“可是--”
“老爺你再想想,尹山,流寇,音兒的身份……這所有的所有都對的上啊,這其中絕對絕對有問題!”
打斷寧遠之的話,不讓他再有遲疑的時間,李碧云再接再厲!
“王三,你說我音兒就是張花粉,你有何證據(jù)?畢竟這種事情口說無憑,你如今也找不來真正的寧
音,又怎么可以說現(xiàn)在的這個就是假的呢……”
李碧云含著陰冷的笑,目光得意的掃了寧音一眼,似乎勝券在握。
見此,寧音不動聲色,只是靜靜的觀著,至始至終沒開口,唇邊淡淡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當然,我當然有證據(jù)!我與花粉青梅竹馬,雖還未成親,但對于她一些特征還是清楚的!花粉她自生下來頸后靠下的地方就有一顆紅豆大小的桃花瓣痣,很漂亮,你們?nèi)羰遣恍?,大可以當場驗一驗!?
王三說的胸有成竹,差點就要當眾拍胸脯保證!
聞之,書羽宣微微挑了下眉毛,唇角輕悠含笑,修長潔美的手緩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目光玩味!
“世子,那個王三--”
書羽宣知道寧音頸后有痣,當然同樣于安也知道!畢竟當初靖國侯夫人在向書羽宣說起這一事時,于安也在身旁。
“比插手,看著就行?!?
“是?!?
不懂世子是什么意思,明明這個王三說的是假話,為什么他不出面拆穿?難道他是因為討厭寧音,不想與之成婚,所以打算趁機借王三的手,想要一舉除掉寧音?可是不能夠啊,他家世子向來不近女色,對任何女人都寒涼薄情,可唯獨對寧音她不太一樣!不過至于具體不一樣在哪里……他也說不上來。
“哦,胎記?”笑得眉梢都揚起來了,李碧云感到自己已經(jīng)看見了勝利的曙光!她之所以會選用這一招,自然是有她自己的道理,保證一定十拿九穩(wěn)。
因?qū)庍h之先前并不關(guān)心寧音,所以對她有胎記一事并不清楚。還有江氏,她先前長期不和寧音生活在一起,自然也不清楚她的具體狀況。
在這寧府上,可以說除了寧音之前的幾個貼身下人,沒有人知道寧音有胎記一事!如今那幾個下人走的走,被控制起來的被控制起來,放眼偌大的一個寧府,不會有一人能站出來證明什么--那感覺……真是美妙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