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有些不確定這個答案,能做到這一切的人,并絲毫不讓人察覺,除了他,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
寒意順著腳底升騰,她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面沾滿了鮮血,有無數人的哀嚎在耳邊響起,仿佛聽見他們不甘心的詛咒……
而這個詛咒卻一直在延續,不斷重復的殺戮!
秦家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能夠讓容景也這般鍥而不舍,當初莫名其妙的圣旨,如今也有解釋,為何他卻不像是背后那個人?
憑著他的本事,就算一夜之間將四大家族都滅了,也不會招來任何懷疑,花了十幾年去布下一個局,根本就不像是他會做到。
或許自己真的猜錯了,背后還有什么人在操控這件事情,例如元敬亭跟白姨的主人。
夜深,一道身影悄悄潛入了頤和殿內,容希月穿著單衣,坐在床榻上,看著跪在不遠處的那個身影,眉宇間都是冰冷的殺意。
“奴才參見公主殿下。”
“你倒是忠心,本公主以為你不會來了,沒想到你并沒有讓人失望,到底還是來了。”
公孫云之垂著頭,辨不清臉上表情,只是聲音平靜,“公主殿下盡管放心,娘娘并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奴才的主意。”
“好啊,真是讓人羨慕,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忘記替皇嫂開脫,真是情深意重,若是敬亭對待本公主的心意有你的一點一滴,本公主也不至于被逼著走這條路了。”
她咬著牙,聲音從齒縫里溢出,那雙美麗的眸子里,滿是殺氣。
“公主有何吩咐,奴才一定會竭盡全力。”
公孫云之依舊垂著頭,纖瘦的身影,靜靜跪在地上,跟公孫家的公子,判若兩人,誰能想到呢?
曾經風光不可一世如今居然在宮中當一個奴才,只為了日日能陪伴在心愛女子的身邊,處處下跪,受盡屈辱。
但這些他都不后悔,只恨不得讓凌千慕隨心所欲,她想要的一切,自己都會盡力去給,若沒有的,便去搶,去奪,只要能讓她展顏一笑。
“好,真是一個好奴才,本公主最喜歡就是這樣的人了,既然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就好辦了。”
容希月冷冷一笑,緩緩從床榻上站了起來,不施粉黛,長發垂落的她自有一股出水芙蓉之美。
公孫云之抬起頭,壓下心底異樣的感受,就著她的力道緩緩站了起來,“雖然本公主不知道你為何進宮,但也許跟本公主猜測的也差不了多遠,但這一件事情你若是能做到了,日后在宮中,就沒有秦妃了。”
“奴才明白。”
“好,你是聰明人,就算是被皇兄發現,也該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
容希月側著身站在不遠處,眸光冷得沒有絲毫溫度,公孫云之覺得,無論是太后皇上亦或是公主,都是如此心狠手辣。
千慕又何必親手將自己推入火坑,只為了一個永遠不會多看自己一眼的男人。
“是。”
“本公主相信你能說到做到,那么就將那些東西拿走吧。”
桌面上,放著一個小瓷瓶,公孫云之看了一眼,緩緩站了起來,走過去將它拿起。
“這是什么?”
“可以將人置于死地的好東西,只要一點點,必死無疑。”
“奴才明白了。”
容希月道:“你是個聰明人,想必不需要本公主教你怎么做了吧?”
他搖搖頭,“奴才今晚沒有見過公主,一直都在交泰殿值夜。”
仲秋已過,深秋氣息更濃,清晨起來四處一片薄霧,冷意刺骨,秦桑雪裹著披風,走在亭子的回廊處,再往前,便是御花園中最深的湖。
“娘娘,清晨寒意重,還是不要在外面久留。”
“本宮知道了。”
容壑已經有兩日不曾出現,越是這樣,秦桑雪心中的擔憂就越重,若他有本事料到這一切,只是什么都不說。
看著自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在他面前演戲,定覺得十分諷刺。
“是秦妃呢,真巧。”
冷如月不知何時走到了跟前,一雙眼睛在她身上打轉,看到秦桑雪微微隆起的小腹處,眼中閃過一抹妒忌。
“原來是淑妃,許久不見,淑妃最近氣色倒是不大好,是不是沒有歇息呢?”
秦桑雪抬起頭,微微一笑,冷如月臉色蒼白,面容憔悴,倒像是受盡折磨一般,與先前相比,差了許多。
“多謝秦妃關心,只是身體不適罷了。”
心中十分不適,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冷如月咬牙在心中暗道。
“對了秦妃,聽說皇后生辰就要到了,姐姐可有準備什么?”
“生辰?”
秦桑雪毫不清楚,疑慮的看著冷如月:“是什么時候呢?本宮還未曾聽人提起過,倒是真的不知。”
“就在這個月末,秋冬交替之時,去年皇上并沒有大肆操辦,只是讓皇后跟后宮姐妹聚聚,今年也不知如何,不過該準備的,還是不能少。”
“那倒是真不知,多謝淑妃提醒了,否則到時候就要失禮了。”
凌千慕的生辰,看來到時候后宮又要熱鬧一番,“只是不知應該準備一些什么呢?說來進宮這么長時間了,還不知皇后喜歡什么呢。”
冷如月搖搖頭,眼底的妒忌之意散了一些,“本宮也不知道,只是送一些平日里用得著的,反正她出身尊貴,如今也是皇后,許多東西也都不稀罕,有些心意就行了吧。”
“淑妃說的是,那可要好好琢磨了。”
“其實也不必太擔心,無論我們給皇后準備什么,她都是一樣的,皇后想要的是皇上的心意,我們這些姐妹的,并不重要。”
冷如月笑得十分勉強,秦桑雪剛想開口,她又道:“好了,不打擾秦妃了,妹妹身體不適,還是先行回宮去。”
她也站了起來,目送冷如月離去。
“娘娘,時間不早了,可要先行回宮?”
蘇昕站在不遠處,冷風吹得臉上有些刺痛,見冷如月離去,走上前來。
“冷淑妃說皇后生辰就要到了,我們該給皇后準備什么呢?”秦桑雪走了出來,蘇昕在身后忙跟上。
“生辰?”她的概念中是沒有生辰的,因為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好像是很重要的日子,可是自己從來沒有生辰。
“我們要給皇后準備禮物,無論貴重,只要心意到就行了,皇后看起來也并非膚淺之人,倒是讓本宮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