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懷不動聲色開口道:“汐顏,既然是王爺送你回來的,那之前你託王爺給你找的醫(yī)書,王爺應該也已經給你了吧?”
好個江遠懷,現(xiàn)在就開始迫不及待地試探起來了,逍遙王心裡暗道。
只見汐顏面容沉靜,表情看不出來絲毫異常,滴水不漏道:“醫(yī)書還在王爺那裡,剛纔來得匆忙,父親不提汐顏都要忘記此事了……”
臨危不亂,態(tài)度沉穩(wěn),凌霄心中暗贊,看著汐顏的眼神中全是欣賞。
江遠懷眼珠轉了轉,見根本試探不出那日逍遙王到底是偶然來之還是存心搭救汐顏只好開口道:“這幾日你到底去哪了?害得我們府上好找……”
好找?真的有用心找最後發(fā)現(xiàn)自己的卻是逍遙王?
看來自己在江府倘若真的莫名其妙消失了也就消失了,也沒人會管自己,還沒準兒有人會拍手叫好呢,想到這裡汐顏星眸瞇了瞇……
腦中飛快得轉著,江遠懷的問話卻也是沒耽誤……
想著上午啓淵告訴自己的那套說辭,眼神快速略過了啓淵和凌霄,看著江遠懷道:“回父親的話,汐顏並不知情!”
江遠懷大驚微慍:“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們人在祠堂呆著,門明明是緊鎖的,你究竟是如何做到密室逃脫的?”
說完看到逍遙王看過來的寒芒,江遠懷收斂了些,但是情緒看起來也並未好多少,望著汐顏的眼神中仍然怒氣不減。
只見汐顏動作不緊不慢語速不疾不徐,口若吐珠:“回父親的話,那天晚上女兒還有青黛紫蘇正在祠堂裡抄寫經書……”
“到了差不多午夜時分,祠堂內突然陰風陣陣……再然後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不知名的山坡上,紫蘇青黛也在身旁……正巧碰到在附近辦案的逍遙王府侍衛(wèi),女兒這才得救……”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尤其是那些江府下人,本來關於祠堂就傳的沸沸揚揚的,先是大小姐,後是三小姐……很顯然,大部分的人都是信了的。
江遠懷面上露出驚怒之色:“江汐顏!你……難道將我們當三歲小孩子不成?”
汐顏看著江遠懷面色不改:“父親明察,女兒並沒有說謊,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女兒確實不知道……”
當時啓淵說過,不論他們作何反應自己只要從頭至尾都一口咬死就行。
江遠懷氣極正欲說話門外突然進來一名女子,身姿嫋嫋婷婷,不是汐隱是誰?
只見她大方上前給逍遙王和江遠懷都行了禮,就快步走到汐顏面前拉著汐顏的手:“大姐,你回來了大姐,這些日子大家都好擔心你!”
從剛纔江汐隱已出現(xiàn)汐顏的眼中就閃著防備的光,怎麼,又來演戲不成好,我來陪你演!
汐顏將另一隻手也搭在汐隱的手上:“讓三妹擔心了,是我這個做大姐的不是……”
江汐隱眉頭輕皺做出一副受驚的樣子:“大姐言重了,大姐哪裡會有什麼錯……上次的事,三妹還沒來得及跟大姐道歉……”
汐顏不知江汐隱意欲何爲,只是看著江汐隱不動聲色。
發(fā)現(xiàn)這江汐顏經常將自己的內心藏得很深在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來,江汐隱心內微微有些懊惱。
只好道:“妹妹不知那荷包裡的字條竟是您寫給逍遙王的,若是當時小妹知道,當時一定會在父親面前爲大姐說明情況的。”
汐顏心中驚詫,爲什麼這事逍遙王竟沒跟自己說過?難不成是江汐隱使的詐?
睜大眼睛看向凌霄……凌霄看著汐顏微笑,站起來開口道:“都現(xiàn)在這般境地了何苦還要藏著掖著?你跪祠堂的第二日我來江府送醫(yī)書的時候得知你因那字條被罰,就跟江大人說明事實,那字條本事你寫於我的,不知被何人拿來造謠生事……”
說著嚴厲的眼神向江汐隱這邊瞟了瞟,江汐隱故作不見。
江遠懷現(xiàn)在最關心的就是江汐顏到底是如何在祠堂裡憑空消失不見的。畢竟現(xiàn)在關於江府祠堂的流言已經不僅僅侷限於江府了。
現(xiàn)在上朝的時候很多同僚看自己的眼神都閃著些許的意味不明。
他覺得此事必須查清楚否則後患無窮!
從她小產死後這江府祠堂的謠言就一時如火如荼……
自己當時雖然已經一力打壓,但是這種在人家心中腦中種了印象的東西又怎麼可以完全打壓得乾淨?!
到如今已經快要二十年了,從前的謠言再次被翻出來卻比以前更加玄之又玄。
江遠懷的每一個表情都落在汐顏眼中她將他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不等他詢問直接開口道:“父親,還有一事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江汐顏從袖中拿出了一方繡帕:“在我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身上多了這個,但是這並不是女兒的,女兒也問過青黛紫蘇,同樣也並非是她們之物……”
其實這帕子是何婷鈺給的,說是權當留個念想。
一旁的啓淵微微點頭,江大小姐這帕子拿出來的時機正好!
將這帕子拿出來也是啓淵的主意,因爲單單憑汐顏一人之詞確實有些勢單力薄,若能待到合適的時機再將這帕子拿出來,定能給江遠懷一個不小的打擊!
江遠懷不解其意,走上前來將帕子拿在手中仔細翻看,粉紅緞面繡梅花的樣子沒什麼特殊的,年代已久微微發(fā)著黃。
突然江遠懷面色發(fā)白,他看到帕子角上繡著一個小小的“鈺”字!
是她?難道真的是她?!她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難道還沒放過自己沒放過江家?
看著江遠懷的面色突變,汐顏鬆了一口氣……
果然江遠懷對汐顏道:“你替爲父好好招待逍遙王,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又看向逍遙王:“下官先失陪一下,逍遙王不要怪罪!”看著逍遙王做了個請便的手勢江遠懷這纔拿著帕子匆匆出去了。
江汐隱看到父親如此狼狽心中大感莫名:爲什麼會因爲一方帕子就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那帕子難道有這什麼特殊的寓意?
在她思考的同時一旁的啓淵突然衝她走過去:“江三小姐,說起來我們此次來江府還有些事兒要找您說說呢!”
汐顏也面帶好奇看著啓淵,啓淵是說過要來江府跟汐隱算一筆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