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秋強壓住自己心底的怒氣和悸動,冷冷地說道,“王爺,麻煩把衣服脫下來。”
司霆燁聞言倒是毫不避諱地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精壯的上身,如雕塑一般完美健碩的身材。
“怎么?你不是曾經看到過嗎?”在寧如秋看不見的角度,司霆燁微微勾唇,一雙丹鳳眼中閃過一絲邪魅的精光。
“我只是覺得王爺確實不同于常人,若是一般人受到這樣的傷早該疼得喊出來了。”寧如秋邊說,邊直接把金瘡藥全數倒在司霆燁的傷口上。
“嘶……”果不其然聽到了司霆燁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女人,你是故意的?”司霆燁渾身散發出一絲危險的氣息,回過頭來看到寧如秋在月光籠罩下的那張臉,竟感覺有幾分蠱惑的味道。
寧如秋勾唇一笑,緩緩地說道,“王爺還能夠感受到疼痛,就證明那匕首上面沒有毒。再說王爺,也不希望在這里繼續逗留下去吧?”
這批人明擺著就是沖她而來,但是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回去復命,想必很快就會有第二批人找上他們。
“本王受了傷,不宜走動。”司霆燁說著,突然把身體的重心向后傾斜,竟直接倒在了寧如秋的身上,頭枕在了寧如秋的腿上,理所當然地說道,“作為本王的女人,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顧本王。”
“王爺的意思是想要我陪著王爺一起等死?”寧如秋眼底冷光更甚,若不是看在司霆燁救了她一命的份上,說不定她早就隨手抓起身邊的兵器狠狠地刺進他的胸膛。
“放心,本王還沒打算死在這里,你也就不必這么早就開始考慮為本王殉情。”
寧如秋感覺自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不由得冷笑出聲,“王爺果然是自我感覺良好得過分,想必王爺早就認定了這天底下的女人沒有不喜歡你的吧?”
“這天下的女人想要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很快你便會知道這一點。”司霆燁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任何的不對,盡管他成為寧如秋這個女人時常會超乎他的預料。
司霆燁的話讓寧如秋想起他之前在天牢里說過她不過是一介女流而已,只覺得心中的怒氣快要到了控制不住的邊緣,此時的寧如秋竟給司霆燁一種暴虐的感覺。
司霆燁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兩個人誰都不肯在此刻落了下風。
所幸的是,司恒青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會看到自己最為尊敬的三哥在和那個小太監含情脈脈地對視。
“三哥?”司恒青小心翼翼地開口,有些不忍心打破眼前美好的畫面。
司霆燁站起來,動作毫不受阻,就像根本沒有受過傷一樣,可是那濃重的血腥味似乎在彌漫在寧如秋的鼻間,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在她眼中一閃而過,快得讓人察覺不到。
“青,你的動作真是越來越慢了。”司霆燁挑了挑眉,語調卻毫無起伏。
司恒青瑟縮了一下,喏喏地回答道,“三哥,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會發生這
樣的事了。”
“不過三哥,這個家伙是你的相好?”司恒青還真是什么都敢說,指著寧如秋有些討好地問道。
司霆燁和寧如秋的臉色同時黑了下來,司恒青只覺得怎么這里突然變得這么冷了?
司霆燁依舊臉色鐵青地回答道,“她是本王的女人。”
司恒青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哦?原來是三嫂啊,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寧如秋對司霆燁這只脫線的弟弟頗為無語,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其實是根本不認識我的。”
可司恒青卻是一點都沒有被揭穿了的尷尬,反而很開心地說,“現在不就認識了嗎?再說其實我很少去三哥府上,我嫌那些嘰嘰喳喳的女人太聒噪,但是沒想到三嫂你竟然這樣有情有義,為了救三哥竟然不惜偽裝成一個小太監的樣子,你真的是太讓我佩服了!”
寧如秋很想要知道的是到底誰才是聒噪的那個。她記得藍末所說的是,司恒青和司霆燁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可為什么差別會大成這個樣子?
“三哥,沒想到你會娶到這么好的女人,你沒有看到三嫂和藍末進宮的時候,她有多著急,多擔心你!”司恒青興高采烈地說著,只他覺得周圍真得越來越冷了。
寧如秋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情商如此低的人,司霆燁的臉色都快黑得和鍋底一樣,司恒青還完全看不出來的樣子。
“閉嘴!”司霆燁終是忍無可忍地呵斥了一聲。
司恒青立馬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委屈地看向司霆燁,也不知道他自己說錯了什么。
“青,你來這里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看皇后派了不少的人在宮里搜來搜去,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會一路找過來看一看的。”司恒青的身體站得筆直,就像是士兵在聽將軍訓話一樣。
“皇后既然分散了兵力在宮中搜查,想必皇上寢宮外面的守衛會松懈一些,這正好是我們過去的機會。”司霆燁冷靜地分析道。
“對啊,還是三哥聰明!”司恒青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轉眼間就活力滿滿地回答道。
三個人前腳離開了冷宮,后腳就有侍衛追了上來,可只見滿地的尸體,不見兇手的蹤影。
立坤宮。
皇后在自己的宮里焦急地踱來踱去,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卻還是沒有任何刺客的消息,萬一那刺客是有人故意派來探聽消息的,他們的計劃豈不是都暴露了出去?
“你現在要做的是沉得住氣,而不是自亂陣腳。”許褚良在一旁有些不耐地說道。
“沉得住氣?你叫本宮怎么沉得住氣?說不定已經有人知道我們謀害那個老東西的事情,到時候你我都得死。”
“你大可放心,中了那毒的人根本沒有再蘇醒過來的可能,只要皇帝不醒,又有誰能夠難為當今的皇后和太子?”
許褚良的話終于讓皇后有幾分冷靜下來,只見她眼中閃
過一絲陰狠,“是時候該徹底地送那個老東西上路了。”
***司霆燁三個人終于順利地來到了皇帝的寢宮,皇帝一如之前寧如秋所看到的那樣,靜靜地躺在龍床之上,房間里彌漫著濃郁的藥味。
寧如秋掀開那層簾子,只見一個面容枯槁的老人,呼吸微弱得幾不可查。
寧如秋探了一下皇帝的脈象,再加上如今皇帝表現出來的癥狀,寧如秋心中已坐實了最開始的判斷。皇帝中了一種罕見的神經毒素,以目前的醫療水平恐怕是沒有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
只是這普天之下的毒藥有這么多種,為什么皇后會偏偏選擇這一種?
“皇上還有救嗎?”司恒青沒想到皇上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不由得很是擔心地問道。
司霆燁看到寧如秋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卻遲遲都沒有開口的意愿。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司霆燁緊皺著眉頭問道。
“王爺可否進一步說話?”寧如秋不動聲色地回答道。
“如果本王沒有記錯是自告奮勇說要治好皇帝,結果你現在的表現算是什么?”司霆燁帶著幾分怒氣地說道,他確實不滿寧如秋的隱瞞。
“王爺,如今我的確知道了皇帝中了什么毒,只不過這毒太過棘手,而且已經滲入了五臟六腑,我能夠做的也只是盡可能地中和毒素,先讓皇帝醒過來。”寧如秋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但如果想要我出手救皇帝的話,王爺必須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寧如秋!是不是本王平時太縱容你了?才會讓你以為在這種時候你還有資格和本王講條件?”司霆燁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一只手掐住寧如秋細細的脖子,直接把她抵到了墻壁上。
司恒青被突發的情況嚇了一跳,可又不敢上前去勸阻。
“咳咳……”寧如秋費力地喘氣,可卻絲毫沒有妥協的意圖,“王爺,若是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恐怕皇帝無法活到你再找到一個有辦法的大夫的時候了。”
司霆燁看著寧如秋臉上勾起的冷笑,那一刻他真得有種想要殺了她的沖動,可是他最終還是放開了手。
寧如秋癱坐在地上,臉色漲紅得像是煮熟得瞎子,司霆燁想要殺了她的時候,她也分毫不差地感受到了他的殺意。
司霆燁冷冷地看著寧如秋,他早就發現她已經不是當初他納進門的侍妾,只是事到如今,他更加肯定了而已,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忤逆他,更是從來都沒有把他放在眼里過。
“怎么?王爺終于改變主意了?”寧如秋毫不在意再一次地惹怒他,只要她能夠徹底地離開那個牢籠。
“寧如秋,本王答應你的條件,只要你能夠讓皇上清醒過來,本王便放你們離開!”司霆燁咬著牙說道,兩只手各自緊攥著拳頭,眼中更是閃過能夠將人吞噬殆盡的怒火,整個人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多謝王爺。”寧如秋站起來,絲毫不見怯懦地和司霆燁對視,一字一句地說道,“王爺記得要說話算話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