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寧如秋猛地沖了上去,緊緊地握住了司霆燁懷中女子的脈搏,感受到那身體的柔軟與溫度,寧如秋還來不及興奮,心卻猛然沉到了谷底,沒有脈搏!完全沒有脈搏!
怎么會?!寧如秋身體再度晃了晃,一陣強烈的痛感再次從腹部傳來,寧如秋再也堅持不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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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兒!”司霆燁嘶吼一聲,將懷中的小桃交給身后的侍衛(wèi),一把抱住了寧如秋,從寧如秋身下涌出的血紅浸濕了他的外袍……
寧如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看著眼前陌生的屋子,寧如秋眼神動了動,腦子一轉(zhuǎn),猛地想起了什么,抓住身旁一個小丫鬟,急聲問道:“小桃,小桃呢?”
那丫鬟似乎被嚇了一大跳,猛地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
寧如秋沖下了床,猛地抓起那丫鬟的衣襟,厲聲喝道:“我問你小桃呢,小桃在哪里?”
那丫鬟嚇得小臉蒼白,連氣也不敢出一下,更別說說出話來了。
此時,司霆燁沖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碗藥,見到寧如秋跪在地上,一腳踹開了她身前的丫鬟,單手將寧如秋抱了起來,“你怎么跑地上來了,地上涼,你的身體經(jīng)不住這樣的折騰!”
寧如秋奮力的掙扎起來,“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小桃!你給我放開!”一時間,司霆燁碗里的湯藥四濺,左手立刻被燙紅了好幾塊,司霆燁卻恍若未覺,緊緊的抱住了寧如秋,安慰道:“秋兒,你冷靜點,小桃已經(jīng)不在了!”
寧如秋地掙扎漸漸弱了下去,身體里一陣強烈的虛弱感傳來,司霆燁見狀,連忙將寧如秋放在了床上,低聲道:“秋兒,你身體受了損傷,還是先把藥喝了。”
寧如秋定定地看著司霆燁,猛然抓住了司霆燁地手,啞聲道:“我這是怎么了?”
司霆燁放下了手中的藥碗,低垂著頭,半晌,才低低地道:“你,流產(chǎn)了!”
晴天霹靂!
寧如秋瞬間愣在了床上,半晌,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司霆燁,“所以,我在同一天失去了小桃和孩子,是嗎?”
司霆燁痛苦的閉了閉眼,握緊了寧如秋的手,“秋兒,還有我,你別難過,還有我在!”
“呵呵,”寧如秋苦笑一聲,將手從司霆燁的手中抽了出來,躺回床上背對著司霆燁,悶悶地說道:“我想一個靜會兒。”
司霆燁看著寧如秋的背影,半響,點了點頭,端著已經(jīng)涼了的藥走出了房間,道:“好,那我去給你暖藥。”
聽到背后響起的關(guān)門聲,寧如秋的眼淚終于再也控制不住,放肆的流了下來。
門外,司霆燁看著一望無垠的藍天白云,眸中,也布滿了懊惱的情緒。
霍清在一旁勸道:“王爺,您已經(jīng)一晚上沒休息了,還是先休息一會吧。”
司霆燁搖了搖頭,端著藥碗往廚房走去。
待司霆燁再度回到房間的時候,寧如秋正靜靜地靠在床榻上。
司霆燁將手中的藥碗遞了過去,寧如秋沒有多說
什么,結(jié)果藥碗“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了下去。
司霆燁看著寧如秋,張了張嘴,就欲開口,寧如秋卻突然出聲道:“我想去看看小桃。”
司霆燁點了點頭,沒有阻止,而是道:“好!”說著轉(zhuǎn)身出了房間,招呼侍女進來服飾寧如秋更好衣,便帶著寧如秋往停尸房而去。
小桃的尸體被一席白布蓋著,司霆燁看了寧如秋一眼,就欲握住她的手,寧如秋卻躲了開去,“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說著快步走上前去,抓住蓋著小桃的白布,雙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司霆燁沒有多說什么,幫著寧如秋掀開了白布。
小桃雙目緊閉,面色發(fā)黑,全身上下起碼有超過百分之九十的部分都被大火燒傷了,寧如秋面無表情,先掀開小桃的眼皮看了看,接著看了看小桃的嘴,最后開始細(xì)細(xì)查看起全身來。
小桃的皮膚因為大火的炙烤緊緊的皺縮在一起,渾身上下更是散發(fā)出難聞的焦臭味,寧如秋一寸一寸地仔細(xì)查看著,驀的,腦后一處不正常的痕跡引起了寧如秋的注意。
寧如秋靜靜地盯著那處痕跡看了半晌,一把扯過白布蓋住了小桃,看著司霆燁,冷聲道:“小桃是被人殺死的!”
聞言,司霆燁并沒有什么詫異,他早就看出這場大火來得極為古怪,小桃的死另有內(nèi)情也并不令人意外,只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到底什么人,精心策劃了這場大火目的卻只是小桃這么一個小小的丫鬟呢?
寧如秋平靜的走出了停尸房,對著紫曦吩咐道:“好好安葬小桃!”
紫曦領(lǐng)命而去,寧如秋又往懿汀居的方向走去,“我要去火災(zāi)現(xiàn)場看看。”
司霆燁這次卻沒有再由著寧如秋,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道:“不行,你的身體吃不消!”
寧如秋冷冷地看著司霆燁,“放開!”
司霆燁臉色冰寒,“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二人僵持了下來,此時,有丫鬟來報寧府尚書大人和大小姐前來探望王妃。
寧如秋沒有動彈,司霆燁看著寧如秋,認(rèn)真地說道:“秋兒,我答應(yīng)你,一定派人好好徹查小桃的死因,替小桃報仇雪恨,相信我!”
看著司霆燁深邃的眸子,寧如秋一瞬間想起了司霆燁為了他奮不顧身地沖進火場的樣子,心不由的一軟,眸子低垂,道:“好,我信你!”
司霆燁面色一喜,轉(zhuǎn)身對著丫鬟吩咐道:“叫寧大人和寧小姐去前廳等候。”
“是!”丫鬟領(lǐng)命走了,司霆燁看著寧如秋,“要去嗎?還是先回內(nèi)室休息?”
寧如秋搖了搖頭,“我也是大夫,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帶我去前廳吧,我也正好想看看那位寧大人又有什么話要說!”
司霆燁清楚寧如秋同寧家的恩怨,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扶住了寧如秋的肩膀,往前廳走去。
寧奇星和寧茵雪正候在前廳,見到司霆燁和寧如秋進來,忙不迭的行禮,道:“拜見燁王爺,拜見燁王妃!”
司霆
燁沒有理會二人,而是耐心地扶著寧如秋坐了下來,寧茵雪看著司霆燁搭在寧如秋肩膀上的手,一時間妒火中燒,完全忘了寧奇星一路上的盯住,陰陽怪氣的開口道:“妹妹這是怎么了?怎么幾天不見,臉色竟蒼白成這個樣子?莫不是奸情敗露,故意裝可憐博同情?”
司霆燁臉色冰寒,冷冷道:“寧茵雪,你找死嗎?”
寧如秋看著寧茵雪,淡淡道:“本宮不是你的妹妹,請你叫我燁王妃,還有,你們來如果就為了說這些毫無營養(yǎng)的話,還是趁早滾出去的好!”
“雪兒,干什么呢你?!”寧奇星厲聲喝住了寧茵雪,轉(zhuǎn)頭看著寧如秋一臉的笑意,“如秋啊,為父聽說你流產(chǎn)了,所以特地來看看你,怎么樣,你身體好些了嗎?”
寧如秋冷冷地看著寧奇星,“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請你們稱呼我為燁王妃,你們?nèi)羰窃俑覍Ρ緦m無禮,休怪本宮依法懲辦!”
寧奇星面色一僵,訕訕地不知如何開口,寧茵雪卻冷哼了一聲,惡聲惡氣地道:“怎么?你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告訴你,王妃這個位子本來是我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寧如秋看著寧茵雪,眸子愈發(fā)冰冷,“你似乎很想嘗嘗你母親的教訓(xùn)?”
聽到寧如秋這樣說,寧茵雪立刻自覺的噤聲,母親一天到晚不能說話,只能夠“啊啊”的叫她是看在眼里大,打死她也不想成為白芷晴那個樣子。
寧奇星卻沖著寧如秋柔聲說道:“如……啊,不是,燁王妃,王妃,這么久了,您應(yīng)該也消氣了吧?可不可以請你,將解藥給我?”
寧如秋看著寧奇星,唇角不屑地勾起,語氣里充滿了戲謔,“你這是在求我?”
寧奇星老臉一紅,吶吶道:“是,我求你,求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賜下解藥,下官,感激不盡!”
寧如秋冷了臉,半晌,才開口道:“是不是我將解藥給你,從此你就可以不再騷擾我?我們就可以完完全全,恩斷義絕?”
寧奇星一滯,卻是半晌沒有再說出話來,見狀,司霆燁冷冷地開口,“趁本王沒有發(fā)怒前,你們走吧。”
司霆燁說著扶起了寧如秋,就欲離去,寧奇星卻喊住了他們,看著寧如秋,“王妃,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寧如秋冷冷一笑,睥睨著寧奇星,“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原諒?”
寧奇星低垂著頭,復(fù)又指揮著管家拿進來一大箱補品,道:“您不原諒我沒有關(guān)系,王妃,您的身體最重要,這是下官的一點心意,還請您不要拒絕!”
寧如秋沒有再理會寧奇星,他的變臉,她現(xiàn)在算是領(lǐng)教得清清楚楚了。
司霆燁扶著寧如秋往門外走去,路過寧茵雪的時候,腳步頓了頓,寧茵雪一喜,就欲站起身來,司霆燁卻冷冷地開口,“本王從來沒有說過甚至不曾想過要你來當(dāng)本王的王妃,本王的王妃,從始至終就只有秋兒一個人有這個資格,以后本王若是再聽到你說這樣的話,一定會割掉你的舌頭,本王說到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