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霆燁的眸中閃過一絲痛楚,“是秋兒告訴我的,就在剛才……”
鳳祺沫嘴角不動聲色地抽了抽,卻是道:“那個,你將司恒青也交給我吧,我……我認(rèn)識一個巫蠱師。”
“真的?你真的認(rèn)識巫蠱師?你怎么會認(rèn)識巫蠱師的?”司霆燁面上閃過一絲訝異。
“反正,你相信我就是了!”鳳祺沫顯然是不愿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訕訕地一筆帶過,接著說道:“好了,你的老婆和你的弟弟都交給我,你現(xiàn)在,就安心對付司霖,我可告訴你啊,若是這樣你都拿不下司霖,我可是會看不起你的!”
司霆燁唇角微微勾起,眸中閃過一道冷光,“放心!司霖欠我的,我會讓他加倍償還!”
鳳祺沫帶走了司恒青和寧如秋,卻沒有直接回靈門,而是先去了鳳家醫(yī)館,他之前說的他有辦法救寧如秋也不是為了阻止司霆燁沖動而信口開河,而是靈門之中確有起死回生的秘法代代相傳,當(dāng)然,至于這秘法究竟有沒有效果,鳳祺沫也是不得而知。
此去靈門還需要半日時間,鳳祺沫想先帶寧如秋去鳳家醫(yī)館,先試一試寧如秋是不是有活過來的希望,因為秘法之中曾有言:身死魂具,死生可待!
意思是身體雖然死了,但只要魂魄不散,還是有起死回生的可能的。鳳祺沫要做的,就是去檢驗寧如秋的魂魄到底有沒有散去。
鳳家醫(yī)館之內(nèi)只有吳璃和一名小廝在,吳璃看到面色灰白宛若死人的司恒青一瞬間承受不住打擊就暈了過去,眾人一陣手忙腳亂后總算讓她恢復(fù)過來,鳳祺沫將吳璃和司恒青交給手下一名堂主后便徑自去忙寧如秋的事。
魂魄這種東西一直都只屬于傳說之中,鳳祺沫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將一盞油燈加上特殊的草藥放在了寧如秋的床頭,而后按照秘法所說將一段符咒于那油燈之內(nèi)點燃,接著便靜靜地看著那油燈有沒有變化。
時間一點點過去,鳳祺沫也由最初的淡定變得焦躁起來,按照秘法所言,如果魂魄沒有散去,他這一番作為下來之后,油燈之上是會形成寧如秋的臉龐的,但是現(xiàn)在,那油燈之上除了青煙,什么也沒有。
又是半日時間過去,這半日,大家都知道鳳祺沫在為了救寧如秋而努力,是以誰也沒有來打擾鳳祺沫,然而鳳祺沫的心卻在這等待中一點點涼了下來,眼看油燈就要燃盡,彼時,若是油燈之上再沒有凝聚出寧如秋的樣子,那么就算他將寧如秋帶回靈門施以秘法,那也是無力回天。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當(dāng)最后一絲火苗開始跳動,鳳祺沫忍不住怒吼出聲,“你給我出來啊!為什么?!”
別看鳳祺沫一直表現(xiàn)得很冷靜,其實他的悲痛比之司霆燁也少不了多少,寧如秋是他真心所認(rèn)的第一個師父,也是唯一一個師父,寧如秋有事,他怎么可能不難過!眼看著寧如秋最后一絲生還的希望都要斷絕,鳳祺沫絕望地嘶吼了一聲。
“砰!”一陣風(fēng)猛地吹
了進(jìn)來,房間的大門還有窗戶被狠狠地吹了開來,一屋子輕盈的東西全部飛了起來,鳳祺沫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片刻后,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只有滿地的凌亂彰顯著剛剛發(fā)生過什么,鳳祺沫快速的看向了寧如秋床頭的那盞油燈,然而那盞油燈已經(jīng)熄得干干凈凈,連青煙都不曾冒出半分。
靈門的幾名堂主聞聲沖了進(jìn)來,“門主,發(fā)生什么事了?”
鳳祺沫雙眼布滿了血絲,看著幾名堂主,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剛剛吹了一陣大風(fēng)……”
“風(fēng)?”聞言,幾名堂主面面相覷,其中一名身著灰色粗布長衫的堂主抱了抱拳,試探著問道:“堂主,我們幾個一直守在外面,并沒有簡單什么大風(fēng)啊,您會不會是太過疲勞所以……”
“不可能!”鳳祺沫毫不猶豫地否定了那名堂主的話,擰著眉頭指著滿是的亂七八糟道:“你們看看,這些都是剛剛那陣大風(fēng)給吹亂的,怎么可能是我的臆想呢!”
幾名堂主再度對視了一眼,是啊,這滿室的狼藉,很明顯是被大風(fēng)肆虐過的樣子,可是他們幾個守在門外,也的確沒有感受到有風(fēng)吹過,他們只是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接著就迅速的沖了進(jìn)來。
鳳祺沫擰著沒有,“你們真的沒有感受到一陣大風(fēng)?”
幾名堂主不約而同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鳳祺沫垂下了頭,靜靜地陷入了沉思,半晌,眸光看向了靜靜躺在床上的寧如秋,道:“出發(fā),先回靈門!”
灰衣堂主聞言,目露驚詫的看著鳳祺沫,“門主,難道秘法……”
鳳祺沫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吧!”
“是!”聞言,幾名堂主也沒有再多說,迅速出了房門安排了下去,準(zhǔn)備啟程返回靈門,那名灰衣堂主卻沒有走,而是頗為憂心地看著鳳祺沫,道:“門主,你這一次帶著兩個人回去,恐怕會遭到來自長老堂的阻力……”
靈門身為世外隱世宗門,本來一向是不理凡塵俗事的,鳳祺沫因為和司霆燁的交情帶出了一部分人來幫他,已經(jīng)讓長老堂對鳳祺沫的做法頗有微詞。
靈門分為十三堂,其中長老堂是凌駕于所有分堂之上的最高權(quán)力中心,由門內(nèi)地位最高、資歷最老的一部分長老組成,包括鳳祺沫這個全靈門的門主都不得不受長老堂的制約。
鳳祺沫無所謂的撇了撇嘴,拍了拍灰衣門主的肩膀,眸中閃過一絲放肆的傲氣,道:“灰鶴,不論怎么說,我才是靈門的門主!”
灰鶴正是那灰衣堂主的名字,靈門之中的十三堂除了長老堂之外,皆是以堂主之名命名,灰鶴堂正是靈門之中排名第五的分堂。
灰鶴看著鳳祺沫,卻沒有他那么樂觀,灰鶴是靈門之中為數(shù)不多的對鳳祺沫死忠的人之一,是以,對鳳祺沫的一切事情都比一般人要關(guān)心許多,但是灰鶴也沒有多說,只是暗暗決定,無論發(fā)生什么,他都會全力站在鳳祺沫這邊!
門外,其余幾名堂主已經(jīng)安排
好了一切事情,鳳祺沫淡淡地掃了一眼眾人,點了點頭,道:“出發(fā)!”鳳祺沫說著率先跨上了屬于自己的那匹駿馬,飛馳而去,在他身后,靈門眾人有條不紊的跟了上去,吳璃也跟著靈門的人一起前行,沿途照顧司恒青。
到了城門口,出乎鳳祺沫意料的是,這里并沒有被司霖的人把手,這也讓鳳祺沫稍稍放了心,這至少說明,司霆燁已經(jīng)成功牽制住了司霖!
沒有來自城門守衛(wèi)的阻力,鳳祺沫一行人快馬加鞭一刻不停的往著靈門而去,然而鳳祺沫率眾人剛剛走到城郊人煙稀少的位置,卻被一白發(fā)老道攔住了去路。
老者一身青灰色道袍,手中還拿著一把拂塵,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仙風(fēng)道骨的意味,更令所有人感到驚奇的是,無論他們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老道的長相,他的面門之上似乎被蒙上了一層薄霧,讓人覺得此人明明近在眼前,又仿佛遠(yuǎn)在天邊,但他們又似乎能明明白白的看到那老道臉上帶著一絲淡淡地笑意。
然而,令所有人感到駭然的是,那老道就那么輕飄飄的站在路中央,他們胯下的駿馬卻全部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步子,無論他們怎么驅(qū)馳,那些馬兒都是紋絲不動。
鳳祺沫穩(wěn)住心神,淡定地對著那老道抱了抱拳,朗聲道:“不知道前輩是何方高人,攔住我等的去路有何貴干?”
白發(fā)老道輕輕舞了舞手中的拂塵,“各位施主安心,貧道前來,只是為了接走一個異世人。”
“異世人?”鳳祺沫皺了皺眉頭,“什么意思?”
白發(fā)老道微微一笑,卻不愿再多說,手中拂塵輕輕一舞,頓時,鳳祺沫身后的馬車之內(nèi)的寧如秋的身體突然飛了出來,鳳祺沫眼神一凝,就欲出手,卻感到身上一重,連人帶馬滾在了地上,接著眼前一花,白衣老道和寧如秋同時失去了身影,鳳祺沫長大了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再然后,鳳祺沫只感覺頭上一重,接著就再沒有了任何知覺。過了不知道多久,鳳祺沫突然渾身一震,清醒了過來,鳳祺沫醒過來后下意識地去查看身后的馬車,卻發(fā)現(xiàn)馬車之內(nèi)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鳳祺沫一陣懊惱,此時,一陣劇痛突然自他的腦海深處傳了出來,接著一道縹緲地聲音緩緩地響了起來,“寧如秋不屬于這個世界,貧道帶她回到了她該去的地方,諸位有緣自會再見,各自珍重!”
鳳祺沫張了張嘴,這一刻,他有太多的疑問,他想知道什么叫寧如秋不屬于這個世界,她該去的地方又是哪里,他們什么時候能夠再見,可是他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鳳祺沫看著漸漸墜落的夕陽,喃喃自語,“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神仙?”
而早在寧如秋被白衣老道帶走的那一刻,遠(yuǎn)在皇宮之內(nèi)的司霆燁卻感到心里一空,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而去,司霆燁捂緊緊地住了胸口。
一旁的霍清見狀,關(guān)切地問道:“王爺,要不今天我們還是不上朝了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