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現(xiàn)象悖論,來自世界的敵意,本是常人難以承受的狀態(tài)。要知道,黑王維克多等于無時無刻,都在承受整片天地的攻擊,換了正常人的身體,就好像在每一分每一秒接受凌遲一樣的痛楚。
他們就算能夠承受下來,也無法正常的思考、正常的說話,甚至是做出任何行動。
然而黑王維克多能夠做到這一切,他以堅定的超越常人想像的意志,與整個世界給予的創(chuàng)傷,賦予的詛咒進行著默默的承受。
這就是一線攻略者的強大之處,他們也是人類,但在意志之上,他們早就超越了人類的狀態(tài)。每一個一線攻略者,經(jīng)歷過無數(shù)修羅殺場,早就將內(nèi)心錘煉的無有破綻,天上地下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撼動他們的心靈,也正因為有這樣的強大心態(tài),他們才會被認為是一線的攻略者。
黑王從他的王座上站了起來,整個空間就如同被拉扯一樣扭曲,如果有人待在這里,會覺得大氣歪斜,甚至會產(chǎn)生一種心理作用,覺得空間越來越陰暗。
這就是黑王維克多的力量,僅僅是存在于這個世界,就給人一種近乎神魔的氛圍,他這樣的超凡者自然不被天地所容納。
當他站起身來,空氣都在震動,都在沸騰,黑王維克多冷漠的掃視著虛空,一股近乎意志洪流的聲音在空間里回蕩。
“——準備,開始吧!”
………
戰(zhàn)火一路燃燒,廉曉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極限,就連轉(zhuǎn)化成元素體也無法抵御那種身心的疲憊。
明明成為元素體之后,肉身軀殼都屬于一種半元素化的狀態(tài),生理機制降低到了頂點?;旧舷喈斢诹?,可是就算這樣,他還是極為疲倦和難受。
他與符歌。還有巴蒂斯塔的戰(zhàn)斗余波四面擴散,連堅固的大地都承受不住這股壓力。成片成片的碎裂,這些大地都懸浮在虛空之中,沿著一道螺旋的軌跡,層層疊疊地不斷向遠處擴張。
這副畫面委實壯觀,這虛無的大地中誕生出一片灰色的土壤,荒蕪的虛空中,不少巨大的石塊飄浮在半空,而在三者交戰(zhàn)的過程之中。四面八方掀起的強大無比的能量波動,將失去重力約束的碎石塊震成粉沫。
廉曉在虛空中編織著法則,以元素信息化抹去軀殼,一個閃爍,他在距離近百公里以外的區(qū)域再次構(gòu)成。
而他方才所處的位置,八頭有鱗有角的巨獸從虛空中鉆了出來,讓大地和時空崩裂成無形之物。
他面色越發(fā)的急促,環(huán)顧四周,抬頭仰望,他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一片混亂的廢墟之中。四面八方都是大片混凝土和玻璃的構(gòu)造物,看不見云和天空的這個世界,依循著超越世俗的法則而構(gòu)成。
這是一個依照現(xiàn)實世界的打造的廢墟。到處是林立的高樓大廈。
“呼,還真是一個古怪的世界?!?
并不是這里有著現(xiàn)代的建造物,還有著古代的遺跡,例如瑪雅金字塔一樣的綿延無盡的城池,還有著吳哥窟一樣異國風情彌漫的神寺。
在這片鉛質(zhì)大地上有著很多古怪的存在,所以廉曉也逐漸見怪不怪了。
再說,現(xiàn)在也不是思考著這些的時候,敵人的攻擊可沒有結(jié)束。
“哈哈哈哈,已經(jīng)不行了嗎?”
巴蒂斯塔整個身子化成了紫色的影子。這個影子甚至沒有輪廓,只是一團深沉的紫色。甚至連形體都沒有,可是處于這個模式的他強的可怕。往往一擊之下,虛空都會被撕裂。
而另一邊的符歌也很恐怖,她非常干脆的解放了神獸化的狀態(tài),八頭巨龍飛翔在天空之中,借助從佛教八龍王深處喚來的力量,她幾乎可以完全壓制住處于巔峰模式的廉曉。
以九煌獅子牙閃釋放的斬擊對于保持著龍人化的她,幾乎擺不上什么用處。
而從天空盤旋著的巨大身姿,那布滿龍鱗的巨爪往往隨意一擊,就像掃沙子一般將地面的巖峰擊碎,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猛烈的塵煙頓時充滿了周圍的空間。
閃開這一記繼續(xù)開戰(zhàn)的攻勢,倉促間他揮動戰(zhàn)鐮,以此抵擋巴蒂斯塔揮來的毒爪。
交手的雙人一閃而過,一下子移動到了彼此的身后,戰(zhàn)局基本上陷入僵持階段,但是明顯是敵人占據(jù)了更多的優(yōu)勢。
而反觀廉曉,基本上處于一個極為危險的狀況,他基本上處于戰(zhàn)局的下風,而且他還無法擺脫這兩人的糾纏,因為他要給另一邊的岳文舟、林檎等人爭取一定的時間。
“該死,不可視之焰難不成失去效果了,為什么完全破不開那家伙的防御。”
他看向自己的左手,面色一片蒼白。
廉曉的手掌上燃燒著無色透明的火焰。
這是他過往最為依賴的攻擊,也就是“不可視之焰”在面對巴蒂斯塔的時候,變得越發(fā)的無力。
這本來應該是他的最強之焰,可以磨滅一切物質(zhì),聲音、溫度、氣息、壓力,乃至顏色,都能夠無形的焚滅的最強之焰。
可是在經(jīng)歷了與巴蒂斯塔的多次戰(zhàn)斗之后,就變得越發(fā)的無力了。
這狀況異常的糟糕,可以說不妙至極。
不可視之焰是他最強的攻擊,可以說是無堅不摧的利劍,可是這柄劍在面對巴蒂斯塔之時,逐漸失去效果。
“呼呼呼,你心里是不是在想,為什么自己的火焰發(fā)揮不了效果呢?”
巴蒂斯塔發(fā)出嘲弄的黏糊笑容。
“所以說,你真是太蠢了,本大爺?shù)尿巫由癫簧碇涫亲顝姷膹突钪洌灰粩鄰突钪厣湍軌驅(qū)τ谒说墓舢a(chǎn)生抗性。”
“也就是說,你之前殺死了我,可是這不僅沒有打擊到我,反而讓我吸收了這種傷害,并且產(chǎn)生的死亡的免疫?!?
“這種免疫會隨著死亡次數(shù)不斷強加,你每殺死我一次,不可視之焰的攻擊效果就會越來越弱?!?
“該死。”
敵人竟然會有這么麻煩的能力,廉曉也只能咬牙切齒。
(岳文舟、林檎那一邊,想必也不會太輕松,畢竟他們要面對的敵人是那個楚南,搞不好比這兩個人還要麻煩……)
不過自己以一敵二,情況也不遑多讓,廉曉甚至感覺自己未必能堅持多久。
“麻煩呀!再這樣下去,能夠堅持多久也是一個未知數(shù)來著?!?
保持元素化的核心在于身體內(nèi)的“溫迪戈之心”這個寄生型道具,這也是廉曉所擁有的力量最大的軟肋,沒有“溫迪戈之心”,他就無法進行元素化,失去了“溫迪戈之心”,他就無法長時間保持元素化。
而沒有元素化的特殊能力,他也無法再構(gòu)筑《遮天》系統(tǒng)的超凡體系,自身的力量也會退回原點。
而對于現(xiàn)在的他最嚴重的問題就是“溫迪戈之心”一直處于一種超負荷的運轉(zhuǎn)狀態(tài),而因為超負荷的關(guān)系,廉曉感覺自己恐怕無法一直保持最強大的出力。
和這樣的兩個強敵交手,每一分鐘都是最高出力,而保持著這一模式,自己可以堅持到目前這個狀態(tài),無疑是一種奇跡。
可是奇跡這種東西是不值得依靠,能夠支撐到現(xiàn)在是奇跡,可是這個奇跡又能維持多久了。
這是完全無法說清楚的一件事,廉曉單手緊握著戰(zhàn)鐮,面容可謂透出緊張的成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也知道繼續(xù)這樣下去,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果。
“媽蛋,真沒想到這次會交待在這里?!?
廉曉露出一絲苦笑,人生還真是奇妙莫測,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敵人逼迫到了這個地步。不過他也從來沒認為自己能夠長命百歲,只是,還有一些割舍不下。
他的手指在虛空中勾勒,一個道則符文跳動了一下,落在地面飛速游走而去。
“也罷!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真沒什么好說的了。”
做完了這最后一件事,他總算可以松了一口氣。
說真的,他遠遠談不上一個好父親,畢竟那個孩子從出身開始,就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一件事。
不過,自己在最后,應該算是做好了唯一能夠?qū)Φ钠鹉莻€孩子的事情。
“好好活下去,雖然這個世界確實很操蛋?!?
這個玩世不恭,看上去懶洋洋的男人覺得自己應該這樣對兒子說這樣的遺言。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自發(fā)的生成透明地光焰,那是不可視之焰,這些火焰從他的身體更深的一側(cè)燃燒起來,宛如要將自身的靈魂都一同點燃。
廉曉決定了,他要燃燒己身,釋放自己的最強戰(zhàn)力。(。)